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陈东雁心意
秋纹刚刚没跟出去,不知道自家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问,立马拿了笔墨纸砚来。
宁素素低头写字,眉眼沉静优美,像一副画。
秋纹笑着说:“小姐,大爷家是两位少爷,先前都成了亲,接下来可就轮到小姐了,过了年,小姐就十五岁了呢,可以议亲了!”
宁素素红着脸低斥:“胡说什么,我才不要议亲。”
秋纹睁大眼睛:“咦,小姐你才胡说咧,怎么能不议亲呢,你看吧,到了明年,老爷和老夫人,大爷,大夫人,还有三爷,三夫人,一定会忙着为小姐张罗婚事的。”
宁素素不爱听这话,她低头专心写信,写完信,坐在那里怔了一会儿,又忽然将写好的信投进了火炉中。
秋纹不解道:“小姐,怎么了?奴婢说错了话,让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跟你没有关系。”
宁素素叹气,想到今天杨孝理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心情也变得不好起来。
她喜欢杨孝理,喜欢了好多年,好不容易让他接了她的定情信物,今天又惹他生气了。
宁素素垂眸,本来他们身份相差就十分悬殊,她若想嫁给他,必然得他先喜欢,只有他喜欢了,他才会排除千难万险,娶她过门。
可若他不喜欢她,他们就是咫尺天涯的距离,此生绝无做夫妻的可能。
宁素素这边在伤感,杨孝理那边却在采取积极行动了,杨孝理先去成衣铺里订了一件狐裘大衣,又去药铺抓了一包药,之后让人给宁素素传了信,内容很简短,就四个字:老地方见。却让宁素素喜上眉梢。
中午吃饭的时候,燕宁明显感觉宁素素有些神采飞扬的感觉,她垂眸安静吃饭,没有多问,下午她就跟着何氏一起出门了。
见到商妇,商妇笑着领着燕宁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宅子不错,就是有些大,给燕朗一个人住,过了。
因为是商人住的,宅子就比较气派,从外面看不出来,但一进到里面,就能看出来这里的奢侈。
周边的宅子,包括左右前后邻居们,都是商人。
燕宁不歧视商人,但商人们的关系圈比较复杂,商妇家是做生意亏了,欠了钱,这才卖宅子凑钱。也不知道燕朗住到这个宅子里后,会不会受到影响,比如会被上门要债的债主们骚扰等等,就算那些人不骚扰燕朗,可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也够烦心的。
燕宁有些顾忌,没有买这个宅子。
出来后何氏问道:“是不喜欢吗?”
燕宁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何氏想了想,说道:“也是,如果债主们上门要债,确实会扰到燕朗,这个宅子既不适合,那咱就不买,我们再看别的。”
看了一下午,没有看到合适的,燕宁让何氏去忙自己的,她自己带着念蝶再到北街和西街逛,倒不是说一定要在那里买宅子,只是去看看,如果当真遇到有人卖宅子,又合适,也不管在哪条街了,先买了再说。
刚从东街出来,还没走入西街,便看到了陈东雁。
燕宁连忙带着念蝶转身,不想跟陈东雁撞上,可陈东雁好像就专门来找她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火眼金睛,她分明跟念蝶都穿着男装,他居然都认出来了,上午她们站在宁素素面前了,宁素素都没认出来呢!
陈东雁跟在燕宁身后,压低声音说道:“燕美人,陛下让臣过来接你回宫。”
燕宁不得不转身,看着陈东雁,笑着说:“陈大人,能让我再转一会儿吗?我还没买到宅子呢。”
陈东雁微惊:“燕美人出宫是来买宅子的?”
燕宁说:“陛下心知肚明的啊。”
陈东雁问:“燕美人想买个什么样的宅子?”
燕宁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又道:“陈大人,你身份尊贵,又手握权势,还是出生归阳城,也在归阳城长大,你一定对归阳城的街道十分了解,对这里的住宅区也有一定的见解,你说我在哪里买宅子比较好呢,我觉得东街和南街是最好的,但这两条街里的宅子太难买了。”
她愁眉苦脸的叹一声。
那一刻,看着她这副样子,陈东雁心生不忍,他垂下眸子,想了会儿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燕宁脸一抬,双睛亮晶晶道:“陈大人带的地方一定是好地方。”
陈东雁扫一眼她开心起来的样子,唇角也微微扬了扬:“上马车,我带你去。”
燕宁和念蝶很快上了马车,说真的,走了一天,也不能算是一天,中间也有休息,也有吃饭,可还是累。
上了马车燕宁就靠在了软榻上,让念蝶帮她揉揉腿。她舒服之后,让念蝶自己也揉揉。
马车停住,燕宁掀开车窗往外面看了一眼。
陈东雁在外面喊:“到了。”
念蝶扶着燕宁下马车,第一眼看到是圣哲学院四个大字,然后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庭院,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肯定有很多学堂,毕竟圣哲学院十分出名,是皇太妃一手创办的,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创办了这个学院,是齐国出了名的最高学府。
燕宁当然不会傻的以为陈东雁说的地方是这个圣哲学院,但一定是圣哲学院的周边地方。
燕宁看向陈东雁,陈东雁领着燕宁走过圣哲学院,又穿过一个草地,来到了一户宅门前,宅门两侧栽种着大树,一颗枣子树,一颗柿子树。
陈东雁问道:“喜欢这个地方吗?”
燕宁当然喜欢,她也来过圣哲学院周边的地方,能买到这周边的宅子自然是极好的,可想也知道,这里的宅子,她无论如何是买不到的,毕竟寸土寸金,可能拿着钱都买不到。
陈东雁说:“带你进去看看。”
说完却是站在那里没动。
燕宁挑眉看着他。
他脸有点儿红,低着声音道:“得罪了,燕美人。”
他上前拎住她的肩膀,又拎起念蝶,在两个姑娘都不明所以的时候,纵身一跃,翻过了墙头,又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