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坐了24小时的绿皮车,慢车走走停停,好像是站都停,而且是硬座,坐也坐的难受,睡也睡的难受。无聊时,看大女儿给我下载的网文(斗罗大陆)消磨时间。刚下绍兴火车站,外面又下起了中雨,只好就近找个旅馆住下。
从郑州坐车一路往东南,出了商丘就出了省,来到安徽阜阳,车窗外仍是大片麦田,仍是北国风光。过了宣城站,合肥站来到芜湖,看见一条大河可能是长江或京杭大运河。有货船有趸船有码头,应该到了江南地界。车窗外再不见成片的麦田,开始出现成片的稻田,沟壑水渠渔塘多了起来,土壤的颜色也变成了红色。田地里,林地里,深深浅浅都是水,沟河纵横交错,果然是一片江南水乡的景色。江南的雨水多,空气温润,这里的红士黏度高,不容易渗水。所以适合种喜水的水稻。
到了湖州地势大变,开始出现大片的山地。北方的山气势雄伟,裸露的岩石,陡峭的悬崖。南方的山很是秀气,一堆一堆的都不太高,满山都是竹子,远看上去一片墨绿,那竹子就好似北方的野草,满山遍野生长。山坡上山脚下的三层小洋楼被包裹在绿色的竹林中,屋前是水塘,屋后是竹林。走在这曲径通幽的林荫道上,“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独鸣竹篁里,明月来相照”。不禁感叹,江南好,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
过了湖州,山渐渐少了,就来到了被称为人间天堂的杭州。杭州了也有一条大河,好宽阔,那是开至隋阳帝,乾隆乘船七下江南的大运河吗。如果不是囊中羞涩,如果不是有事要办,真想下火车到西湖看看。
来绍兴有两天了,印象比较深刻的是这里的江南古韵,这里的小桥流水人家,这里的斜风细雨,这里的山清水秀,这里的人杰地灵。
这里的男人是越王勾践的后人,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三千越甲终吞吴。这里的女人大都很精致,小巧玲珑,小鸟依人,很少见有肥又胖的。吴越软语很好听,说话节奏很快。公交车上,身后的小姑娘在打电话,一路上唧唧嚓嚓像鸟叫,我凑近耳朵很努力去听,但还是一句没听懂。古越国浣纱女西施,是不是大致也是这个样子。
来这两天了沒见过太阳,山色空濛雨亦奇,阴雨菲菲很潮湿,也没多大的风,但却没有雾没有霾,这在北方的中原是不可想象的。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下午沒事,决定和江南才女来一个美丽的邂逅。
骑一辆单车沿着曲径通幽的林荫道一路行来,首先来到书圣王羲之故居,我不解一个距今一千多年晋朝的人怎么认定他住这里的。再往前走就来到鲁迅故居,真想和大文豪来个合影,又怕对不起周树人先生,我那自惭形秽的样子显出衣角的小来。骑进故居,商业味太浓,只有“三味书屋”后面那条小河,河上的小石桥,桥下河里的乌蓬船有几分古朴安静。
路东就是沈园,街口外有陆游和唐婉的雕像。一对恋人站在雕像前,请我为他们拍个照,以示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或许忘了那首钗头凤,“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最终唐婉另嫁他人,郁郁而终,棒打鸳鸯两分散。
然后,骑了两个小时的车来到东湖。刀削斧砍的石峰,温润碧绿的湖水,曲径通幽的小径,都会留在我的梦里。不写了此处省略一千字,好累呦。
再见江南,再见绍兴。此生也许只有梦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