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少女,湮灭于虚
听到我如此调侃,琪亚娜反驳道:“这有什么,我们可是女武神呢,这有什么好怕的。”
琪亚娜顺着脚印的方向指去,走廊尽头的铁门半掩着,依旧能看到铁门另一边的走廊里没有光,看来只有这里能够看到实验室外面的海洋景象,当站在有光亮的地方时,就显得走廊尽头生锈而朽败的房间愈加黑暗。
“你确定?”
一时间连我问完后所有人沉默了,就在大家犹豫着是否进入被紧急灯的冷光照射的实验室走廊时,一瞬间,我们看到了一道黑影,诡异的笑声传来。
“嘻嘻嘻………”
“谁?!谁在那里?!难道是鬼吗?”
不仅琪亚娜被吓得抱紧了她身旁的芽衣,就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琪亚娜!那个不是鬼,好像……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四人中还是芽衣最为冷静,笑声响起时就已经看过去,并看清楚了黑影的轮廓。
“!芽衣姐姐,余晖队长,琪亚娜,那好像是布洛妮娅以前认识的人!布洛妮娅,必须找到她!”
早有所警惕周围的布洛妮娅听到笑声后明显受到了冲击,留下一句话后直接朝着远处的走廊跑去,一直留神关注她的我也迅速跟上。
“等等布洛妮娅!”
“这家伙怎么乱跑……快点,我们也赶紧追上去。”
“滋滋滋………”
“轰………”
就在布洛妮娅推开半掩的门消失在黑暗中后,慢一步的我刚想冲进去,就看见黑暗中爆发出一点亮光,进而猛然炸开。
感受到亮光的刺激,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浸透过全身,然后我睁开眼睛。
“不对劲………”
眼前出现的场景,无疑可被称为是实验室这一概念的残骸,昏暗的冷光灯,破碎的培养皿,就仿佛一场剧烈的扭曲和爆炸曾经在这里发生过。遭受了这种程度的毁灭,地上就算多出具尸体都不奇怪。
“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地方,应该是个实验室。”面对琪亚娜的疑问,我得出结论:“应该和我们来到刚才那个走廊的方式差不多。”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快点找到布洛妮娅那家伙,在这种地方走散可不是闹着玩的。”芽衣担心着布洛妮娅。
我点点头,确定,虽然希儿不会伤害布洛妮娅,但是她的另一人格想要布洛妮娅留下来的行为可能会,得尽快找到她们。
………
逐渐消失的少女漂浮在了实验室内。
首先失去知觉的是手,仿佛从未生长过那般,从大气中被抹去了。
“不行!”
少女知道,这场实验已经失败了。
“不能……在这里………”
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垂死挣扎,如果实验不能够成功的话,自己在这里的意义也完全没有了。
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牺牲自己的意义,明明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却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她没有改变任何人,也没能改变任何现状。
“布洛妮娅姐姐………布洛……妮娅………”
到最后,连呼唤所爱之人名字的力气都已经失去了。
少女最后的呼唤,就仿佛落入无波古井里的一颗泪,随着湮没于虚空的自我一起,化为空间的涟漪。
直至———
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然后,从最深邃的黑暗中传来少女追寻的话语:
“你在哪里啊,布洛妮娅姐姐?”
………
布洛妮娅的手无法触及到那个背影。
她没办法改变任何人,也没法改变任何现状,除非其中一方停止,恐怕这场追逐将如此持续下去。
“希儿———!”
就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眼前背景的主人怔住,然后停下来转过身。
“姐姐……是布洛妮娅姐姐……吗?”
有着黑色泛蓝的短发,蓝色的眼瞳,皮肤白暂,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像洋娃娃一样的少女一如从前。
“希儿……真的是你……”
“真的是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希儿好想你!”希儿激动地扑进布洛妮娅的怀里。
“布洛妮娅也是,自从半年前,你从孤儿院消失之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布洛妮娅紧紧抱着怀中的少女喜极而泣。
“半年……我不知道,我记得最后的事情是在一周前……”希儿有些迷茫:“那个时候在进行实验,就快要成功了……但是在那之后,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周前……难道是这里的崩坏能扭曲了时间吗?”
面对布洛妮娅的疑问,希儿答道:“不知道……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希儿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头很痛。”
“没关系,只要从这里出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布洛妮娅安慰着,看着希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关心道:“没事的,希儿的身边有布洛妮娅在。”
“~~~哈哈哈哈哈~~~”
“有布洛妮娅在吗……哼哼哼……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天真啊,姐姐大人~”
希儿突如其来的笑声仿佛让整个空间都冷了下来,明明声色没变,但说出来的语气和内容不禁让布洛妮娅难以置信地看向怀中的少女。
“希儿?”
“真是可笑至极。”
“你……”
布洛妮娅感觉前不对劲,毕竟希儿可不会这么和她说话,于是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想要认真看清希儿有什么不对。
“诶呀,【没事的,希儿的身边有布洛妮娅在】,真是好听呀。”
“希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布洛妮娅。
“可是啊,姐姐大人,为什么,那个时候,在那个希儿最需要你的时候———为了拯救你,参加X-10的改造实验,注射过量崩坏能,忍受超乎常理的痛苦。为了通过实验动用了不该在此刻动用的圣痕力量,甚至濒临消失。”
“即使如此,她还在不断呼喊着你的名字;即使如此,转化成了量子态,在没有观测者的情况下连自身的存在也无法持续;希儿也如同抱着宝箱一样维护着对你的思念。”
“那么,姐姐大人,在希儿最需要你的时候———”
“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