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爹让她学这学那,但是她没有耐心,又吃不了苦,全都半途而废,他爹虽不甘心,却也只好认命,后来就随她去了。
慧远还是劝说惠灵子先去五道观,再回家,可是惠灵子很不耐烦。
“你宁肯把腿锯了,也不去废灵城找我爹,到底为什么?”惠灵子气急败坏的问。
“我和你爹……又不熟。”
“他是我爹,为什么要和你熟啊?”
“我……我只是……”
“我什么……还有,你凭空冒出来,又是对我好,又是救我命,到底要干什么……”
“我……真的……我……”慧远有些惊慌,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惠灵子不想再听,径直走了。
“我现在要回废灵城,我不想听你摆布了,你要想跟着我,就跟着,要是不想,咱们就此别过,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后想起来再说吧。”说吧,她朝废灵城的方向走去。
“我……哎呀……”慧远只好跟上去,跟在后面。
惠灵子刚恢复不久,体力不济,腿脚也不是很好,走了一会儿,有些累了。
慧远说,“我背你吧。”
“你的腿行吗。”
“没事的,早就好了。”
惠灵子着急赶路就答应了。
慧远背起惠灵子,却不顺着道走下去,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呀?你让我下去。”惠灵子察觉不对,大喊大叫。
慧远背着惠灵子当然不是回废灵城,而是去五道观。废灵城已是废虚,回去也是徒有悲伤,去五道观,若是她能留在五道观,安定下来,也算是对她爹有了交代。自己也该回珈音山了,也不能总在外面闲逛。魔煞现世,很多创世之前的异鬼妖兽都出现了,像这只巨齿鳄鱼怪,不知为何,他有些担忧,想早点回珈音山。
慧远健步如飞的走在去五道观的路上。
“你这个坏和尚……死和尚……”惠灵子用尽力气的扭来扭去,想要从他背上挣脱下来。
又去挠他,用指甲抠他,又去抠他的眼睛,谁让这个人这么可恶,慧远死死的把眼睛闭上。
“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和尚。”骂完不成,惠灵子又呜呜大哭,“我要回家,你不能不让我回家。”惠灵子撕心裂肺的大声哭喊,后来实在气不过,一口咬在慧远的背上,慧远感觉一阵钻心的疼,惠灵子死死的咬住不放。
惠灵子恨的牙痒痒,咬完了,还不解恨,慧远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竟然嘻嘻傻笑了起来,慧远也笑了。
她挤了几滴眼泪,涂在咬破的地方,慧远被咬的后背火辣辣的生疼,忽然感觉有些丝丝凉凉的,疼痛缓解不少。
“你干什么呢?”他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惠灵子有些得意的说。别看他现在感觉不错,鲛人泪会凝在血肉里,不腐不朽,伤口也不会愈合,等以后每逢阴天下雨,这个地方都会疼的不行,会让他生不如死。恶有恶报,他这是活该。
慧远默默地走着,惠灵子放弃挣扎了。
慧远晃晃荡荡的走着,加上本来就是长短腿,走平路都不稳,何况是山路,现在就一脚高一脚低的走着,惠灵子越来越困,后来就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醒了。慧远大概是累了,像老牛一样磨磨唧唧的走着。天也黑了。
慧远把她放下来。
“我觉得你应该听你爹的,先去五道观,如果你想回废灵城,我也不拦着你,咱们现在就回去。”慧远说。
惠灵子走到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谷底。
“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去五道观吧。”
她从小做事就三心二意,她爹虽不说她,她也知道他是很失望,希望这次不会吧。
去五道观需要路过人间,他们向人间出发。
珈音山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之下。自打佛祖发现九幽有问题,让慧远前去探察后,摩柯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他们的谎言藏不住了。
几个人聚在一起,紧急商议对策,最后他们决定这个锅让空空背。
4个人面见佛祖,装成负荆请罪的样子。将屎盆子都扣到空空头上,说他贪恋法力,认贼作父,竟然拜了天魔煞为师,还进行了血祭仪式,现在他可是实打实的魔族中人了,他等师兄弟受其胁迫,不敢声张。
佛祖法眼通天,掐指一算,已知他们没有完成封印,铸成大错,但是囚禁天魔煞的石室是人间境,与仙界隔绝,乃法术禁地,他亦无法堪破。只有把空空叫来,一问方知。
空空正傻呵呵的呆着,这些天他心神不宁,可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风平浪静,一切如常,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不留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就慢慢的把心放到肚子里,继续当他的和尚,撞他的钟。
这天,摩珂师兄忽然上门拜访,空空非常惊奇,因为,那件事后,几个人再无联系,刻意回避,就连路上遇见,也要低头装不认识。今日,摩克师兄忽然找上门来,莫非是……东窗事发。空空惴惴不安的,上前迎接。
摩珂师兄春风满面,好像有什么好事似的,空空放下心来,摩珂坐下后,寒暄几句,问了问空空的功课。
“师弟呀,有点口渴,有没有水呀。”
空空忙给摩珂倒了一碗茶水。
“你也喝,你也喝。”
空空将自己那碗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
“师兄,有何……”话没说完,忽然双手捂住喉咙,用力张嘴,却是干嘎巴嘴,不出声,他惊恐的看向摩珂。
摩珂冷笑,这法术叫做含沙射影,把空空毒哑,防止他在佛祖面前胡说八道。
他将茶杯重重拍到桌上。
“大胆逆徒,背叛师门,佛祖面前理论。”
他喊来人,将空空扭送到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