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鹏拿出了一副男子汉的架式说:“你就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不能让你这枝鲜花插在牛粪上!”
红梅一下子搂住了云鹏的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你放心,我不会拆散你和黎想的,也不会暴露你,对付吴敌那样的色狼,我有的是招法。你能亲我一下吗?我想让你做我的初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云鹏意识到这样做对不起黎想,撒谎说:“我已经亲过黎想了,这对你不公平,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红梅深情地说道:“那我就做你的红颜知己,我发誓:你一天不跟黎想结婚,我就等你一天,哪怕天黄地老!”
云鹏说:“我们已经拜过异姓兄妹了,我不想再发誓了,只要你需要我帮助,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他慢慢推开了红梅。
红梅说:“我去找黄书记了,估计他已经知道了。”
黄祥开会那天就知道了这个事,他还推荐了金波,李书记告诉他,人选不少,金波和云鹏都在列,这事要开党委会决定。他就没敢提前透露,但是,他知道红梅的面大,因为吴主任在大集开业来时,跟他交待过好好培养红梅。
当天晚上,云鹏动员柳维嘉和于波动手,做了12个菜,煎炒烹炸全有,荤素搭配齐全,他买了通化红葡萄酒,秦出拿出了大生产烟,把黎想也请了回来,全户举杯共贺红梅荣升,气氛不亚于过年。
宴会上还有一个内容,就是让秦玉公布酒厂账目。
秦玉打开账本宣读:“酒厂自2月7日起,到昨天止,共出酒2700斤,出酒糟5400斤,卖出2000斤酒,收入1600元,卖出酒糟5400斤,收入162元,总计1762元。
进地秤和买酒糟以及饲养员费用已经记入饲养场账中,按照云鹏除夕夜的宣言,现做分配方案如下:冯泉生175元,其余每人90元,计1440元,苏日娜卖15匹马,每匹奖励5元,得75元。合计1690元,结余72元,现在兑现。”
发完钱后,云鹏说:“这件事不准外传,之所以现在分配,是因为红梅离户,要让她知道我们的经营情况,我们还存酒700斤,26号开集,还能出酒120斤,包日楞会拉走800斤,收入640元,加上结余是715元,可以抵销原材料款。因为我们是试生产,试销售,在税务及其他费用未明的情况下,传出去会惹麻烦。但是,我保证,以后无论谁走到哪里,只要酒厂赢利,每季度都分一次红。”
大家要鼓掌,被云鹏嘘住了。其实,他这一举动还有_个目的,就是为秦玉接任户长鸣锣开道。这一点他连秦玉也没告诉。
晚上,女寝不断传出哭泣声,那是女生们固有的送别方式。男生们听了也不免扼腕长叹,虽然是喜事,但是毕竟是分离,从组户到现在这一年时间里,大家朝夕相处,情同手足,谁都割舍不了这份离別之苦。
第二天一早,于波擀了面条,合迎亲饺子送亲面之说,并代表全体女生去送她。现在就她是一只闲云野鹤,其他人有活在身,只能送到头道壕,免不了又上演了依依惜别的场景,红梅不论男女,个个都给了一个拥抱,蓝卫国热泪交流。
吴敌不在五七办了,团高官进了县青干班,他接任了这个有编制的职务,今天打扮得格外整齐,来献殷勤了。
对这样一个没有编制,主管局又不硬气的文化站长,公社领导是不会举办什么欢迎仪式的。
迎接她的最大的领导是王振山,也只是出来迎接了一下,余下的事便交给通迅员张放去办了。
公社有食堂,是凭票吃饭的,一顿一毛钱,四两粮票,每天两粗一细,吴敌把一个月的饭票塞到红梅手,红梅不卑不亢,照收不谢。
他又把毛驴车引到了后排房,把行李拎进了招待所②,一敲门,出来了一个男人,穿了一身没带领章帽徽的军装,个子比红梅高一些,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玉树临风,英姿勃勃。
吴敌介绍说:“这位是六建系统派来的带青组干事孙英敏,你和她住一个寝室。”
孙英敏做出一个请进的动作说:“是新上任的文化站长吧!早餐时听王主任说了,欢迎你做我的室友。”
那声音清脆悦耳,云鹏这才知道她是女生。他感觉她的面容和举止很象黎想,那军裤显然是修改过了,不那么肥大,那军衣是4个兜的干部服。
云鹏环视了屋内陈设,南边是炕,地下东墙一张学生桌,两把学生椅,桌上有暖壶茶杯,墙上一个镜子;西墙一排衣服挂钩,下边一条长凳;北墙门东是报架,门西是脸盆架。炕上东边放了一套军用行李,墙边放了一个皮箱和一个旅行带,墙上挂了一个小提琴盒。
于波开始给红梅放箱子、铺行李了。红梅和孙英敏唠起嗑来,吴敌帮于波忙碌着。云鹏要出去抽棵烟,被一位长者迎了回来。
这位长者57、8岁年龄,两鬓斑斑,相貌堂堂,衣着整齐,中等身材,体形匀称,带着文化人的气质,说话是天津口音:“小孙,你的室友来啦?”
孙英敏赶紧给红梅介绍:“这是我们带青组苏组长,我们公司的工会主席,行政上享受县团级待遇,还是我们公司的高级工程师,职称上享受高级知识分子待遇,出过国,援过非,去过坦桑尼亚、赞比亚,参加过人民大会堂建设。”
“这是咋儿说的,象介绍外宾似的。看这姑娘俊的,我说小孙啊,你也穿上女孩装,别不爱红装爱武装。你们认识啦就行了,以后有的是唠嗑的机会,我来找小孙开车,拉我去小辽河北边的4个大队看看,都快月末了,嘚叫施工队过来了。”苏组长说。
云鹏听说这位是工程师,就想请他为酒厂施工出点子,又听说他要去小河北,心说,得把他留在于家窝堡。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孙英敏还会开车。他插话说:“我就是小河北的,是于家窝堡四队户的知青,我带你们去”
“你咋儿来的呀?几个人呀?我们车上奏能再坐一个人了。”苏组长说。
“于波,你赶车回去!我跟他们车走。”云鹏说。
“一个女孩子,还能赶车?”苏组长用怀疑地腔调问。
“是毛驴车,小孩都能赶走,放心吧大爷!”于波说。
“恁们叫我苏青就奏行!那咱们就走吧!”苏组长平易近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