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上初中一年级时,有一天放学,大家在整理书包时,寒雷说:今天晚上有月食,我们去看吧!
周燕说:在哪看?
寒雷:厂生活区大转盘。
周燕:几点钟去?
寒雷:晚上九点。
小真静静地听着,说:我也去,我也去!
众人:好!准时来!不见不散!
回家做作业,小真对小茹说了这事,问小茹:你去吗?
小茹说:不去。
吃饭时,小真兴奋地对小美说:同学组织看月食,今晚有月食。
小美问:在哪看?
小真:大转盘。
小美:你说一下什么是月食?
小真:就是月亮很快的缺一块儿!
小美:好吧,你去,注意安全。
小真脸上充满喜悦地笑着。一直笑着。
那是秋天,白天太阳火辣辣的。晚上却又转凉了。
小真在小美的叮嘱下,换上了长衣长裤。还戴上了帽子包住了马尾辫儿。
并且在裤兜里藏了一个匕首。
另一个裤兜里则塞了一个苹果。
两个大大的衣兜里塞满了大粒葵花瓜子。小美说:可以请同学吃。
小真踩着轻松的步伐,轻悠悠愉快的在路上走着。
小美则不放心,安顿好让小茹睡觉。关上门偷偷地跟在后面,小心地与小真保持一段距离。
小真则愉快的走着,路上偶尔走过一对情侣,小真与他们互不相瞅。谁也不瞅谁。
不知不觉到了大转盘。大转盘就是厂生活区的一处大花坛,圆形的。
“hello!”
“hello!”
“fine!”
……
大家用刚学的英语打着招呼。
小真抱着周燕的胳膊说:好冷!吃苹果不?妈妈洗过了。
周燕说不吃。
小真就啃起了苹果,大转盘那儿有几个路灯,很亮。“咔喳咔喳”的啃苹果声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比较突兀。大家在聊天。
有的在聊今天体育课上的篮球比赛,几个帅哥有胖有瘦,高矮不一,你拦我截地抢一个球。有人摔倒,有人被怼到,也不影响踢球进度,操场上没草坪,只有一些杂草和蒲公英。
沙和土的地面,一摔倒就破皮了,但谁也没喊。
也没有啦啦队,女生只是若无其事地聊天,有一搭没一搭地瞥一眼那里。
不过,男生还是踢得很起劲!
星空璀璨,可以看见像一条带子的银河,还有北斗七星,还有火星。
那银河里孕育着一个个星星,排布着神秘的图案,有一动不动的挂在天上的,还有悄悄移动的。亮度不一。
仿佛是在雾中,那一定要用上指南针吧?!
外星会有写字的纸吧?!在雾中写字还会有灯泡吧?!那么亮还一闪一闪的是在放炮仗吗?!
如果他们还处在蒙昧阶段,可以和他们做生意,卖货给他们,然后买他们的炮仗。
这雾太大了,需要很高瑞的整理雾霾的机器吧?!可以参考大气层的机制么?!又是一笔生意!可以顺便再提取造钻石等等矿物质么?要发大财了!
北斗七星有规律地排布着。跟太阳系不同。所以碳水化合物可以任意排布。就像油水泡泡组成了血液,器官,骨骼。
那么组成世界的元素就应该是碳水化合物。
火星则火红地亮着,一眨一眨仿佛长睫毛的大眼睛女孩的明眸。
小真盯着那火星出神地看着,那儿仿佛像有一股吸力,要把小真吸到上面去。小真不自觉地踮了踮脚。
继续啃苹果,月亮还是圆圆地,忧伤地望着大地。不知不觉苹果越啃越小。小真把核扔花坛里。对了,那边没有垃圾桶。
寒雷则摆弄着他的相机,他说是傻瓜相机,很好用的。几个小女生在他身旁侧着头看他怎么摆弄。很认真地样子。
寒雷长得高高的个子,胖胖壮壮的。肚子没鼓出来。皮肤黑黑的。大耳垂。大眼睛一笑眯起来。嘴唇很厚,高鼻梁。
小真一边嗑瓜子,一边塞了一把给周燕。她们一起嗑着。
周燕肤如凝脂,微胖,丰满而高高的个子。大眼睛,双眼皮。娃娃头(就是齐刘海短发)。以前是梳两个大辫子。长长的到腰那儿。很像年轻时的小美。
小美远远地看着这边,焦急地看着手表,明天还要上班。小真明天还要上学。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动了!动了!
“什么动了?”
“天狗吃月亮了!”
只见月亮被一个东西给一点点挡住,里边的黑块越来越大。
寒雷“咔嚓咔嚓”地按动相机,拍照片。
突然。天地一片黑暗,只剩下路灯昏暗地亮着。寒雷说他的相机有红外线,不怕。
人群中传来了不安的动作杂乱的声音。
路灯下的甲虫,就是地鳖虫,则继续爬呀爬,有时飞向路灯的灯泡。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小真则若无其事地继续嗑瓜子。
瓜子粒粒饱满,天然的鲜香,小美买了好几斤生瓜子,自己炒的。
又过去了一些时间,渐渐地,月亮最外面亮了一圈亮边,然后一点点地亮得多了起来。
小真扣好兜的扣子,随人群蹦蹦跳跳,欢呼雀跃!
只听相机“咔嚓咔嚓”继续拍照着。
终于,月亮又露出了它的大白脸,并且还略有些黄色的光。
“哦~~!”人们欢呼着。终于开始散去,各自回家。
小真与周燕继续边嗑瓜子边走,讨论着,笑着。
慢慢地,到家了。小真敲门,四下安静,小美开开门,小真一下子蹿入屋里,关上门。
小美问:“怎么了?”
小真:“害怕!”
小美:“有坏人吗?出什么事了吗?”
小真:“没有,只是很静,害怕!”
小美:“都几点了?!还不睡觉,洗洗睡吧!”
小真:“哦!”
然后,把瓜子放入装瓜子的饼干盒子中。
把水果刀放入碗柜。
与小美一起刷牙,口沫横飞地讲述着,小美说:“讨~厌~!好好刷牙!”
小真则脸上带着笑意,继续刷着牙。
一起洗脚,妈妈给小真打得水微烫。小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说:“真舒服!”
脚站了好久,一泡酸酸地、涨涨地。这酸爽,呵呵!
……
小真整理好书包,睡觉。这一夜睡得真好,隔了这么多年,仿佛都能感受那梦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