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本来我是可以忍受这黑暗的,只要我不曾见过光明
【宇智波的叛徒】
这六个字,是日向千春对于宇智波弥生的第一印象。
拥有血继限界的家族成员,一直视家族血脉为荣耀,像宇智波弥生这种,依靠千手家的力量,和自己家族彻底对立的人!
是所有血迹家族的耻辱。
在“笼中鸟”事情发生之前,日向千春确实是这样想的,她以日向的血脉而自豪!
可是,她现在。
她宁愿把自己这双眼睛挖出来,当个普通人,甚至是当个瞎子,也好过如今这该死的命运……
这种命运时刻在他人手中,甚至是连死的想法都不能被他人察觉。因为宗家那些人知道的话,就会给予她超越死亡的惩罚!
多么悲哀呀!多么可恨呀!
为什么我会是在这个家族中出生的人?
日向千春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片刻之后,她释怀了。
回想起曾经的话语,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她苦笑着、想着,看向了弥生,说出了那个自己推测到的答案:
“所以你为了报复我。”
既然是报复!那么一切就情有可原了。
可是面对这个问题,宇智波弥生却笑得无比灿烂,他好像完全没有理会那把架在他脖子上的苦无,耸了耸肩:
“这算是一部分原因!我想让千春同学知道,我为什么成为这个家族叛徒?”
“你现在和我之前站在同样的位置!多多少少的,你也应该能明白我的情绪了吧!”
漫不经心的话语中,裹挟的是对尊严、荣耀、家族这些东西的冷漠。
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本来应该是忍者最为珍视的!
甚至高于他们的生命。
但此刻,都已一文不值。
日向千春再次看向被劫持的这位少年——宇智波弥生。
她发现自己忽视了这个人。
这个人明明是初代火影的弟子、宇智波斑的儿子,如此耀眼的光环顶在头上,但是在学堂中,他的表现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认真考试、认真学习、认真看书。
估计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出生、他的血脉,曾经的恩赐变成了现在的束缚!
他一时间有些理解对方了。
那或许就是共情吧!
“抱歉!对不起!”。
日向千春郑重看着弥生,为曾经的自己认了错。
宣泄完口中的情绪,获得了她片刻的冷静,日向千春再三考虑起了弥生的来意:之前弥生同学说了,所谓的报复只是一部分原因,那么另外一部分呢?
日向千春是个早熟的孩子,她猜测:
“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处境相同,你想让我加入你?背弃我的家族!”
这个答案非常大胆!这话如果让宗家听到了,足以让她命丧当场。
“bingo!”弥生打了一个响指:
“你真的很聪明,千春同学!但很可惜,你猜错了。”
“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来嘲讽你的!我想看看你这可怜的样子。”
弥生口中的语气还是那么的温柔,如三月春风,裹挟着冬雪带来的余寒。
“你!”
一句话,让刚才如死灰的愤怒再次被点燃!
日向千春怒了,她感觉自己身为忍者的尊严,被扔在地上毫不留情地践踏。
她再一次收紧手臂上的肌肉,似乎想用现状来给予自己微不足道的尊严:
“弥生同学,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上的,只要我手腕一动,就可以让你血溅当场!”
“所以你最好还是说些我爱听的!”
可是,如果尊严能靠这样的方式找回!那似乎也太不值钱了。
“哈哈!”弥生自信回答,口中的话语就像在戳破最后的假象一样:
“你不敢杀我。”
“你要是在这里宰了我,明天整个木叶就会知道日向分家杀了柱间大人的弟子,这种行为会让整个日向家族蒙羞。”
“刚才那般是我故意激怒你的!我用了最恶毒的语气、最嘲讽的态度,但你依然没有在盛怒之下坚定自己背叛家族的决心!”
“千春同学,你真的是一文不值!”
嘭——
被束缚的弥生用“替身术”消散,再次出现时,在那街角的尽头,他说:
“你根本没有决心背叛你的家族!你现在还在为他们考虑。”
日向千春身子颤抖。
她应该否认的!但违心的话,他却无法说出口,
是呀!即便是宗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可日向千春心中,她能选择的最大反抗就是——自杀!
这确实懦弱,也确实可笑。
弥生毫无防备地上前,靠近这位已经放弃了辩驳本能的少女。
“如果你刚才被我激怒了,真的动了杀意,用那个苦无穿刺我的喉咙,或许我还能高看你一两眼。”
“但是现在的话,千春同学,你没有任何的价值。”
羞辱!又是羞辱!
日向千春这一刻已经彻底被击溃了所有的防线,她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刻!
在她最迷茫,最脆弱的时刻。
弥生就这样看着这位可怜兮兮的小女孩面前,向前轻轻一吻,落在日向千春那缠满绷带的额头上。
“千春同学,你真是个好看的小丫头。”
“看在这么好看的份上,我想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决心,证明你真的想要对日向宣泄你的怒火。如此,我才能接纳你!”
语落,攻守之势异也。
那一刻,日向千春不明白。
柱间大人那样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大人物,为何会有这样一位狡诈的弟子?
她看自己被贬低得一文不值,可她又知道她别无选择。
日向千春就像在干涸沼泽中的鱼,喘息、挣扎、蠕动,想要获得那一线生机:
“你不怕我将你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吗?”
“告诉千手家族。”
对于这个问题,弥生非常肯定。
他张开双臂,夏日的阳光大盛,林中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
他就像一位虔诚的信徒:
“曾经在这个世界自由飞翔过的鸟儿,永远是无法回到牢笼中的;即便回去,它们也心怀不甘。”
“神啊!本来我是可以忍受这黑暗的,只要我不曾见过光明。”
语落,弥生将日向千春拥入怀中。
日向千春沉默了。
沉默也是一种答案,她认可了。
如果“笼中鸟”是天生的印记,她本来是可以忍受的!
但这是那些人强加给自己的,她毫无反抗地被弥生拥抱着。
至于弥生,他闻着少女发丝中残留的清香。
四月的风在木叶村中轻拂,所有人都有自己安然的梦。
对于日向千春的拉拢,只是一种尝试!
孩童阶段是扭转一个人思想最好的时候,弥生想要在未来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必须抓住这个节点。
但是即便急于扩张,也不能让人随意加入!
因为,太过轻而易举地加入,不会让人感到珍惜,反而会诞生背叛;
只有在加入组织之前,迈过了极高的门槛、付出了无比沉重的代价,这样得到的结果才是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