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直至死亡
“小玲,你家男友怎么连剑道都会啊?”“脑子灵光,厨艺又好,武力值也高...现在下手还来得及吗?”樋口玲的队友们如树枝上跃动的麻雀般,看着场地中心的少年,议论纷纷。
“不行哦,绝对不行。”平日里总是随和万分的少女,听见队友们对她男友的惦记,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樋口玲郑重其事的拒绝了队友们打趣,而后将目光再一次投向神宫寺。
“现在退步还有得选。”拿下一轮的神宫寺跪坐在地,将竹刀平放在膝盖上,冷淡的看着动摇的宫园。
“混蛋,少看不起人了!”宫园面甲下的眼睛已然赤红,他从未想过三秒不到便输的如此难看,他引以为傲的剑道在神宫寺的手下不敌一合。
宫园浑身微微颤抖,手甲将竹刀捏的嘎吱作响,将竹刀向已跪坐休息的神宫寺砸去。神宫寺微微歪头,用大拇指和食指环成圆形,轻轻捏住了呼啸而来的竹刀。
“太难看了!宫园!你还有何颜面继续站在台上!”看着浮躁且不尊敬对手的宫园,裁判大野勃然大怒。
剑道的目的是锻炼一个人坚韧不拔的精神,而非争强好胜。如果是在正式中比大呼小叫、挑衅对手,宫园已被取消资格判定为负了。
“那继续吧,我会打到你心服口服。”神宫寺眼神微眯,将竹刀再次甩给宫园,摆好第二轮的架势。
神宫寺见惯了这些自以为是天才的幻梦之人。既然你沉浸于毒蕈碱的致幻中,那就让我代替氯丙嗪让你清醒镇定。
第二轮开始,看着打算以自己咽喉为目标的宫园,神宫寺也不再保留。神宫寺手肘不动,而是以肩臂为发力中心,挥出了势大力沉的一刀,正中宫园面部。
又是一刀决出胜负,宫园的心境已濒临崩溃。
“面!打击有效!”
大野一脸惊讶,他本人出自历史悠久的家族,也是从小学习剑道,但神宫寺的这一击,已不属于“剑道”,而是“剑术”。
“这是典型的杀人剑,通过这种发力方式来最大力道与速度,以求一击必杀。示现流?驹川改心流?”神宫寺出剑太快,以至于大野只能根据神宫寺的发力方式,来做简单判断。
剑道比赛通常是五分钟内的三分赛制,得下两分的神宫寺已取得胜利。神宫寺脱下面甲,不再去看失败者的惨状。
“神宫寺!”此时,跪坐在地的宫园突然愤怒暴起,用竹刀向着神宫寺没有防护的脸上打去。
“宫园!”裁判大野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一个考取三段的家伙,居然一点剑道精神都没有。
而神宫寺只是轻轻将竹刀一横,便招架住了宫园的进攻,而后轻转手腕,转动竹刀,其剑尖再次戳在了宫园的小臂上,打落了宫园的武器。
“香取神道流...专门以斩断对方手臂手腕为目的的剑术流派...这家伙到底还会多少?”大野心中凛然,他觉得即使是自己和神宫寺对阵,下场也绝不会比宫园好看到哪里去。
“你越界了,宫园君。”神宫寺眼神冷冽,再次变换剑式,狠狠地击中了宫园的咽喉。即使隔着护具,这单点突刺的力度也让宫园向后踉跄数步,痛苦的跪倒在地,开始不断干呕。
神宫寺卸下护具,向裁判大野微微行礼,随后转身离开,向等待自己已久的女友走去。
对小丑的终极侮辱是无人在意他滑稽的表演。樋口玲也好,神宫寺也罢,没人在意灰头土脸的宫园。
神宫寺不屑于扇失败者的耳光并逼他下跪道歉,在他眼中,这种自以为的天才不过过江之鲫。
“诚君,吃蛋糕!”看到自家男友胜利归来的樋口玲,将放在自己大腿上的芒果慕斯,递到了神宫寺唇前,准备喂他。神宫寺笑着张开了嘴,等待着樋口玲的投喂。
没有人记得一脸灰暗跪在地上的宫园,也没有人向他收取耳光与下跪的赌注。事情因他而起,事后却没人在意。直到他的同伴将他架起,失神的宫园才缓过神来。
“脚腕扭到了吧,我一看动作就知道。不要逞强,今天训练就到这里吧。”神宫寺拎起饭盒,将樋口玲背到背上,向樋口玲的队友们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准备离开。
晚七点,神宫寺背着樋口玲,走在灯火通明的六坂街头。
暮色将至,六坂街头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芒之中,霓虹灯点亮了整个城市的天际线。道路积水中,可窥见整座城市的迷幻光影。
此时,二人路过商店街,夜市的路边摊贩们忙碌地张罗着生意,小吃的香气弥漫开来。
樋口玲安静的趴在神宫寺宽阔的背后,她只觉得身下的就是自己的全世界;神宫寺感受着樋口玲如淡樱的体香,他只觉得这就是唯有他能负载的余生。
突然,鱿鱼烤串的香气钻入了少女的鼻腔内,樋口玲像只小仓鼠般,轻轻翕动着鼻翼。
感受到身后少女细微动作的神宫寺哑然失笑,这家伙的食欲总是如此旺盛。“我想吃烤串,玲呢?”神宫寺握住樋口玲的腿弯,将其向上提了提。
“嗯...”樋口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神宫寺刚给她带来了几近二人份的便当,但她绝不会压抑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嘿嘿,我也要!”
吃完烤串后,神宫寺向背上的少女递出面纸,樋口玲擦了擦嘴后,伏在神宫寺的耳边轻轻说道:“像天国一样,诚君。我要是早点向你表白,会不会早就会变得很幸福呢?”
“会哦,后悔了吧?”神宫寺揶揄回应道。
“我爱你,诚君。”但少女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她比所有人都能够更加正视自己的感情,赢家总是会打直球,“诚君,我觉得我们还可以一起活一百年哦。每天一次的话,我还可以说36500遍哦,我数学很好吧?”
“那99呢?”“欸,七七四十七...只要诚君不离开我,也是36500遍!”
我绝不可能放手,这是我所立下的誓言。
直至死亡,将我们二人分开。神宫寺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