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期之间的强弱是由对法则的掌握程度决定的，比如同样是使用火系术法，掌握了火之法则的修行者能在火之一道上压着另一个人打，还能根据自己对法则的掌握程度，对火系伤害有不同程度的免伤，甚至在差距较大的情况下，大乘修士能夺取火元素的控制权，导致另一方无法使用任何需要火元素参与的术法。”

　　洪湖开始阐述起高阶修士的战斗方式，但这些内容对伊莲娜来说还是太远了。

　　当然，洪湖也没想过她能听懂，毕竟这些根本就不是讲给伊莲娜听的。

　　“掌握权柄的神明们本质上就是法则的化身，它们对各自法则的掌握度极高。”

　　“你想想，随便一个人拿着权柄都能在法则领域上和老牌强者较量了，更不要说持有者是一群对法则掌握度以及实力都不弱于顶级修士的神灵，这不妥妥吊打同一法则赛道上的其他选手吗。”洪湖气愤地说道。

　　“嗯？权柄也算是法则？既然如此神灵为什么不用雷劫给权柄充能？”状况之外的黑突然发言问打断洪湖。

　　“有倒霉蛋试过了，那位神灵的权柄被雷劫劈得稀碎，整个权柄成了一堆碎渣，完全无法使用其法则能力，最终这个倒霉蛋还没来得及修补好权柄就被其他神宰了。”

　　“也是在这件事后，神灵们才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情报，比如权柄受损后的效果会大幅下降，比如法则之力对权柄不仅是补品，也是最好的攻击武器，以及权柄只会破碎，但绝不会被破坏，只要有法则之力的滋补，权柄也能修复回原状。”

　　“也是从那时起，神灵之间的战争变得频繁起来，祂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厮杀，不用再担心自身的权柄被打碎，反正受损的权柄能从敌对神的领地里补回来。”

　　“无数的生灵惨遭杀戮，仅仅是因为神明渴望着他们体内那微不足道的世界本源。百年不到，整个世界的生灵总数已经少了十分之一了。”

　　“自此以后，那些将神灵视作特殊修士的人们，也意识到这些家伙与正常生灵截然不同的本质。”

　　“修士压榨生灵是为了满足自身欲望，而神灵杀死生灵没有理由，单纯就是为了获取世界本源，他们天生就是奔着杀人变强来的。因此各方势力也开始逐渐对神灵心生防备，尽管这防范之心或许来得稍晚了一些。”洪湖摊了摊手。

　　“据我所知，世间已有数十座城池惨遭神灵的屠戮。而他们之所以没有继续肆虐下去，并非出于善念，而是因为他们暂时还用不到屠城这种量级的世界本源，同时他们也担心其他神灵会觊觎并抢夺他们的世界本源。”

　　“世界本源？不是生命本源？”黑突然发现丁俊的记忆和洪湖说法不一致。

　　“两者是一个东西，不过大部分明白人喜欢叫生命本源，因为这样不会引起弱者的觊觎。”

　　“生命和世界两个词的意义是不同的，‘世界’二字会让弱者产生一些奇怪的幻想，即使他们不知道如何使用世界本源，他们也会去争取，因为他们坚信这东西绝对还有其他强大的功效。”

　　伊莲娜看了看黑，好像某人面对她时也是说“生命本源”的，祂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伊莲娜并没有去纠结这个，而是想起了黑之前说到的体系名称，她问洪湖：“请问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族传统修仙体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是谁创建的？”

　　洪湖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奇这个，但还是回答道：“据我考证，这个体系似乎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具体有多早，以及最初的创建者是谁，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几千年来这世界灾变不断，人族总体的传承都断代了好几次，很多小聚落更是灭绝得无声无息。更不要说两千年前的灭世天灾，直接断了各族追溯几千年前历史的念头。”

　　洪湖讲了一路的知识，不知不觉三人就来到了村庄外面。

　　村口横躺着几具新鲜的兽族尸体，三人对此视若无睹。

　　伊莲娜对守在村口的几个壮汉点点头，接着便跟着黑向村里面走去。

　　此刻朝阳还未升起，村内却早已火红一片了，到处都是燃烧的柴堆。

　　火堆附近，各门各户都在收拾家中的细软，提前准备好离乡的行李。

　　在老祭司伊开特看来，王国军已经将这附近的区域全圈起来了，他们和王国军之间只有你死我活。

　　如果黑实力不足，提前收拾好行李的他们也能在黑回来后迅速出击，在铸铁王国的人还没提防前尽量突围出去，族里的孩子能活一个是一个。

　　而就算“神明”黑真的解决了王国军，他们也将以奴隶的身份跟着黑离开这里，所以这行李是不得不收拾啊。

　　虽然村民们不想离开这生活了一辈子的故乡，但强者做选择，弱者被选择，他们不得不走上背井离乡的道路。

　　伊开特正带着外来的人类们搬运物资，他们将各种能带走的东西打包，而一些已经绝户的房屋，也有专人去收拾。

　　伊开特突然心有所感，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道，伊莲娜三人正在往这边走来。

　　所有人见到黑，纷纷放下手中的活，低头恭敬地喊声“神明大人”，黑也懒得纠正他们，祂已经过了那个必须让人叫祂“黑”的年纪了，成熟的祂已经在丁俊的记忆里学会怎么当一个有逼格的上位者。

　　黑神色漠然，无视众人的问好，沉默地走向伊开特，那满满的压迫感让伊开特紧张得喘不过气。

　　正当伊开特以为“吾命休矣”时，黑抓住他一只手，把他手掌掰开，黑另一只手掌伸到上边，祂的掌心裂出一条缝，一团团银黄相间的金属掉在伊开特的手心上。

　　“请帮我，去买些，我没吃过的。”黑一脸严肃地请求到，只能说，这如何当上位者的记忆，祂学了，都又没完全学，开口就是“请”，老礼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