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标(长篇小说037）

　　跟上好人学好人

　　1987年的夏日早上，卫国、陈静、韩成、宋启一伙来到宝蛋家门口，喊宝蛋去上学；宝蛋妈急忙给宝蛋穿衣裤；宝蛋却不让妈穿，嚷：“老师说，自己的事自己干，我自己穿！”

　　宝蛋妈只得让宝蛋自己穿，看他系错了钮扣，大声喊：“系错了！我给你系！”

　　宝蛋喊声“我会系！”背过妈系钮扣……

　　宝蛋妈看一眼手表，大声喊：“迟了！卫国一伙等着，我也要上班，快！”又拉过来宝蛋，帮他穿衣。

　　宝蛋大声嚷：“我偏不让你穿！”又躲开妈，自己穿。

　　宝蛋妈气得骂：“你显什么能？你再不要给我添麻烦！我给你两下穿好，我还要去上班！”嚷着，猛地一把拉过宝蛋，急忙帮他穿。

　　宝蛋“哇”地一声哭起来，索性脱了衣服扔在地上，冲妈大声哭嚷：“偏不让你穿！偏不让你穿！我索性不去学里！”

　　温奶奶、温爷爷、温生民跑过来，劝宝蛋穿衣……

　　温生民哄劝：“宝蛋听话，爸给你买香焦？”

　　温奶奶笑劝：“宝蛋最听奶奶的话！快穿上去学里！卫国一伙在外面等着你！”

　　宝蛋哭嚷：“我妈骂我，我不穿！我也不去学里……”

　　黄土山家里，田园打发春雨、晨光去上学，将八角钱放到饭盒上，说：“妈今早忙，顾不上做饭；那八毛钱买牛肉面吃！”

　　春雨高兴了，忙背上书包，拿钱跑到宝蛋家，看宝蛋哭着不穿衣服，将自己手里的钱展在宝蛋面前，悄声说：“八毛钱！”

　　宝蛋会意，点了点头，冲爸妈说：“给我八毛钱，我就穿衣？”

　　温生民忙掏出八毛钱给宝蛋；宝蛋背起书包转身要走，又对爸说：“校长昨天说，一个学生收一块钱？”

　　温生民问：“收钱干啥？”

　　宝蛋略一思索，说：“校长说，组织学生看电影！”

　　温生民又掏出两块钱给宝蛋，说：“多给你一块！”

　　宝蛋拿上钱，和春雨一直跑到街上的“欢欢电子游戏厅”，共同用三块六毛钱买了十八个铜牌，坐在游戏机前打起来……

　　忙着打游戏的春雨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九点五分，喊声“迟了！”和宝蛋一鼓气跑到学校“四﹒一班”教室门口，听老师在里面讲课，吓得不敢进门；站了好一会，宝蛋鼓起勇气喊声“报告”，和春雨一起走进教室，规规矩矩地站着等待老师批评。

　　正在讲课的赵老师严厉地问：“上课好一会了，怎么才来？”

　　春雨吓得低头不敢看赵老师。宝蛋想了会，说：“我走在半路上肚子疼，黄春雨帮我去医院看病，迟到了……”

　　赵老师略一沉思，没好气地指着黑板说：“温宝蛋，把上面的填空填上！”

　　黑板上写着填空题：

　　“在高高的旗杆上……”

　　“如果……就……”

　　“只要……就……”

　　宝蛋拿粉笔，望着“填空”思索一会，写上了：

　　在高高的旗杆上栽着树。

　　同学们着宝蛋的填空大笑起来……

　　赵老师有点惊讶地冲着宝蛋笑问：“我说温宝蛋，你的想象力也真丰富呀！旗杆上怎么栽树？你栽我们看看！”

　　宝蛋红了脸，突然大声说：“高高的旗杆上飘着红旗！”急忙拿拿粉笔改正过来！

　　宝蛋又望着“如果……就……”沉思，急忙写上“如果我爸牺牲了，我就把他埋掉”。

　　赵老师盯着宝蛋笑问：“你？你怎么想到了你爸爸牺牲？”

　　同学们“哄”地笑起来。

　　宝蛋急了，红着脸说：“我，我重新填！重新填！”急忙拿擦子擦去黑板上的粉笔字，想了想，急忙写上“如果我爸升官，我就高兴”

　　宝蛋看一眼赵老师，又望着“只要……就……”沉思，急忙写上“只要有熟人，就能走后门”

　　赵老师用教鞭指着黑板，念道，“‘只要有熟人，就能走后门’。温宝蛋，我很吃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宝蛋红着脸：“我，我……”急忙擦黑板上的字。

　　赵老师看着宝蛋擦黑板，若有所思地说：“跟上好人学好人，跟上坏人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