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忍受
张斌快速拉好格斗式,王硕却淡定地伸出了拳头,张斌一愣,随即身体放松了下来,也伸出拳头打算和他的友好的碰碰拳头
然而,就在两个拳头刚一接触的瞬间,王硕的另一个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朝着张斌的面部砸去。
张斌下意识往后退去,虽说卸掉了一部分力道,但这一拳还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记。
年轻人不讲武德?能揍人就行。
王硕记得还是新兵的时候,确切地说,只要比张斌兵龄短的士兵,在当新兵的时候,都被张斌欺凌过。
张斌常常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大发雷霆。他说话又难听,句句如刀,践踏着新兵们的尊严。
就在这一年的新兵中,有一个脾气向来很好的新兵。他没注意轻撞了张斌一下,却被张斌狠狠地辱骂,话语不堪入耳。
新兵起初选择了默默忍耐,可最后张斌变本加厉,直接辱骂起对方的父母,这无疑是触碰了新兵的底线,新兵忍无可忍,和他打了一架。
要知道,刚下连队的新兵是不敢和老兵发生矛盾的,更何况是直接打架,这需要多大的勇气。由此可见,平日里有多少人在张斌的恶意辱骂下受了委屈。
若是因为犯错接受批评教育那无话可说,人可以得到成长和进步。可张斌这种刻意的辱骂,大家明显能够感觉出来,那是一种纯粹的欺凌和压迫。
画面拉到擂台上。
不少士兵看见张斌吃瘪,心中一阵暗爽。
张斌瞬间怒火中烧,他紧紧地咬着牙,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捏紧拳头,疯狂地朝着王硕身上狠狠砸去。由于出拳速度很快,王硕根本避无可避,只得被动地进行防御,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尽量减少受到的伤害。
有些可惜的是,王硕原本以为在成功偷袭之余,还能趁机多打上两拳,可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如此之快,瞬间就调整好了状态,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反击。
看来张斌确实有着嚣张跋扈的资本。
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整整一分半钟,那一分半钟对于王硕而言,犹如漫长的煎熬。好在王硕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死死地护住了身体的要害部位,没受到什么严重的伤。不过,明显能够感觉到后背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渐渐地,王硕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察觉到对方出拳的力度和速度都逐渐慢了下来,估计张斌从最初的愤怒中慢慢冷静了下来。
王硕瞅准时机,在对方收拳的瞬间,上前一步,聚集力量,猛地打出一记勾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腹部上。
这一拳刚猛有力,直接让张斌单手捂着肚子后退了一步。
王硕想要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没想到张斌忍着疼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疼痛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发了他更强烈的斗志。只见他的拳头又如雨点般密集地砸向王硕身上,这次不仅是拳头,甚至还加上了腿法。每一脚都带着呼呼的风声。那凶狠的架势,仿佛要把王硕生吞活剥了一般。
然而,王硕却紧紧咬着牙,不管对方的攻击如何凶猛,他全都硬接了下来。
王硕表情痛苦而坚毅,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却始终没有退缩的念头。
张斌见迟迟打不倒他,心中愈发焦急和愤怒,情绪几乎失控,甚至冲动地用上了肘膝,那动作极为凶狠。
孙兴明见势不妙,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拦在二人中间,语气异常严肃地说道:“我只说一次,不准用肘膝。”
张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和慌乱,他意识到了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就算要赢也要光明正大的赢。
他稍稍收敛了几分怒气,上前轻轻拍了拍王硕,似是表达歉意。
王硕则大度地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接着孙兴明宣布,比赛继续。
话音刚落,王硕想再次趁机偷袭,张告用力地拍了拍手,大声说道:
“第一回合结束。”
王硕不得不放弃偷袭的想法,同时长舒一口气,二人各自退到一个角落休息。
坐下时,王硕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斌,一直在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张斌胸膛剧烈起伏,不断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沉重。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体力吃紧。
王硕不禁心中暗喜,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就在这时,金陆海悄悄地靠了过来,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硕总,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呀?别老是一直挨打,得主反击才行啊。”
王硕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比较充沛,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没得事儿,别担心。”
金陆海眉头紧皱:“你还好意思笑?都被人揍出屎来了。”
王硕偏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金陆海,语气郑重地说:“海哥,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留意场上的时间,当时间到了最后一分半钟时,你一定要告诉我。”
金陆海挠了挠头,满脸疑惑:“你想要干啥?”
王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我要逆风翻盘。记住,最后还有一分半的时候就赶紧给我讲,你记清楚了吗?”
“好,一分半,你确定?”金陆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但是说好,可别再这么怂了。”
“你放心。”王硕语气坚定地回应。
一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硕和张斌再次来到了擂台上。
随着孙兴明也入场,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王硕继续着他的偷袭计划,然而张斌早有防备。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攻击。
张鹏在台下,皱着眉头低声说着:“这王硕是个傻叉吗?还搞偷袭。”
任旭龙回应他说:“谁知道嘞,看着真她妈憋屈。”
“要不,你上去挑战张斌?”
“算了,我可不想挨揍。”任旭龙摇了摇头。
接下来。又是王硕单方面挨打,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不过这次,王硕明显感觉到张斌出拳的力道相比之前小了许多,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妙的预感。这种力道的打击持续了半分钟,王硕开始慌了,这样下去,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王硕眉头颦蹙,努力思考对策。很快脑海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干就干,只见王硕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把狠狠地推开了张斌。
张斌立刻后退一步进入防守的姿态,担心王硕又用勾拳击打他的腹部。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王硕什么攻击动作都没做。
张鹏忍不住暗骂道:“这么好的机会,你踏马上啊。”
任旭龙也忍不住抱怨:“还不如我来,都比你打的有血性。”
王硕的双手慢慢撤了下来,然后伸直右手,做出极具挑衅的手势:“你过来呀!”
场下瞬间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唏嘘声。人群中甚至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张斌,上啊!别怂!”
“这能忍?干他。”
在部队里,五年兵被二年兵这样赤裸裸挑衅还无动于衷的话,那就不用混了。这是直接叫板。
张斌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愤怒的情绪席卷全身,他瞪大双眼,大叫一声:“我艹你大爷。”便如脱缰的野马般冲了上去,那模样仿佛要将王硕生吞活剥。
王硕苦笑一声,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全神贯注地摆好防御姿势,准备迎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任旭龙忍不住喊:“王硕,牛逼啊。”
张鹏:“牛逼个毛线,那他妈是作死。”
孙兴明在一旁严阵以待,如果出现突发情况立刻上前制止。
张告捏了捏手心的汗:看情况,如果不对,就终止比赛。
很快,王硕又感受到了暴风雨般的打击。张斌几乎癫狂地抡起拳头,不要命地砸去,每一拳都带着他的求胜欲望。
尽管王硕在事先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还是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难以招架,若换成退伍之后的王硕来防守,恐怕早就被瞬间打趴下了。
张斌现在一心只想把王硕打倒,他已经完全抛开了所有的顾虑和束缚,整个人犹如一只猛兽,那狰狞扭曲的表情仿佛要将王硕撕碎。
时间如同蜗牛爬行一般,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王硕来说,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地拉长,显得如此漫长。但他的内心从未有过一丝一毫放弃的念头,他深深地明白,一旦选择放弃,这将会成为他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成为一道难以释怀的沟壑。
然而渐渐地,王硕察觉到背上张斌的力道逐渐变小。张斌的喘气声愈发急促,仿佛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呼哧呼哧”地响个不停,但是他的气势依旧如吓人,令人唏嘘。
王硕没有选择在此时进行还击,依然在顽强地咬牙扛着,他在默默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金陆海在场下看得揪心不已,一颗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全神贯注地盯着墙壁上的电子钟。同时又留意擂台上的局势,生怕王硕一个不小心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终于,场上的时间只剩下一分半了。
金陆海立马以最快速度跑到王硕能看得到的地方。他一只手高高地伸着一根笔直的手指,另一只手伸着三根手指,嘴巴不断快速地张合:“到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