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年轻的时候在矿上干活。那个矿现在只是一个人工挖掘的巨型大坑,当年却很有名。那年他刚到矿上工作不久,不太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有一天碰到这样一件事。
傍晚要收工的时候,挖掘机照常运转,打到一处,旁边有人在喊停一下。大家都循声望过去,大伯也跟着凑热闹,因为个子矮挤在最前面,看见机器经过的地方,内层的石头竟呈现出一大块暗红色,就像一些干涸的血渍一样。后来周围陆续被挖开,那些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红色。好像那一整块岩壁的里面全是红的一样。
这时有人开腔说这是红玛瑙,有人说鸡血,这么大一块还了得。其他人也很兴奋。
有个年纪稍长一个矿工却叹气说这可动不得,这是山里原是一头神兽,你在这上面动土,伤了神兽,就得不到保佑了,搞不好还要出事儿,大不吉利,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越说越有模有样。
整个晚上大伙儿都在议论这件事。半夜里,我大伯没睡踏实,隐约听窗根下有人嘀咕,探耳朵一听,是矿里几个大几岁的小伙子。其中有一个我记得叫许鸿生的,拍着胸脯保证说,他看见那红色的石头里面是一个空心的空间,一定有东西,另几个不信,许鸿生急了打赌说一定有。于是,几个人带着家伙就朝矿的方向走去。大伯好奇心厉害,也穿好衣服跟在后面,看见那几个人蹑手捏脚的顺着路往坑下面走,直来到白天的地方。许鸿生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先用工具卯足了劲的对着地面敲了几下,然后半蹲下去低头看。大伯和他们有些距离,借着昏暗的光在一旁,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像他说的有什么东西。
这时大伯听见整个矿上想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如同夜里猫头鹰般的笑声,又好像被拢在一起带着回声。这声音充斥了他的耳膜,让他听不见其他声音。在声音中他看见许鸿生脸上表情渐渐僵住了,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更加低头向下看去。
我大伯正疑惑他看见了什么,一眨眼睛,对面的几个人就消失了。
看上去,几个人应该是掉下去了。我大伯记得白天在那里应该没有什么大坑,想到刚才许鸿生那夸张的表情,就慢慢地凑过去看。四周没有任何的异常,手电光照射的石壁上还是那些大块的红色,不知是不是精神作用,耳边的声音更大了,震得头疼。
我大伯想跑回去叫人,工地离住的地方有一些路程,天色很黑,也看不清周围,一片黑暗中,耳边的风声呼呼的。
跑出也就千把百米,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像什么有些分量的东西掉在地上,匆匆回头看了一下,好像是掉了个东西,就干净回头抓起来放回兜里继续往回返。
一边喘着粗气,发现这一掉一捡的过程中,耳边的声音突然没有了,于是慢慢镇定下来。但很快又有一个声音响彻整个黑夜,在一阵警报声中所有人向刚才的方向跑去,隐约有人喊着“着火了”。他见人多,也不像刚才的害怕,跟着其他人向回走。
那次事件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许鸿生他们几个人在死者的名单里,却没有找到尸体,经过解决后,就连家属也没有人再提。
据说是矿坑底部的平峒顶部原有采空区,初次来压造成大面积顶板塌落,蓄积在老采空区内的有毒气体在瞬间涌进正在作业的巷道,又恰遇到明火迅速燃烧。
但他知道,那次矿难之前,那些试图挖开石层的人是在那旁边的一个地方凭空的消失了。
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大伯心里。
值得说的是,当时掉在地上被我大伯捡起来的,竟是一块红色的和矿上岩层里一样的石头。
此后,大伯作为各类矿石收藏的爱好者,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为了收集他去过一些地方。有意思的是他喜欢把它们编上年份,有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着他们一整天,甚至和他们对话。
他说,所有的经历都一定有它圆满的情节,我们都不能阻止的丢掉过一些东西。
一切东西都有生命,不过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存在,和我们一起构成了周围的一切,永远保持平衡,我们之间只是没有正确的沟通途径,只有听见它们的声音,我们才能更加正确的认识周围的世界。
关于矿工消失的事件的详细资料,我仔细的研究过,因为作为一个的露天而非封闭的矿井,不存在井下的坍塌爆炸,当时确实疯传是他杀,矿里太大,不容易被发现。但几个人同时消失,可能真的很小。
对周围的石层进行了抽样的研究,离子的排列组合会产生不可估量的磁场能量,最典型的竟然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