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秋雨走后，躺在床上的胡志远点上一支烟，思考着去高原村搞肉牛养殖培训时，由谁去讲课合适呢？根据他最初的设想，是从锻炼新人的角度出发，同时也是一次检验刚分来人员业务能力和工作能力的机会，但是从蒙应书写的培训材料来看，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差，要是继续由蒙应书去讲课显然是不行的了，至少目前他是不能担此大任的，最后决定还是由自己去讲，然后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杵，关上门上街买菜去了。

　　买菜回来的胡志远，见林小慧抱着一撂刻印好的培训资料回来，不解地问：“他们怎么不和你一起把印好的资料拿回来呢？”

　　林小慧把资料往办公室桌上一放说：“回来的路上金彩香叫黄勇和她一起上街去了，就把印好的资料交给我了。蒙应书还没有刻印好资料，莫永胜就来旁边催促蒙应书和他一起上街，当时蒙应书都想把没有刻印好的资料交给岑正清一个人来做，岑正清死活不同意，蒙应书才勉强坚持印完，刚印好，就迫不及待和莫永胜上街去了。岑正清印好资料后对我说：‘他未婚妻要来看他，去接车了叫我帮他把印好的资料带回来。’我还逗问：你女朋友一定长得漂亮，是你同学？他说：不是的，他是家中老幺，又是独子，他也是上了初六才考上的中专，在他上中专时，年龄也快二十了，他父母亲担心以后家里那么多的田土没人种，就找媒人介绍，给他找了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村姑娘定了亲事，现在那姑娘虽然还没过门，但是已经在他家常住了，他转正后，可能就要结婚了。我看他说话的表情中夹杂着几分很不开心的样子，就没往下问了，接着他就上街接人去了。”

　　胡志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就说：“看不出岑正清这小子，性格有点内向，平时话不多，哪晓得他还是有老婆的人了。”

　　林小慧说：“人家有没有老婆要写在额头上。”

　　“未婚享受已婚待遇。”胡志远虽然这样说，但是内心真正想说的是：这小子心里做事，花花肠子还有点多。

　　林小慧说：“师兄，你平时说话直来直去，不爱绕的，今天怎么也学会绕起说话来了？我听不懂。”

　　胡志远笑着说：“这句话不难理解的，你很聪明、悟性也高，用心想一下，就懂了，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了，说明了就失去它内在的意义了。”

　　林小慧想了一会，就悟懂“未婚享受已婚待遇。”这句话的意思了，嫣然一笑地说：“师兄我发现你说话蛮幽默的。”

　　胡志远知道她悟懂“未婚享受已婚待遇”这句话的意思了，竖着大拇指说：“谢谢师妹夸奖。”

　　林小慧想到岑正清去接未婚妻的事，自然而然地想到父母为她包办婚姻事来了，面无表情，开口就问：“师兄问你个事，像岑正清那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办的婚姻，你认为幸福吗？”

　　胡志远心想师妹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问题来？点上一支烟，认真思考了一下，看着她说：“婚姻就像穿鞋一样，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但是我认为，包办的婚姻，首先是没有感情基础，肯定没有自由恋爱的好，因为包办的婚姻里存在着很多不定因素，婚前双方不是很了解，都是媒人一面之词，在中国几千年的民俗传承中，夫为妻纲，男尊女卑的旧思想在当今很多地方仍然存在，因此女人服从男人是理所当然的，而要男人服从女人，几乎是微乎其微。包办的婚姻，结婚后在我看来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生儿育女后，要是女人命好，遇上一个没有恶习，对自己好一点的男人，那么她就非常幸运和幸福的了。另一种是结婚生儿育女后，才知道遇到一个不学无术、品德皆劣、五毒俱全的男人，她就非常痛苦了，打掉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当然后一种情况比较少见。并且我认为当代青年人，特别是经过读书出来的人，不应该在婚姻上全程听从父母的，必须自己主宰，因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幸福是自己的人生抉择，父母虽然要孝敬，但也不能唯命是从，因为父母不可能和你生活一辈子。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非常特殊，那就是男女双方都自立，谁也说服不了谁，虽然生活在一起，但形同路人，也就是同床异梦。”

　　林小慧听师兄这么一说，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因为她的婚姻，是父亲为了报答战友在朝鲜战场上的救命之恩而定的娃娃亲，结果是什么她现在真的不敢下结论，虽然现在吴兴义还在当兵没有转业，但回来是迟早的事。听师兄这样说，她很想与命运抗争，不过她更知道，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胡志远见正在整理资料的师妹，默不作声，就知道她心中有事，就说：“你把资料根据内容分开放，去培训的时候才方便，我去做晚饭了，今晚有“紫菌”吃，你一定要过来和欧阳秋雨吃饭，下午她到我这来还书，非要缠我晚上去陪她练习骑车，我没答应她，然后就安排晚饭后叫你陪她去，她接受了，你就陪她到上次我教你骑单车的那地方去练练车，她原来会骑的，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还在想着自己包办婚姻的林小慧，听师兄这样安排，回过神来的她，内心很复杂，为了不让师兄看出她复杂内心的世界，表面显得非常平静，面带微笑地说：“经常在师兄那蹭饭吃真的不好意思，担心把师兄你吃穷了，不过自己又管不住嘴和脚，我收拾好资料就过来帮忙，饭后就陪欧阳秋雨去。”

　　“你又不是大肚汉，也不是天天吃，怎么会把师兄吃穷哦，即使你就是天天来吃，也不会把师兄吃穷的，师兄就是砸锅卖铁有师兄一口吃的，也一定有你吃的。”胡志远边说边走出了办公室。

　　林小慧听出师兄间接用山盟海誓的话向她示爱，爱的波涛顿时在心中翻滚，心底深处感到无比的甜蜜......

　　欧阳秋雨一路上唱着歌，往胡志远这边走来，人未到，歌声先到了。她进来就看到胡志远在切肉，林小慧择菜就故意逗他俩开心地说：“师兄师妹配合好默契，简直就像居家过日子的样子，我有点嫉妒了。”

　　欧阳秋雨无意中说出来的话，击中了林小慧心中的痛点，但是现在的林小慧是不能让众人看出她和胡志远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因为在她心里，她和吴兴义的包办婚姻还没有了断，林小慧就是林小慧，反应快、嘴更快的她，装出有点生气的样子，做出起身的样子，把未洗的菜塞给欧阳秋雨说：“你嫉妒你怎么不来早点帮做事，你明明在偷懒还说风凉话，既然现在你来了，你就接着做我未做完的事，洗菜。”

　　欧阳秋雨不知是计，就说：“小慧姐你不要生气嘛，刚才我是说说玩的，你知道的我不太会做家务，你就别难为我了，即使我就是把菜洗了，你也不会放心吃的，因为我洗菜不干净，常有小动物，一下大家吃出来，我就下不了台了。”欧阳秋雨说着又把菜推给林小慧。

　　林小慧忍不住地笑着说：“看在你认错态度好的前提下，洗菜的事就不为难你了。”

　　这餐饭就在默契配合、开心打闹中做好了，欧阳秋雨盯着锅里说：“看到可口的饭菜，口水就上来了，好想吃。”

　　林小慧见她那馋猫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地数落：“你是不是饿慌了？我见你中午饭也是吃得很香的，照这吃下去，只能是横起长。”

　　欧阳秋雨说：“中午是中午，现在是现在，民以食为天，饿了就想吃。”

　　胡志远见状，只好说：“现在还早，等陈哥回来，我们就开饭。”

　　六点钟刚过，陈顺祥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胡志远说：“辛苦了，你去洗把脸，叫嫂子一起过来吃饭，下午我就交代嫂子不做饭了。”

　　胡志远倒好两杯米酒，又给三个女同胞倒上香槟，端起酒杯说：“陈哥我们俩干了，女同胞喝香槟。”

　　第一杯酒下肚后，胡志远说：“大家多吃菌子，这是野生菌子一年难得吃上几回。”

　　欧阳秋雨夹着一朵菌子看了又看，不敢放入口中，看着大家说：“这菌子怎么和我吃过的不大一样，吃了会不会“爬壁笆”（吃了有毒的菌子，表现出来的中毒现象）。”

　　“没得吃才“爬壁笆”。”林小慧边说边夹着菌子放入口中，故意说：“味道真鲜，香。”

　　黎云鸾见欧阳秋雨迟迟不敢吃，笑着说：“我们大家都在吃，怕什么？要“爬壁笆”大家爬，今天晚上，要是你不吃胡大厨子做的菌子，你会后悔的，并且一定要喝汤。”

　　欧阳秋雨见大家放开吃，并且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了，就夹着一朵比铜钱大点的放入口中，吃了起来，慢慢品味后大声说：“原来这菌子真是又香脆、又鲜嫩，味道真的不一般，很好吃。”说着筷子又往锅里夹菌子去了。

　　见欧阳秋雨那吃相，胡志远忍不住地边笑边问陈哥：“事情都办好了吗？怎么回来那么晚？”

　　陈顺祥说：“一切顺利，物资‘中秋节’早上局里用车送到。不过回来途中车子在路上爆胎了，所以才回来晚。”

　　“下午五点我见你还没回来，我猜肯定又是车坏了，‘中秋节’早上，可能还得辛苦你，在下完站上的东西后，你带路叫局里面的车把牛品改的工具运到高原村井边组孟晓月家里去存放，交代他们不要乱动。”胡志远说。

　　陈顺祥问：“车能开到孟晓月家了？”

　　胡志远说：“前几天孟晓月亲口对我说，群众自发地把路维修好了，从修路来看，那里的群众一心想致富的决心是很大的。”

　　陈哥说：“人心齐、泰山移，胡老弟，不是我抬高你，和你共事，雷厉风行、爽直的性格我喜欢，就是累点，也觉得开心。”

　　“我说话没遮拦，直来直去的，容易得罪人。老兄别见怪，多体谅老弟。”胡志远说话的时候，抽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说：“我考虑过了，‘中秋节’后的第一天早上要是没下雨，我们赶到杉木村后，分成两个组，你带黄勇、蒙应书一组，我带岑正清一组，你一定言传身教把农户教会的同时，要教会黄勇和蒙应书，因为以后的工作就主要靠他们去做了。”

　　胡志远话音刚落，林小慧就说：“师兄那我干嘛呢？”

　　胡志远说：“留站上守家，以后到大河村少不了你忙的。”

　　“师兄就是大男子主义严重，看不起女的，所以才不带我同去。”林小慧说。

　　“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胡志远说。

　　“师兄，你就让我同去嘛，去看看你们是怎样操作的，让我学点经验也好，搞不好我还能帮上点忙，反正站上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让我去嘛。”林小慧缠着胡志远说。

　　胡志远知道师妹的性格，她想做的事就一定去做，不同意是不行的了，只好说：“好好，去去去，不过你也不能白去，你要负责发放培训资料和参加培训人员的签到。”

　　林小慧听到师兄批准她去了，高兴地说：“遵命。”

　　心里非常想去的欧阳秋雨只好弱弱地说：“你们都去了，我好孤单，最主要是不知道去哪蹭饭吃了，我也想去。”

　　胡志远马上回绝：“你是农业技术推广站的人，我可没权批准你去哪里，到时候王兵站长说我手伸太长了，我不知道往哪钻才好。”

　　欧阳秋雨有点不开心地说：“我听金姐说，农牧两家要在那里建立农业畜牧业立体化种养殖示范基地。”

　　胡志远回答：“是的。”

　　欧阳秋雨说：“那就好办，反正我有方法让王站长批准我和你们同去的，方法暂时保密。”

　　陈顺祥给胡志远的酒杯倒上酒，又分别给女士们倒上了香槟，郑重地说：“下面我要说一个令大家非常高兴的事，说完后大家就把这杯酒干了，好不好？”

　　大家齐声道：“好”

　　陈顺祥说：“今天我去局里面办事，接惯例是每个月的十五号才发工资，但是今天财务室说，中秋佳节马上就到了，这个月提前发工资，让大家过一个团圆、祥和、愉快的中秋节，所以我就把这个月的工资带下来了，中秋节早上我去银行把工资取出来发给大家了，你们说是不是很高兴的事？”

　　大家异口同声说：“太高兴了，干杯！”

　　林小慧迫不及待地问：“我的工资是多少？”

　　陈顺祥喝了一小口酒，算了一下说：“以后每个月正工资应该是45.5元、副食补贴5元、下乡补助15元，全部加在一起该是65元上下。不过这个月发的工资还有你们出学校到正式上班等待分配的补助，每天1元，还有上个月半个月的工资23元，七七八八加在一起，你这次一共是110元左右。”

　　林小慧说：“今晚我非常高兴，从小到现在，我终于经过我的劳动，获得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回报，我终于可以自食其力，也可以买点东西去孝敬父母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要是再不发工资，我可能要天天来师兄这蹭饭吃了，因为我上来只带得10块钱来，后来买生活用具，又在站上借了20元，到现在身上就只剩下几块钱了，快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了，要不是师兄的关照，经常在师兄这蹭饭吃，可能就要借钱度日了，”

　　胡志远喝了一小口酒，意味深长地说：“我俩是师兄妹，师兄关心师妹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林小慧听懂胡志远说话的意思，心里非常愉悦的她说：“谢谢师兄的关心。”

　　欧阳秋雨看到大家非常高兴的样子，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的她说：“你们大家都那么高兴，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不知道我好久才能领到工资，并且我也快到揭不开锅的时候了，要不是来胡哥这蹭饭吃，可能我要不就回家去，要不就借钱了。”

　　“没得事的，发早和发晚点而已，发早发晚都是你通过辛勤劳动而获得的回报，估计过几天你们也发了。”陈顺祥安慰地说。

　　胡志远见欧阳秋雨很不高兴的样子，为了照顾她低落的情绪，表态：“在你没发工资前，就到胡哥这里来骗吃骗喝得了，不要那么不开心，女人愁多会很快变老的。”

　　欧阳秋雨听胡志远这样说又高兴起来了，她端起香槟站起来说：“非常感谢到这里来，认识了你们这些哥哥姐姐在工作上、生活上对我的大力帮助，特别是胡哥刚才说的话使我非常感动，不管世事怎样改变、不管在什么地方、无论时光怎么流逝，在我心中永远不会忘记，在我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里、在艰苦的生活工作环境中和你们相遇，使我的生活、工作变得非常快乐，因此我发自内心深处地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永远冲不掉刻骨铭心的记忆。”

　　胡志远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永远冲不掉刻骨铭心的记忆’，欧阳秋雨这句话说得好，大家把酒举在一起，为这句话干杯！”

　　林小慧和欧阳秋雨吃好后站起来说：“大家慢慢吃，我们两个出去练习骑车去了。”

　　听到单车推出来的声音，胡志远叮嘱：“骑慢点，一定要小心，别跌倒了。”

　　“知道。”她俩同时大声地回答。

　　林小慧说：“我们去离街上2公里的地方，五几年大炼钢铁时如今废弃平整的大操场去，那地方又宽又平好骑。”

　　欧阳秋雨惊奇地问。“你是在那地方学会的？”

　　小慧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很想用谎话来搪塞欧阳秋雨，但是她知道，谎话是最难圆的，既然难圆其谎，不如直说，反正时间长了欧阳秋雨也会知道是师兄带她到这里来学骑的，直来直去地说：“是师兄带我去那里学会的。”

　　欧阳秋雨说：“这才是你说的真话，我敢说你师兄教你时一定认真细致，不然你学得不会那么快，要是今晚得胡哥教我就好了，我一定学得也快。”

　　林小慧听欧阳秋雨这样说，知道她心里多么渴望师兄教她，但是林小慧知道师兄推诿的原因一是的确有事，二是不想让她误解，笑着为师兄圆场说：“最近我师兄真的很忙，今晚他真的有事，不过我先带你去练练、温习温习，要是不会的话，等我师兄有时间，再叫他教你。”

　　欧阳秋雨说：“也只能这样了。”

　　正要上车的林小慧试探性地问：“秋雨你原来会骑的，要不你来温习一下，带我试试。”

　　欧阳秋雨摆着手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好久没有骑车，现在我真的不敢骑，不知道还会不会了，所以才想来练习练习，因为国庆节我要回去要单车下来了，不然下乡费时又累，还是你带我，以后我会了再带你。”

　　“我也骑得不十分好。”林小慧说。

　　“那你准备好了，叫我上，我就坐上来了。”欧阳秋雨说。

　　“准备好了，上来。”林小慧说

　　欧阳秋雨刚上车那一瞬，车晃了两下，但是林小慧非常沉着地记得师兄教给她骑车的要点：心不慌、扶稳龙头、把握住方向、注意刹车、眼睛朝前方看，所以没走多远车就平稳了，不一会，她们俩就来到了所谓的大操场，林小慧下车后对欧阳秋雨说：“你来练习练习。”

　　欧阳秋雨说：“我有点怕，要是有胡哥在就好多了。”

　　“不用怕，你本来就是会骑的，有什么可怕的，我扶着，你先上死车骑，等你骑熟了，再上活车骑。”林小慧像老手一样鼓励她说。

　　“那好吧。”欧阳秋雨还是有点心虚地上了车。

　　在林小慧的鼓励下，欧阳秋雨踩着脚踏板、在林小慧的助推中，车往前走了，开始还摇晃，扶在后面的林小慧就用师兄教她的方法大声说：“心不要慌、扶稳龙头、把握住方向、注意刹车、眼睛朝前方看、转弯慢、控制好车速。”

　　几圈后下来林小慧就放得手了，欧阳秋雨连续骑了十多圈，越骑就越找着往日骑车的感觉了，也感到有点累了，下车来说：“小慧你来骑一下，我看你是怎么上活车的，老是上死车会被人笑的。”

　　林小慧接过单车，仔细讲解从后面上活车的要点，反复示范了几次后，把车停下来交给她说：“去练习练习。”

　　她第一次没有成功，林小慧指出了她不成功的主要原因后，接过车，像老手一样，重新示范给她看，然后就把车交给她说：“再练练。”

　　欧阳秋雨并不笨，只是有点胆小和心虚，不过第二次在车晃得有点老火中上去了，接着她又反复练习多次就熟悉了。把车停下来的她和林小慧并坐着说：“小慧姐我真羡慕你，你命真好，能遇上这样好的师兄，在生活上工作上都是那样关心你帮助你，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师兄就好了。”

　　林小慧说：“你不知道，省畜牧兽医学校老乡感情特别好，我在校时，秀山县就几个老乡，在困难面前老乡之间都是相互帮助，有什么好吃的老乡们都聚在一起。刚进校时，虽然我和他们不认识，但是他们都来接我帮我拿东西、打饭给我吃、办好相关手续，当时都把我搞蒙了，后来老乡才告诉我这是省畜牧兽医学校不成文的优良传统，并且还对我说，要是他们毕业了，这传统就要我们来传承，当时我真的好感动，差点激动得哭了。”其实林小慧所说的这些，就证明她是多么聪明，她把省畜牧兽医学校师兄弟、师姐妹的感情说得那么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利用师兄弟、师姐妹的感情来掩盖眼前师兄和她心照不宣炽热的爱，因为她现在是身不由己，要是没有吴兴义，她一点都不需要掩盖了。

　　欧阳秋雨很羡慕地说：“听你这样说，你们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感情真的好，我们不像你们，州农校同县的老乡太多，感情没你们好。”

　　“物以稀为贵吧！”林小慧说。

　　欧阳秋雨用试探的口吻说：“小慧姐，你师兄也应该有25、26岁了吧，各方面又非常优秀，从表面现象来看，好像没有女朋友，我认为好怪，是不是他要求太高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发现他对你不单是师兄妹感情，而是有点喜欢你，从侧面追求你，只是他追的方式很含蓄，之所以这样，可能他心里有很多顾虑。”

　　欧阳秋雨一语说破了她和师兄心照不宣的秘密，幸好是晚上，所以林小慧脸上的变化欧阳秋雨没有发现。

　　林小慧故作镇静地说：“我没发现他在哪方面喜欢我，这是你个人的错觉，不过你说的这个问题我真的没发现，以后要认真观察了。”

　　欧阳秋雨又说：“我敢肯定，那天晚上来看晚会那个非常漂亮叫秀云的女人，和他的关系非常的不一般，要是关系不是十分好，和孟晓月吃饭那晚他也不会用‘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来代表她了。”

　　“我可没你的水平去观察别人，不过你说的也不一定正确，因为我们看到的往往只是事物的表面，没有看到事物的真相，所以我不赞同你的看法，当然也许我是错的。”林小慧非常巧妙地帮师兄化解了她所问的问题和猜测。

　　经林小慧这样一说，欧阳秋雨有点同意林小慧的说法了，就说：“也许我的猜测是错的，因为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工作久了，肯定会有几个好朋友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再去练习一下，我们就回去，时间也不早了，天也有点凉了。”林小慧说。

　　“好的我再练一下就回去。”欧阳秋雨说。

　　林小慧她们出去不久，收拾洗好餐具的胡志远担心狗肉在常温下放着，味道会变，就把狗肉拿来进行了初加工。

　　刚加工好，林小慧和欧阳秋雨骑车回来了，欧阳秋雨鼻子真尖，一下就闻到狗肉香的味道了，进来的第一句话：“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说着伸手拿一小块初加工好的狗肉放在口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胡志远见欧阳秋雨那馋猫样，就说：“你一天就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你不担心吃肥了？”

　　欧阳秋雨说：“没事的，我一直是这样吃，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肥。”

　　“今天晚上练车还可以吧？”胡志远问。

　　“会了，多亏你师妹耐心教我，要是得你教，学得更快些。”欧阳秋雨边吃肉边回答。

　　“那就好，时候也不早了，电灯也马上熄了，大家休息吧。”胡志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