0003、怪盗之谜：交锋

　　有颗惑星上，有名怪盗一直在探寻有趣的事物……

　　仿“知耻近乎勇”这句，而如是言：偷取彷若敢。

　　听来像歪理，语句也怪怪的。

　　其实这“偷取彷若敢”就是一道小谜题。

　　怪盗还自比义贼侠客，并立下出手就得有物“取走”的规矩，这才有——‘趣’。

　　哪里会有好玩的趣事呢？

　　嘻嘻，有了，有了……或许就在那！

　　传闻学园中有送礼的怪文化？

　　校内成年人若感觉校外成年人“诚意”不够，小孩就易遭亏待……？

　　小学五年级下学期刚开学，天气仍颇冷。

　　某段老师们几乎都不在而能哄闹的时刻，5年13班中，不少人聚集著，看魔术、占卜、戏法等……

　　“你们在玩什么有趣的？”扈琦湍勾搭的杨、李、魏等两三位男生肩头，他们早就在这围观。

　　“楼浮宫——你来啦！”

　　“还以为你没兴趣呢？”

　　“有‘趣’的事，我最喜欢。”扈琦湍隐隐邪里邪气地笑。

　　“楼浮宫不露个一手？”一男生道，毕竟这个楼浮宫，似乎满脑诡计、一身杂技。

　　“楼浮宫也变个什么吧。”蒯旻厝道。他早就从自己所属的9班跑来参与此地盛况。

　　此时被封为“老大”的蒯旻厝，声威如全校Boss般，没人会随意赶他。

　　他常跑来找扈琦湍这点，也逐渐被13班所习惯，并隐隐带点“老大常光临我们班”的光环似。

　　管风纪的黄继纭随口道：“你9班的吧？”

　　通常谁也就顶多像这样一句，反正他也不会赶了就离开。

　　之后，扈琦湍也秀了不可思议的魔术，技惊当场！

　　隔壁12班的孟开衡在场参与，并也秀了几手，同样让人惊奇万分！

　　孟开衡对魔术很有见地。毕竟家里就经营著可观的魔术事业，但不是那种大众所知悉的台面人物。

　　关于扈琦湍这次演出的两套较高难度的魔术，孟开衡约略能懂其中一套的原理，但另一套……他一直狐疑其手法、技俩，乃至后来在家里曾询问过……但似乎无法确认是用哪种方式办到的。

　　正所谓：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

　　意思约略是，善于锁门者没有门闩也能紧锁住，善于绑绳者没用绳子也不会被解开。

　　13班的人也大约知道，孟蒯两个别班的人和楼浮宫相熟，甚至连有名的詹贯壕也来找过他几次！

　　甚至雅典娜刘谧娟，似乎也专程跑来找他过！

　　“你到底是甚么人，楼浮宫？”有的同学隐隐又感不可思议。

　　几天后，同学们看到扈琦湍理了头发，多少有人以此搭话、问候。

　　然后扈琦湍就阔论起他的理发经，像什么——看到理发店招牌的三色螺旋灯，就遥想起当年砝囯的大事件……巴士底狱……双城……路易十六上断头台云云……

　　他也时而提起以前砝囯怎样怎样的，甚至提过艺术品之类。虽然基本上没什么人有兴趣……但似乎也因此使他逐渐有了“楼浮宫”之称。

　　一些日子后，迎来了大考。

　　然后，来到考后的分数发布期。

　　前排女同学“李妙毡”，一早起就隐隐啜泣般……

　　之前她生病请了些假，康复时刚好赶上这大考。但身心状态都不好下，加上课业也遗落不少，料想考得不会理想。

　　不巧她既认真又重视自己成绩，很多人也看出她是伤低分的心。

　　不久将公布“A科目”的分数，此科向来由最低分开始依序叫来领卷，故从顺序能知道谁考得最差最好。

　　本来，生病了也没法。

　　但要命的是此科有个争议般的传统，考前之周会宛如泄题般的复习，使不少人到时用点心思准备都能考得不差，而没在泄题上著手的话则事倍功半。

　　李妙毡之前便没赶上这个考前末班车。

　　而老师似乎也不想对她有多余的关照。

　　也说不定，个性认真正直的她，还婉拒了谁提供的考题情报。

　　哪怕得眼巴巴看著一些平时不认真的也能碾压自己？！

　　批改完的A科考试卷叠已先押解到讲桌边上。

　　有个鸭子造型的玩具会压在考卷上面，此玩具一拿起就会触动开关，发出叫声并闪烁灯光！令偷翻分数者现形，如沐浴镁灯高光下。

　　下课时，值日生该清整讲台、黑板白板、卷回投影布幕等。

　　这次，值日生便卷回了暂时用不到的投影布幕。

　　有些人也会无聊主动去清，当打发、消遣，或是陪交情好的一起弄等等。

　　这回，扈琦湍也有去帮忙擦黑板、打理。

　　在A科目之前还有一堂视听课程，必须前往视听大楼，普通速度走去要花个四五分钟。

　　这次是副班长、风纪长、还有三四个同学，最后出教室而前往视听大楼。

　　视听课中，一名潘同学报备要上厕所，约四分钟就返回。

　　后来，李妙毡也说要厕所，约快十分钟返回。

　　马上，扈琦湍也说要厕所，约十六、七分才返回，甚至都快下课了。

　　课程结束，大家回原大楼教室。

　　来到A科试卷的发布大会。

　　刚要公布时……怪事发生了！

　　女老师翻起背面朝上的考卷叠到正面，一看就发现前一两三张最低分的，并不在最上面！

　　“有人动过考试卷！？”

　　于是她翻找考卷叠……

　　但也没找到，遗失了有几张，而且似乎都是最低分的几张！

　　也就是，当初正面朝下而压在最下面的，有几张不见了！

　　也包括自知考得超差而在那难过的李妙毡的。

　　班上开始鼓噪……“怎么可能！？”

　　“谁偷的？！”“不是有警报鸭吗？”

　　“不会是坏掉了吧？”

　　“大家肃静！现在起……”老师于是动员全班各自搜索座位、窗边、周遭等，她自己则翻找讲桌、抽屉、桌底等……

　　但大家始终都找不到。

　　彷佛是……有名怪盗，悄悄挪走了？！

　　黄继纭——班上的风纪。这担当若说是对照起推理剧，就类似警探吧。

　　这次正是她首次真正遭遇宿敌——怪盗！

　　职责心使然，她多少有在注意下课时的讲台动态，并且是最后才前往视听大楼的一员。

　　凝望投影幕本体，她想起下课时投影布幕曾升返，卷回到悬垂于黑板上方的轴本体。

　　她灵机一动……“老师，我猜会不会是……”

　　投影布幕放下后……

　　忽然，全场嘲杂就变得一阵沉默，全班眼睛都注视著放下的布幕、放下者黄继纭……

　　屏息以待著……

　　“好像什么即将发生”一般。

　　几秒后，似乎都无任何事状出现……？

　　布幕前后看来也是空空如也。

　　考卷并未卷藏于其中！

　　“怎么会……？！”

　　大失所望的黄继纭原本还满拟：铁定藏在这！

　　有的人跟著失望，有的人嘲讽，有的人反而雀跃，有的人甚至还搞不太懂状况。

　　她所以当风纪，有人以为是因为同样有“纪”这个音。

　　但更可能因为她长得高，运动神经也不错，性格又沉著，较有威吓力吧。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是，如果布的底轴，两端能有孔，并且孔能塞入卷起的试卷的话。哪怕孔外有盖子，只要能扭起盖子即可。

　　最终，直到所有课都上完、放学，遗失的几张试卷都没再出现。

　　放学后过些时间……

　　阴暗的13班教室，已无任何人……

　　一个鬼祟身影，戴著球类运动的帽子，那是有著像鸭嘴般的棒觩帽，悄悄地进入教室，蹲到讲桌下方，拉开抽屉……

　　“嘿嘿，这回成功啦。”

　　取出被偷走的试卷，正得意著……

　　“原来如此！”教室外犹若天纵神兵般，有人推开门！

　　“什么！？”

　　“觉悟吧！你这个试卷大盗！”

　　“你……………！”戴帽者认出此人正是班上风纪——黄继纭。

　　黄继纭整个人挡在门口，道：“那么，你还是自己出来束手就擒吧，好过我亲自去抓你。”做出压拳头的预备动手态势。

　　戴帽者愣个两下，低著头、抱著头，压著身姿，加之帽子掩饰，缓缓往门口移来，并且边佯作怪声，道：“女少侠，饶命呀少侠……请别痛扁卑职……小的今日施展妙手空空，纯为一睹女侠风采是也……”

　　“都在讲些什么……？”黄继纭感觉有点困惑，但隐约察觉似是对方的幻惑之道，便拾起专注力，不特别去细想这些言词。

　　“……请容草民这厢，好好看看女侠您的庐山真面貌吧……”

　　戴帽者身姿始终夸张地压低，极度半蹲地走……

　　双方距离也越来越近……

　　“你可不要想耍什么花招喔，你应该知道我身法很快吧。”黄继纭也更加提防。

　　“嘿，我看是你这侦探嗅觉倒跟狗一样的——灵。”

　　话将尽时——

　　突然，一物以飞快速度扑盖至黄继纭的鼻上、脸上！

　　她感觉身边有东西和风给窜过，还有脚步声——另外似乎隐隐有点口香糖之类的气味。

　　自是对方已迅速掠划而过，夺门逃出！

　　“跑了！？”

　　仓皇间她回神，赶紧要去追——

　　然而此处离楼梯口很近，由脚步声之迅疾听来，已趁隙窜下楼！

　　追将个几步，心知已迟。

　　此贼逃跑之神速亦让她诧异！

　　从头到尾，都没能认出对方究竟是谁，包括是男是女、高矮胖瘦！

　　只赘下这顶棒觩帽。

　　愣了好半晌，黄继纭这才拾起帽子，像没对到焦地看了看，因为她心不在焉地，兀自难以置信——

　　明明就到手的鸭子了！还真能给飞了！

　　回家后，开始反复思索今天发生的种种……

　　对于口香糖或糖果的味道，她没有底，而且也可能是互相请，可说无法由此锁定嫌疑人。

　　终于，黄继纭想出了某种结论！

　　“我懂了！原来如此！肯定是那个人！所以才会……”

　　她拿起帽子把玩……“好啊你！敢耍我……”

　　已然心生一计的她，想到明天那人震惊呆滞的表情……嘴角也忍不住扬起。

　　自然地，帽子上并无名字、号码等能供辨识可能属谁的相关线索，她也没有谁戴这种帽子的印象，也不知道这是这几年还有夺冠的有名球队的帽子。

　　她是回顾这整天，尤其是考卷押送到讲桌上起……期间的经过，然后思索推论出的。

　　隔天，某次下课……

　　“喂！”

　　听闻背后有人喊，很自然地转头——

　　啪！

　　扈琦湍才回身转头，一布物也已扑面罩至脸上！

　　掩面之物落下后，低头看清——棒觩帽！？

　　楞了楞，再抬头一看，正是风纪——黄继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