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红和王桂珍在潘刚别墅小楼里住了些日子，外面的金窝银窝，不如生自己的草窝舒服，每个人都有爱自己的家乡习惯。

　　年二十七上午，王玉林和王成去公路站点去接王桂珍、王玉红、王秀芹三个人。

　　王成站在公路边，缩着脖子，用两边衣领挡着东北风，光着头不戴帽子，两只手插进衣兜里。眼睛瞪着去望远处驶过来的客车。

　　驶过来的客车在他身边飞驰而过，没有停顿的意思。王成嘴里叨咕着：“怎么还不来呢？这是到哪里了。也没个联系方式。什么时候有电话呢？有电话就有联系方式。”

　　一九八四年的时候，农村还是处于落后状态。远距离联系方式就是书信和电报在交换言。

　　王玉林指着王成：“让你在家穿棉袄出来，你不穿棉袄，冷了吧！这不是在学校，在学校里有暖气取暖。”

　　王成缩着脖子，他躲到公路站点的小商店前避风去了。他扭头看着王玉林：“哥！你在这里等着接他们吧！我去小商店房里暖和一下。”王成撒腿跑进了小商店。

　　王成前脚刚走，在前面隐约得有辆客车驶过来，这辆客车在远处打着啦叭呼啸而来。

　　王玉林站在路边，用一只手捂着耳朵，他看着这辆客车在二里路外开始减速度，在一九八四年的时候省道和国道上客车、货车等车速相当快，没有人提前下车，开车司机踩着油踏板，挂着快档位，一路高速度在省道上行人着。

　　这辆客车停在红桥站点，也就停车几分钟，等车上的承客走到后车，踏着下车门口踏板。

　　王玉红、王桂珍、王秀芹背着书包在客车走下来，王玉林在公路边前站着。

　　王玉红抬头看到王玉林：“玉林哥！咱爹咱妈在养鸡呢？”

　　王玉林指着小商店：“爹和妈在大棚里忙活着。刚进鸡苗不久，都在棚里忙着喂鸡呢？王成到公路边商店避风去了。”

　　王桂珍放下背包：“我去小商店里叫他，王成在我们眼里还是孩子吗？少年都是在淘气的时候。”王桂珍去商店里叫王成。

　　王秀芹变了，她在上海医科大学读书回来，她见到王玉林和王玉红话少了：“养鸡！没有修路怎么向外运呢？”

　　王玉林神视着王秀芹：“秀芹妹妹变了。你长高了，你也胖了。考上大学是不是有主心骨。一块石头落了地，人生有了新的希望。”王玉林笑着。

　　王成跟在王桂珍旁，他乐着：“姐！你上大学回家，和我在中学读书就是不一样。桂珍姐！你们大学生回家，全村人都满脸笑容说好话。我在县城读书回家，你挨回来不回来，回家就多做份饭，不回来就少做顿饭，最奇码待遇不一样啊。”

　　王桂珍扭头看着王成：“王成忌妒了吧！这种思想不要有，你要有超越我们任何人的思想。那才是你的进步，你以后肯定比姐姐我更好。”

　　王成缩着脖子，一股寒风钻入他的脖子当中。

　　王桂珍脱下外套给王成穿上：“我的好弟弟！穿上吧！等姐姐毕业工作挣了钱，给你买新衣服。”

　　王成穿上王桂珍脱下羽绒服：“你穿上吧！你不冷，姐姐就不冷了。”

　　“姐姐！还是对弟弟我好。”王成穿着王桂珍的羽绒服：“姐姐！你还是你穿上羽绒服吧？别感冒了。”

　　王桂珍领着王成来到王玉林面前。

　　“桂珍！你不冷吗？”王玉林望着王桂珍：“桂珍！在我们当中，数着你的大学最有希望，能走出国门，到外国去公费深造。”

　　“那咱走吧！”王桂珍把书包放到王玉林自行车上：“过讲了。我们兄妹在一起团聚是最幸福的，我们五兄妹以后不管谁拥有什么？就等于五兄妹都有什么？现在就剩下王成了，我们四兄妹一起扶持王成考上好大学，希望王成比我们兄妹更有前途。”

　　王成穿着大羽绒服，伸长脖子扭头看着王玉林、王玉红、王秀芹、王桂珍：“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都是最亲的人，人生匆匆地来到世界，又匆匆地离开人世间，金钱和名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最后我们五兄妹还是父母亲的儿女。”

　　“是的！我也感到如此。”王桂珍跟在自行车后面：“学历只是证明人生识字的标准，学历和亲情不能站一条线上。”

　　王玉林推着自行车乐着：“我是师范学院毕业生，感到桂珍妹妹说的话，都是知识的精典。”

　　“是的！玉林哥！秀芹妹，你桂珍姐入党了。”王玉红背着书包：“桂珍妹妹！寒假回来，还带来许多书籍，那些书籍对我来说就。”

　　在路上有个老头骑着自行车闲玩，他看到王玉林：“是玉林啊！会明没有来接孩子。让儿子出来接妹妹和弟弟了。”

　　王玉红扭头：“我爹在养鸡呢。你是光忠伯伯吧！我父亲常提起你。”

　　杜光忠看着五个孩子，指着他们：“你们都长大了，那时你们还小，都挤到一个大炕上。现在你们都成才了，会明以后也享点清福了。”

　　“是的光忠伯！”王玉红站住脚步：“光忠伯！有时间去找我爹玩，我给你斟酒倒茶。”

　　杜光忠推着自行车：“你们快回家吧！我到地里看看小麦苗。”他骑上自行车走了。

　　王玉林叹了口气：“是的！爹和妈养我们五个不容易，让我们都上了学，他们二位拿出多少精力让我们读书呢？有时饿着肚子，让我们吃好和穿好。”

　　在后面有辆箱货车赶了上来。

　　王玉林给箱货车让路，可是箱货车停在他们的身旁，李二麻子在车上走来。

　　王桂珍抬头看去：“姨夫！你过年了也不休息。还忙着送鸡苗呢？”

　　李二麻子打后车箱门，挂在两旁：“桂珍！今天送完这鸡苗，年前不跑BJ了。你们上车吧！前面驾驶室可以坐两位。”

　　王玉红指着王桂珍：“桂珍！你和秀芹坐驾驶室。我们坐车箱。”

　　王玉林搬着自行车放到箱货车箱内。卡在车箱里面。

　　王成、王玉红、王玉林爬进车箱里。

　　王桂珍拉开驾驶室门，坐进驾驶室。

　　最后王秀芹扶着驾驶室的抓手，她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

　　李二麻子看着后车箱的弟兄三个：“你们坐在塑料箱子上。敞着后门，我已经挂在两边了。我慢点走。”李二麻子向驾驶室门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