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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京1029 那天你没看见我 9275 2024-11-20 17:54

  秦佑臻拍手笑道:“常大人所虑甚是,所以小师姑我才苦苦哀求师父他老人家令你同往,好替我出谋划策将此事办成。”

  常湛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弹,笑道:“又胡说。你还没告诉我怎会拜在师祖门下的?”说着又叹气道:“如此一来,我们,”

  秦佑臻知他所想,亦叹道:“此间种种,只能说是天意。我根本没想到师父会收我为徒,更想不到他们要逼你和万锦霜成亲。我只想着留在山中便可时常见到你,哪怕只是远远望上一眼,就心满意足。至于其他,只好容后再说。”

  常湛听了心中甜蜜无限,轻轻握住秦佑臻手,凝望不语,心中暗道:“若不能娶你为妻,我宁愿孤老。”

  秦佑臻莞尔一笑,忽然悟道:“啊,原来你投身公门是为寻找《神草集》下落?”

  常湛点头道:“不错。当年奉命下山,便是为了这本神书。只因事关重大,是以当日未能对你言明。”

  秦佑臻慢慢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神草集》不过是本医书,虽然暗藏武功,朝廷要它何用?”

  常湛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懂。《神草集》向来唯由掌门承继,至于是否别有玄妙,弟子不得而知。”

  秦佑臻呆了半晌,笑道:“等将云姑李心婵母女送去峨眉后,我就陪你进京找回神书,好不好?”

  常湛点点头,忙又摇头道:“不,我不要你去。”

  秦佑臻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你嫌我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你?”

  常湛叹了一声,握住秦佑臻手道:“不,我常常想着,幸而你不会武功,我方可留在你身边。不然,你怎会多看我一眼?”

  秦佑臻一笑,低头道:“傻瓜,我这一生都不会再瞧别的男人。”

  常湛叹了一声,踌躇道:“你有所不知,鲁国公表面谦和仁厚,实则狡诈多疑,且极为好色。但凡被他看上的姑娘,绝难逃魔掌。我怕他,唉,我绝不要你涉险。”

  秦佑臻听说啐道:“谁来怕他?到时候你长剑一挥,将他做成太监,看他还怎么害人。”

  常湛一愣,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一路赶来,终于打探到李元龛夫妻的下落。如此这般商议已定,便寻机将云姑独自引出。云姑一见秦佑臻犹如见鬼,惊恐道:“不可能!你,你竟然还活着?!”

  秦佑臻道:“你既为宋人,当知天下没有弥蓝山解不了的毒。”

  云姑听罢,眼泪涌出道:“可你们好狠的心,为了两邦宿怨,竟然见死不救,我孩儿,”

  秦佑臻截话道:“你们这是要带李心婵回去等死么?”

  云姑怒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定要弥蓝山血债血偿。”

  秦佑臻见人蓬头垢面衣衫染尘,双目布满血丝,心中暗叹一声,问道:“若我说李心婵还有救,你愿不愿陪我去个地方?”

  云姑猛的抓住秦佑臻,颤声道:“只要能救我婵儿,我愿立刻就死!”

  秦佑臻推开她手,拿出一颗药丸道:“既如此,先吃了它。”

  云姑抓起丸药毫不犹豫塞入口中,急道:“要我去哪里?”

  秦佑臻见状一阵心酸,回身指向马车道:“上车吧。”

  云姑急冲上马车,才刚坐下,只觉眼前一黑,便昏沉躺倒,人事不知。

  秦佑臻驾车来到一处破庙,将云姑拖入庙中神龛下藏好,自己则躲在后堂草垛中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儿,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见常湛拖着单青和李元龛奔来,将两人丢进庙中,解开穴道,低声道:“快把食心散的解药交出来。”

  李元龛哼了一声,却不回答。

  常湛怒道:“既然秦佑臻活不成,咱们就一命赔一命。”

  忽听单青在一旁急道:“常大侠,你杀了我吧,放过王爷。单青来世定当还报。”

  常湛强压怒火道:“我几次三番饶过你们性命,不想你们却恩将仇报,将我,将我心爱之人毒死,今日不杀李元龛,”

  单青急的截话道:“王爷并非真的要害秦姑娘。只是,只是她不肯替我家郡主换取解药,这才,唉,常大侠,贵派与王爷的梁子是解不开了,如今小郡主也,嘿,只求大人放过王爷,杀了单青替秦姑娘偿命。”

  常湛冷笑道:“好无耻的话。这梁子因何而起你主仆心中最是明白。只要李元龛将我派遗失多年之物归还,我们自然会替郡主解毒。哼,没想到,李元龛这畜生,竟然不顾亲生女儿性命,将我派之物献给鲁国公换取荣华富贵。”

  李元龛急道:“你血口喷人!”

  单青怒道:“常大人,我敬你乃真侠客,为何出口不逊?”

  常湛长剑一抖,怒道:“单青,亏你还是御林军统领。林茂支眼线众多手段不弱,凭你们三人,如何能挨到今日此地?”

  单青一愣,呆呆望向李元龛。

  李元龛急道:“区区一个太监,能奈我何!哼,常湛,你堂堂御前侍卫,少在这里枉做小人。”说着不禁用眼偷瞟单青。

  单青回思片刻,颤声道:“王爷,王爷,”可是那句“你是否真的舍女求荣”却如何也问不出口。

  常湛望着单青,叹道:“你我虽各为其主,却敬你是个英雄。李元龛为一己之私,不惜以女儿性命向鲁国公卖好,实乃畜生不如。说不得,今日新账旧账,咱们一并算清。”

  见常湛一剑砍下,李元龛惊声叫道:“单青救我!”

  其实常湛并非真的要杀李元龛,忽见单青拼死跃起径直朝自己剑刃扑来,当下忙将长剑撤回,却已不及。

  见人重伤落地,常湛叹道:“何苦如此?”

  单青口中鲜血狂喷,挣扎道:“常大侠,单青无脸求谅,只,我,我,追随王爷多年,实不能眼看他,”

  常湛上前扶住,在人后心一点,取出丹药塞入其口中,轻声道:“不要说了。”

  一语未了,忽见神龛下滚出一个女子,怒骂道:“李元龛,你这人狗不如的畜生,我杀了你!”

  常单一愣,却见李元龛之妻云姑发疯般扑将出来。只是她麻药劲头尚未完全消散,腿脚还不十分灵便,只奔了两步脚下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李元龛早已吓得魂飞天外,连滚带爬的夺门而逃。

  秦佑臻从后堂出来,将云姑扶起,从腰间摸出一枚解药,叹道:“这是弥蓝老主命常湛送来给你的,你拿去救女儿吧。”说着向常湛道:“小郡主呢?”

  常湛一指马车道:“在那里。”

  云姑听闻不及道谢,忙奔出庙堂向马车跑去。秦佑臻心中一叹,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看常湛替单青裹伤。

  过后,秦常将此行来意向云姑和单青叙说一遍,二人感念自不必多言,痛哭之余跪倒磕头再三诚谢。

  秦佑臻拉云姑道:“老主希望你能好好教养婵儿长大,做个明白事理的好姑娘。”又向单青道:“统领身受重伤,若要返回西夏去寻旧主,我们也无意干涉。只是,下次再见面,哼,绝不轻饶。”

  单青挣扎道:“单青虽蠢钝,却并不糊涂。唉,从此愿护佑王妃隐居峨眉,保我小郡主安危。”

  秦佑臻扁嘴道:“你当峨眉什么地方?用得着你保护?再说了,你伤成这样,此去四川路途遥遥,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大家听说相视而笑。

  李心婵吃了解药,渐渐康复。云姑看着女儿不由得想到李元龛之狠毒,心中又愧又怒。

  一路上,秦常只在前头驾车赶路,并不多扰三人。想到他们对李元龛誓死追随,却落得这般下场,心内不免唏嘘。唯有小郡主李心婵,少不知事,自恢复康健后,整日缠着娘亲询问爹爹下落,惹得云姑时常痛哭。

  这一天五人马车进到川境。刚在一处客栈前停下,忽见两名道姑上来施礼道:“见过常师叔。”

  常湛忙跳下马车笑道:“原来是冯师姐座下高徒。”

  话音落地,一个脸色蜡黄身材健硕的女子从不远处走来,朗声笑道:“常师弟,怎么现在才到?叫咱们好等。”

  常湛迎上笑道:“见过冯师姐。”

  秦佑臻观其样貌,又听见姓冯,忽然想到此人便是曾与言崇议亲的峨眉大弟子冯二中,忍不住低头偷笑。

  云姑暗暗拉她道:“看叫人家笑话。”

  正说着,忽见冯二中走来,冲云姑恭恭敬敬跪下磕头道:“峨眉冯二中见过小师叔。”

  云姑一愣,忙向一旁闪开,望着常湛,才要说话,忽见秦佑臻笑盈盈还礼道:“不敢当。”

  如此一来倒把冯二中弄糊涂了。看看云姑,又瞅瞅秦佑臻,转头向常湛道:“常师弟,哪个是你家小师姑?”

  单云听了这话也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望向常湛。原来他们只道秦常是一对互相倾慕的爱侣,万没料到这位娇俏少女竟是常湛长辈师姑。

  常湛走来站在秦佑臻身旁,正色道:“这位便是。”

  秦佑臻自顾起身,掸了掸衣衫,伸手拉冯二中道:“不必客气。”

  冯二中越发怔住。她本以为那少妇云姑作为常湛师长辈已属夸张,没想到竟是这个十七八岁貌美如花的少女。

  如此一来,连两名道姑也愣住了。冯二中一怔之下随即回身,喝道:“愣什么?还不拜见秦小师叔祖。”

  秦佑臻摆手笑道:“免了免了。”

  大家彼此见过,常湛笑道:“师太一向可好?”

  冯二中听了神色黯然,摇头道:“师父老人家很不好。”

  常湛一惊,收了笑容关切道:“怎么?”

  冯二中道:“家师病了。不然也不会连老主寿诞都不亲去问候。”

  常湛道:“什么病,可请了大夫?”

  冯二中脸色忸怩,看了众人一眼,不肯再说。

  秦佑臻会意,插话道:“想来各位峨眉女侠还不曾吃饭,大家不妨到里面边吃边谈。”

  不等众人答话,李心婵忽然撅嘴道:“臻姐姐,婵儿早就饿了。”

  大家一笑,携手进店。

  因见冯二中说起悲天师太病情言语多有闪避,秦常也不再深问。吃过饭,大家又闲话一回,看时候尚早,秦佑臻起身道:“既然师太现在病中,我等实不便前往搅扰。至于云姑三人,劳烦冯女侠妥善安置。”说完便欲告辞。

  冯二中急忙拉住道:“小小师叔,你不能走。”

  众人听了好笑道:“小师叔也就罢了,怎么还小小师叔?”

  冯二中一跺脚,急的黄脸发红道:“实不相瞒,大师侄我不光是来接贵客的,唉,可是,”说着看了一眼众人,将秦佑臻拉去一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秦佑臻听完低声笑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带我上山给你师父瞧病?”

  冯二中为难道:“不怕得罪小师叔,别说师父见了您不免起疑,便是大师侄我也不敢相信小师叔能看病。”

  秦佑臻随即转身笑道:“那就再见咯。”

  冯二中急忙阻住,跺脚道:“哎呦,小师叔走不得。我也不管了,大不了被师父骂一顿。”

  众人一同赶往峨眉。路上,冯二中悄向秦佑臻提及师父病情,皱眉道:“先生倒也请了十来个,可看来看去总不见效。半月间,师父缠绵榻上,凭咱们如何劝,也不肯再瞧。听闻小师叔要来,峨眉上下都高兴的紧,谁知,”说着复又望向秦佑臻,难掩失望。

  秦佑臻笑道:“谁知竟然来了个无用的小丫头。”

  冯二中咧嘴一笑,只当默认。

  秦佑臻见状也不着恼,笑道:“其实我也并非完全无用。”

  走了半日,来到峨嵋山下,冯二中向云姑三个道:“林中深处隐着一处小院,最是简洁幽静。请贵客放心安住,若有需要只管着人吩咐。”云姑称谢不迭。

  秦佑臻道:“你们暂且歇下,待到师太病愈再往山中拜见不迟。”

  单青点头答应,带着云姑母女自去不提。

  秦常随冯上山。来到紫云殿前,见峨眉弟子早已迎候多时,众女弟子一见常湛,都忍不住抿嘴而笑。秦佑臻暗暗翻了个白眼,常湛登时红了脸。

  冯二中朗声道:“这位便是弥蓝山的秦师叔。”

  众女弟子一呆,嘻嘻笑着交头接耳起来。

  冯二中喝道:“还不见过师叔,师叔祖?”

  众人忙收了笑容拜倒行礼。

  秦佑臻也不推拒,只躬身一揖。见众人打量常湛,心中气恼,回身道:“云飞师侄,山中都是女儿家,你在这里着实不便,且下山去吧,不叫不许上来。”常湛如逢大赦,答应一声去了。

  冯二中挂念师父病情,忙引着秦佑臻去往掌门居所素心堂。悲天师太听闻,虽在病中却忙挣扎着起来见礼。惊见对方竟是个娇娇少女,心中的期盼也就落空。

  秦佑臻见状也不寒暄,伸手在她腕上一搭,见冯二中犹立在侧,摆手道:“你也回避。”

  见师父点头,冯二中忙退了出去。

  忽见秦佑臻来解自己玉带,悲天师太急道:“你做什么?”

  秦佑臻道:“看病啊?看病看病,不看怎么知道什么病症?”

  悲天师太怒道:“你不是把过脉了?再说,哪有,哪有这样看病的?”

  秦佑臻道:“我就是这样看的。况且你我都是女人,有什么害臊?”

  悲天师太脸红道:“你,你若敢耍弄我,休怪我,”

  秦佑臻截话道:“你想怎样?要打我么?还是杀了我?”说着不觉一笑,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悲天师太听闻垂首向内,半天才抬眼道:“你说的不错。可,可有医治之法?”

  秦佑臻点点头,起身找来纸笔趴在桌上写了好半天,递上道:“这些病症,凡是你有的,画个圈圈。”

  悲天师太一看之下,羞愤难当,丢在地上,气道:“我......你,哼,你既知病症所在,开药便是,何必这么啰嗦?”

  秦佑臻道:“我就是这么啰嗦。师太若信得过,就赶紧照实画圈圈。若信不过,告辞。”说着起身便走。

  出了素心堂,见没人叫住自己,心内叹息,无奈道:“古代女子真是可怜又可悲。”一面想着一面慢慢朝前走。忽听一个小道姑叫道:“师叔留步。”说着捧着信封快步走来,奉上道:“师父说这是给秦师叔的,叫师叔往前厅开药方,还叮嘱说,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别人才好。”

  秦佑臻打开见是方才那张病症列表,上面已然挨个画好了圈圈,心中好笑,忙向小道姑道:“你去告诉师太,就说晚些时候我会把药送来。”

  小道姑点点头,忙又道:“对啦,师父交代,若药熬好了,自管吩咐弟子端来,不敢劳动师叔。”

  秦佑臻笑着点头,心中暗道:“看来悲天师太怕是一辈子都不肯见我了。”想到这里,随即找来冯二中,如此这般叮嘱一番,便下山去找常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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