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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余卉第一次出远门

坚韧的活着 辞旧惜新 8463 2024-11-20 17:47

  余卉姐俩吃完一碗肉,人也饱了,到厅堂上两人又喝了一杯茶解渴。

  之后两人一直跟着伯母婶子们干活,干完这个又干那个。

  摆菜上桌,等客人离席后又得撤下去洗。

  余卉余妍二人是在后厨帮忙,等轮到她们上桌时,与余家村们的妇女们一桌。

  姐俩吃着菜耳听着婶母们的八卦,今日是大学宴,她们就着往年的大学生聊开。

  其中就以余卉姐俩,余颖,余勋四人考上大学的不同开聊。

  她们中有人与另一条街的人在镇上做流水线,平日里一边干活着一边聊天着。

  五婶母,两个大嫂子,四婶母,两二伯母也是。

  五婶母把在厂里听来的消息传开道:“我们对面的那村,刘家村,刘荣刘誉刘兰刘桂不是去年大学出了吗?”

  莫二伯母推促道:“怎么样了?”

  “一个在SZ市,一个在SH市,还有一个在FJ省,一个留在我们省市NN市。”五婶母一嘴两用,且说说还能清晰的让在场的人听出她在说什么,“没一个回老家的,在当地买房的时候,还要他们的父母掏钱买。”

  “上海,我们就不说了。”蔡二婶母接过话,“SZ市离我们这近,买个房动不动就要个八十万,上哪去拿出了这些钱?”

  “是啊。”四婶母也开口笑道:“我们这做父母盼着孩子出息,他们长大上了大学,好几年都回不了一次家。”

  “即便是在春节时回来了,呆不了几日便要离家。”

  莫二伯母感概道:“回到我们这个小镇上又挣不了几个钱。”

  “谁说不是呢。”

  五婶母最后也跟着感概道。

  两个年轻的大嫂子此时出声道:“这次的鸭肉挺好吃的。”

  “是啊,又辣又入味。”余兵大嫂对着自己的婆婆道:“妈,这个鸭肉挺好吃的,多吃点。”

  之后又夹起一块伸向莫二伯母的碗,听到儿媳的话,笑道:“好咧。”

  伸手夹向碗中儿媳夹来的鸭肉吃起来,余兵家嫂子的那一举动瞬间迎来四周的余家嫂母们的羡慕。

  旁边的人纷纷叫着莫二伯母道:“老莫,还是你有福气,你家大兵也会娶媳妇。”

  莫二伯母听了左邻右舍的赞赏,也是笑的一脸真诚,道:“你们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个别中酸酸的:“到时真如老莫所言,儿媳能娶回来已是万幸咯!”

  “至于别的不敢奢望太多。”

  蔡二婶子点头道,她的话纷纷引得四周的妇女们点头道:“是啊,如今娶个媳妇难!”

  “不说了不说了。”五婶母招呼道:“还是多吃点肉,实在。”

  “来,吃肉。”余卉为免扯到自己身上,一直默默的吃着饭,只听不发言,旁边的余妍更甚。

  此时余妍那边的莫二伯母夹一块肉放到余妍的碗中,余妍看一眼自己碗中的那块鸡腿肉,向莫二伯母道谢:“谢谢二伯母。”

  莫二伯母听了余妍的谢声,又笑着夸道:“真有礼貌。”

  此时余卉那桌也吃得差不多要收摊了,余卉姐俩默默的跟随大队们收拾残饭剩菜。

  等忙完这些后,余卉找个空隙,上了楼顶翻谷。

  之后余卉低首看着自己那洗皱又白的手,就这么坐到地上歇着,余卉实在是不想再下楼,但又不得不下楼。

  等余卉下楼,来客就更多了,二婶家的也坐满了人,二楼上也开了三桌,余卉直忙到下午六点,所有的亲戚们走了,余卉又上楼收拾谷子,花生。

  最后四桌是余年的同学及老师们,余卉也有认识的老师在当中,老师们正在走酒与余年敬酒。

  余卉拿着衣服路过,听到老师们说的话,“余年同学,恭喜你荣升清华大学!”

  又或是“祝余年同学升学后更是步步高升!”

  余年拿着酒杯敬一个喝一口酒,向老师们感谢道:“还得是老师们教的好!”

  余年的同学们也有一些是余卉的同学,此时看到楼上下来的余卉,对余年道:“余年,余卉真是你姐?”

  余年疑惑的回:“是啊!”

  “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提问的同学讪笑着摇头道:“没有问题。”

  这一场同学宴席喝到晚上十点才散。

  余年也被灌了很多酒,母亲正在给她煮醒酒汤,余卉今晚没得电视看,早早的睡觉去了。

  次日余卉是她自十年来的第一个早起,在学校的不算。

  婶母们也一大早的上门领自家的碗筷,盆子,桌椅子等回家。

  当然,领这些前,帮忙全面大扫除一下余卉家的二楼及一楼。

  又把昨天没用上的肉跟蔬菜分了。

  在余卉留一餐午饭,又打包了一些回家,婶母们的脸上洋溢着笑脸。

  母亲把她们都送到门口,还又脸笑道:“谢谢诸位嫂子婶子们的帮忙!”

  “哎,自家人,用不着这么疏客。”五婶母应道,其余人也纷纷跟着道:“是啊,大婶(大嫂)老何说的是,自家人。”

  忙活半天,还剩下半天时间,余妈扛着锄头到地里干活去了,余卉在家守着顶楼上的谷子,余爸去大伯家里聊天。

  余年开车去街上拿快递,余卉刚想开电视,外面乌云密布,余卉见快要下雨,一路往楼上奔跑着。

  拿起推谷耙大力推谷,直接把罗筐放到谷堆前用簸箕畚把谷子往罗筐里装,等余卉装了三个罗筐,父亲才上楼。

  拿着扫把把谷子扫成一堆,余卉装谷子的速度疾速,等所有的谷子都入罗筐,余卉拿起推谷耙把一旁的花生也推堆。

  还没等余卉用簸箕铲起,哗啦啦的一声大响声,余卉拿上罗筐用力把花生堆入罗筐中,等三筐花生装好后,地上已是一片水渍。

  拿三筐花生晒了三天今日又被淋了雨,筐低留着一大片水渍。

  余卉看着已淋湿的花生,心情很是不好,再看旁边的六筐谷子,没被淋到。

  之后又把雨水漂湿的衣服收到里面一点。

  父女俩人身上也是湿淋淋的,余卉在雨中看一眼附近的,二婶家,也赶不上。

  余卉对着二婶大声喊道:“二婶,你家谷子有淋到吗?”

  那边二婶听了余卉的喊话,余妍余庆也是一个落鸡汤的样子,二婶大声回道:“谷子被淋湿了两筐,花生一筐。”

  回答余卉后,又问,“你呢?”

  余卉被雨淋着有些听不清二婶的话,不用听也知二婶问的什么,便大声回道:“我家谷子倒是没淋湿,花生都湿了。”

  之后余卉站到最高层眺望四周,见家家户户的楼顶上有人走动。

  见此情况,余卉焦虑的心顿时微松些,既然家家户户都来不及收谷子或花生。

  不是自己慢,是雨势疾速。

  等母亲回家后看到这一幕,便不会谴责自己收得不快。

  那朵黑云实在是太快,让人却之不及。

  等余卉父女俩湿淋淋的下了楼,母亲的肩膀上刚好扛着锄头进来。

  可家里只有两个卫生间,三个人此时不够用,二楼的卫生间是父亲在用着,一楼的卫生间,余卉对母亲道:“妈,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母亲看向同样湿湿答答的余卉,问:“衣服呢?”

  “没来得及收。”余卉弱弱的回上一句,母亲闻言,转身进了卧室,没多久出来时,手上拎着一套干衣服。

  越过余卉进了卫生间,锁上门。

  余卉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此时自己站着的位置已经是不断的在滴水。余卉移身出到院子里等。

  十分钟后,母亲端着盆子出来,对院子里的余卉喊道:“还不去洗澡?”

  听到母亲话的余卉,下意识的应声道:“来了,妈。”

  之后进了自己的卧室,随意挑身衣服拎着到卫生间。

  余卉在卫生间洗的时间比母亲长了十分钟。

  等余卉端着盆子上楼,母亲正在晾挂着父亲的衣服,见余卉上来。

  对余卉指责道:“你爷俩在家,守个谷都守得被雨淋湿了。”

  “是不是又在看电视忘了看天?”母亲指着旁边的那三筐湿花生,“都晒了三天,这下倒好,白晒了。”

  余卉听着母亲的数落,一声不吭的在晾挂衣服,等余卉下楼了,母亲又对着父亲念叨着“怎么两人都守在家看着,还能让花生淋了雨。”

  父亲反驳了一句,“天让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你去问问这邻里邻舍的,哪家没被雨淋湿了谷子,花生的。”

  余卉在厨房里煮姜汤,并不知厅堂里母亲正在数落着父亲,姜去皮,切成丝,等水沸腾后,余卉放了小勺红糖。

  再沸腾上五分钟后,余卉息火,把一小锅的红糖分成四碗,留下给余年的那碗,余卉剩下的三碗放到托盘上。

  端到厅堂里,把另外的两碗分别放到父母面前,之后又把剩下的那碗端到自己面前。

  坐下来,对母亲道:“妈,喝姜汤。”

  叫完母亲,余卉又对另一边的父亲喊道:“爸,你也吃一碗姜汤去去寒。”

  “嗯。”父亲低声的嗯一声,等汤水不那么烫时,三人端起来仰头一口闷下。

  之后余卉等雨停,雨下到六点多的时候停,余卉换上水鞋拿上菜篮子去菜园里摘菜。

  路上遇到同样去摘菜的左邻右舍的婶母们,见余卉往菜园里去,纷纷问道:“卉姐,你家的谷子被雨淋了吗?”

  余卉面对几个婶母们的话,回了一句,“谷子没被淋,花生被雨淋湿了。”

  余卉听着她们谈话,谁谁家谷子被雨水冲走了,谁谁家花生也被雨水浸泡着。

  果然是还得比较,余卉听了一路,自己与她们所说的那些相比之下,已属很好了。

  余卉心里想着母亲的训话,都这么赶了母亲为何还要嫌自己不够快,敛下眼神的余卉心里很委屈。

  余卉就这样委屈的进了菜园里,走到自己的地里,摘了一把薯苗叶,人就出了菜园。

  等余卉拿着一篮子的菜到家,余年已回来了。

  余卉见母亲对妹妹的宽容很是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彼时余卉的心里更是委屈了。

  余卉在水龙头前洗着菜,余年在客厅里拆着快递箱。

  今晚的菜,肉是宴席剩下的肉,热过后便可吃,余卉在晚饭时全场沉默的吃着饭。

  倒是妹妹与母亲相谈甚欢。

  父亲偶尔插上一两句。

  今晚的余卉连电视都不看,洗过碗后直接到卧室里躺床上。

  对今日发生的事,余卉委屈的在黑夜里默默的流泪。

  她怎么也想不通母亲的偏心!

  不知何时余卉眼睛里挂着泪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是余年叫醒的。

  “阿卉,该起床了。”余卉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摇着自己,之后余年又提高了声音叫一遍。

  余卉才懵懵的睁开眼,意识清醒后见是妹妹,想着今日便是落SZ市。

  余卉连忙坐起来,施着拖鞋上卫生间洗漱。

  吃过早饭,余卉只背着一个包子,里面装着换洗衣物,与自己的身份证。

  余卉跟父亲告别道:“爸,你几时去啊?”

  父亲低声回一句,“过两天吧。”

  随后父亲掏出三张百元人民币递给余卉道:“拿着吧。”

  余卉并不想收,但犟不过父亲,余卉只好收下钱,给过余卉,父亲又掏出同样的三张百元人民币递给余年,道:“出门在外,多点防身。”

  余年不客气的拿过,嗯一声,对母亲道:“妈,我们走了。”

  余卉也跟着妹妹喊了一声妈,之后就是走路上接街,直往车站。

  在候车厅里遇到好几个熟人,余卉姐俩跟着刘菊她们打了声招呼后,余卉又恢复沉默了。

  倒是坐着一旁听着妹妹与刘菊她们谈话。

  说什么的都有。

  余卉听着八卦的同时也在注意着时间。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后,大巴车司机拿着大喇叭通知道:“去深圳的上车了啊!”

  一连喊了好几次,余卉姐俩听了,站起来,出了候车厅,上了车后,余卉坐着靠窗的,妹妹余年坐着靠过道的。

  之后等旅客纷纷上车后,司机拿着大喇叭也上了车,坐回驾驶位上,之后就是车门自动关机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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