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不解的问：“为什么呢，我刚刚到这里来，除了刚才那几个人，其他的我都不认识啊。”
卷毛妇女翻了一个白眼，“那我怎么知道，还是你得罪人了吧？”
宋玉暖：“你告诉我那人长什么样？”
少年马上说：“看不到面容，他戴着墨镜和口罩，穿的是蓝色的中山装，脚上是胶鞋，说话口音是当地的口音，这样一说，他就是故意的吧？”
这个年代的人可不习惯戴口罩。
而且，大夏天的谁没事戴口罩，那不是遭罪吗？
博物馆不远处的角落里，老齐和老窦大大方方的说话。
说话的是老窦，一个满目阴狠的男人：“……宋玉暖十七年的成长资料看下来没什么特殊的。”
“认识的那些人也不足为惧，不管是丢了还是死了，谁会费尽心思去找她？”
“只是，我不大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打草惊蛇？”
老齐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带了四个人。
此时，有两个去了南山县城。
宋玉暖的行程没有保密，知道她来了省城，火车到站有具体的时间，老齐本来就在省城调查宋玉暖在省城大院十七年的过往，知道了之后，就从车站开始跟踪，一直到教委大院，然后等宋玉暖出门，就随后跟上，等看到宋玉暖去的方向，他中途就下了车，提前到了博物馆的大门口。
老齐今年四十五岁，小时候是在乞丐堆里长大的，后来上官恒带走，好吃好喝的养着，教了他们很多东西。
但同时，上官恒心狠手辣。
称得上杀人不眨眼。
而且最喜欢鞭挞，有一条鞭子，据说是百年的蛟龙皮做的，上面还带着一个红铃铛，被那条鞭子打出来的伤疤，不但不好愈合，每当阴湿天气的时候，伤疤会钻心刺骨的痛疼。
老齐和老窦都是上官恒调教出来的，对他也最忠心，更别说，这些年，某个渠道里，他们都能领到上官恒给的资金。
老齐觉得包括上官云棋在内，都低估了上官恒的心狠手辣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尤其他现在年龄大了，似乎更是变本加厉。
宋玉暖，她指定是跑不掉。
至于夏新东暂时会留着他。
后续如何做，上官恒会给他们通知的。
所以说这次老齐是领了两个任务。
一个是上官恒吩咐他的。
另一个是上官云琪让他处置宋玉暖。
处置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实在太多。
对于老齐来讲，小事一桩。
他主要是领了上官恒的命令，趁此机会将夏新东所在地以及家人朋友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如今宋玉暖在省城大院十七年的经历他们都掌握了。
这个不值一提。
因为秦家的态度很明朗，换回来之后就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即便宋玉暖出事了，省城大院那边也不会插手。
然后就是宋玉暖认识博物馆的林老还有工大的前校长胡老。
据说这两人都返聘回去了。
但具体怎么认识的，他们没有调查出来。
宋玉暖下车了，领着弟弟朝这边走，随后站在门卫面前。
没排队？
老齐诡计多端，经验丰富，也就是几秒钟之内就想出个办法。
人群中一眼就看出来谁最贪财，于是就盯准了卷毛妇女。
答应给她十块钱，只要她喊出这番话。钱就给她，并且后期保证没有任何麻烦。
他也不怕卷毛妇女将他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也没用，谁都找不到他。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然后刚才林老那番话，他也得到了一点信息。
就是说这个宋玉暖和林老的关系的确不一般。
很可能是因为康皇墓。
至于学渣还是学霸，老齐一点都不关心。
老齐说：“就是想试试她的深浅，如今看，这个宋玉暖有点东西，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不可轻举妄动。”
老窦点点头：“如今越来越放开了，两边来往也比以前频繁，那批古董能不能动一动？”
老齐眯了眯眼睛：“等大老板的指示。”
那批古董当年没能拿出去，可也不想捐赠平白的便宜了那些泥腿子。
于是，就地藏了起来。
藏在哪里只有老齐和老窦知道，这两人的工作都很好，一个是钢厂的采购员，一个是食品厂的采购员。
如今这个年代，出门在外，只要有介绍信就哪都能去。
至于在哪里，本人不说，其他人很难调查出来。
没有大数据没有监控，就像人贩子抢走了孩子坐上火车，就很可能永远都找不到。
当放开了之后，行动绝对称得上是更自由了。
老齐还会说好几个地方的方言。
所以卷毛妇女才说他是本地人。
老齐和老豆商量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站在墙角，等着宋玉暖和宋明盛出来。
此时的卷毛妇女已经带着儿子去展厅了。
手里拿着三十块钱，可谓是欣喜若狂。
可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临走的时候将自己刚才想起来的一个发现告诉宋玉暖。
就是教她说这话的那个中年男人，嘴里好像有一颗金牙。
但也可能是她眼花了。
宋玉暖笑眯眯的谢过了卷毛妇女，领着弟弟跟着林老去了资料室。
林老这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玉暖就将卷毛妇女跟她说的事告诉了他。
林老无论怎么想，他也想不到更深远的地方去。
他还是提醒宋玉暖可要小心，虽然打击了一次又一次，可这拐子根本就打不没。
宋玉暖说：“有买才有卖，只要有想买媳妇想买孩子的，这样的事情就永远都不可能杜绝。”
“所以你跟阿盛要小心，晚上别出去，一会我送你们回招待所。”
宋玉暖答应下来。
跟着林老整理了一会资料，也给做了补充，林老还真的给她发了一个工作证。
刚才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吩咐给宋玉暖做的。
林老又问宋玉暖有没有一寸照片，如果没有，明天上午去照相馆照一张，然后下午再过来盖上钢印也行。
宋玉暖的挎包里，还真有一张一寸照片，于是，林老将盖了钢印的工作证递给了宋玉暖。
宋玉暖笑眯眯的收起了工作证，这个可真不错，于是又问了林老建学校的事。
林老笑着说：“顺其自然，自然求仁得仁。”
宋玉暖眼睛一亮，这就是八九不离十的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