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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霍林河结识那臣

情系集体户 司徒文曲 3353 2024-11-20 18:16

  朗布毫不含糊,让柳维嘉起草合同,谁知柳维嘉早有准备,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

  那合同是油印的,一看字迹就是秦玉划的,工整的新魏体,很讲究的格式,落款是于家窝堡良种推广点,用了于家窝堡大队的公章,看来,黎想也参与了她们的行动。

  云鹏很欣慰,他手下出了这三个干将,以后干什么都不用他单打独斗了。

  云鹏、孙英敏、柳维嘉在通辽军分区住了一宿,朗布真的和云鹏唠了单宿嗑,什么都唠了,就是没把让云鹏接李君那张底牌揭开。

  第二天一早,他们被拖拉机的马达声震醒了,朗布不愧是一名军人,昨天答应了合同,今天他便开始翻地了。多年与农民接触的他,知道把那些草现在就翻到地下,会沤成好的腐植肥料,如果晚一些天翻,草籽成熟了,明春地就会荒。

  吃完草饭,孙英敏开车上路了,柳维嘉却留下了,她要指导拖拉机翻地、耙地、打垅,让孙英敏回来接她。她更主要的是要带回土样,研究化肥配比,任何兴趣都压不住她对实验田的兴趣。

  地图永远和实际有差距,霍林河距通辽还有240公里,比他们预知的多了60公里。那卡车的正副油箱各装150公升汽油,每百公里耗油是25公升,来回1000公里需250公升油,他们只有50公升的余份。

  孙英敏又让云鹏驾驶了120公里,结果花了5个小时才到霍林郭勒火车站。

  郭勒的汉语意思是河流,霍林郭勒就是现在的霍林河市。过去,这里还是人口不足千人的小镇,因为草原列车从这里经过,有了车站,东接满州里,西连HHHT,这里才有了集镇。

  1973年,省勘探队在霍林河上游西南30公里的扎查淖尔水边发现了露天煤层。吉林省是贫煤省份,对这一勘探成果十分惊喜,立刻从现有煤矿中抽调技术人员和矿工,组成几千人的开釆大军进驻这里,

  1973年底,就在这个矿区开釆了近一公里的露天煤矿,只占勘探长度的1/5,便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外运煤,各行各业的人才开始向这里汇集,现在已达到了上万人。

  果真象朗布所说,霍林郭勒火车站边设立了吉林省办事处,拉煤的车到这里登记,就会安排食宿,当然是自已花钱。办事处还设了加油站,不仅有汽油,还有柴油、机油。但是,朗布给写的条子却用不上,因为边防连的住址在山里。

  云鹏在失望中惊喜地发现,这里也有集体户,知青竟是BJ的。

  通过和户长那臣唠嗑得知:BJ知青和上海知青不一样,他们去的生产建设兵团,是在军区所辖区域内。这里原来归NMG自治区生产建设兵团第六师第51团第四连管辖,而NMG自治区生产建设兵团归属BJ军区。这里离BJ920公里,离HHHT却有1400公里,离外蒙边境只有120公里,他们是喊着守卫边疆的口号而来的。

  天下知青是一家,云鹏把卡车停在了集体户的蒙古包边上,和这个户的男女知青吃了一顿饭。进一步得知:他们是69年下到这里的老三届知青,下来时20人,六年抽走了7人,剩下这13人也都被扎查矿招用了。但是,他们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愿意当矿工,仍然保留着知青身份,在办事处做一些服务工作,既挣工资,又不耽误抽调。

  户长那臣说:“这里生产建设兵团的BJ知青,下来就挣工资,看着光鲜,但是到现在没有一个回BJ的。我们下来就钻毡包,和牧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虽然艰苦一些,但是年年有回城指标。”

  户里有两个毡包,男女分住,两匹马、两头奶牛、50多条羊,毡前包后是菜地和庄稼,过去烧牛粪,现在烧煤,日子过得挺舒适。

  女户长商容跟孙英敏说:“一到冬天,我们就回BJ,夏天回来种糜子、谷子、黄豆、苞米,这里地多,我们种足口粮背回家,坐火车从不花钱买票,24个小时就到居庸关。倒车到西直门,就象从乡下回去串门一样。扎查淖尔也有一个集体户,过去回BJ都到我们这住一宿,得赶着马爬犁走上一天,我们比他们好过多了。”

  那臣带我们去了扎查淖尔。淖尔汉语是水泊或湖的意思,一条简易砂石路,把我们送到了煤矿。那水泊不大,却是露天煤矿的生命之源,工人们饮水,机器加水,尤其是开釆出的煤层喷水全靠它。

  矿区有一公里长,开釆出的煤堆冒着白色蒸汽,正象朗布所言,那煤在烈日下会自燃,消防水带象一条条白蛇,向煤堆吐着水柱。

  卡车要排队等待铲车装煤,一排就是一上午。没有地秤,凭着量车厢的长、宽、高计量,每立方米10元,包括了装车费。

  那臣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知青,他竟调来了一辆铲车,在空车队列中,专门给云鹏的车装煤。

  那煤经过淋水,装车后往下淌着黑色的水流,孙英敏很有经验,装完煤后,把车开到了坡路上,不到10分钟,那黑水便淌净了。

  别的车都装了平车,云鹏的车前后起尖,足有12吨。到了小镇,已经下午4点了,云鹏要加油。

  孙英敏说:“每100公里25公升是最高燃油值,跑长途车能悠起来,借惯性加速度可以省油,尤其是我们空车跑了300多公里,比载重要省油。把汽门拉开,这车的汽化器可以和空气混合燃烧,我开的300多公里都是这样操作的。”

  他们告别了那臣,答应下趟来给他们带大米白面,那臣说:“我们不白要,咱们去扎查时,我让弟兄们给你们的车加油,他们那的车多,油都没数。”

  回去的途中,孙英敏说:“当知青挺好,到处有亲人啊!”

  云鹏又开了100公里,觉得那方向盘沉了许多,脚掌必须加力,那车才有向前的冲力,眼见油表指针向下落,晚上10点钟,在还有1/4格时,她们到了军分区大院。

  在军分区又住了一宿,柳维嘉和一些穿便装的人在一起唠到了深夜。第二天,朗布政委陪他们吃了早饭,把他们送出大院。

  临分手时,朗布跟云鹏说了一句“我说过的话都算数!”

  孙英敏问柳维嘉跟她唠嗑的人都是谁时,柳维嘉拿出了一份合同书,云鹏一看,上面盖着的是哲里木盟农垦局的公章。原来,那些人是朗布政委请来的,固为军方不准和地方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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