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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一场不那么酣畅淋漓的胜利

  等乔主任走了,杜飞找了个借口留下没走。

  朱爸瞧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杜飞正色道:“爸,还有一个事儿,是关于流求王国的……”

  朱爸皱了皱眉,明白刚才杜飞为什么没当着乔主任的面提这件事,的确不太合适,有些太敏感了。

  朱爸问“怎么回事”。

  杜飞道:“是这样,大概上个月……”

  说到美果私下把流求交给了东洋,朱爸的眼神闪过一抹阴鸷。

  能够走到这个位置,当然明白流求的重要,甚至包括常校长也不是不知道流求的重要,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的。

  杜飞说完基本情况,接着又道:“爸,流求绝对不能给东洋人,否则您看地图,它就像一把刀,往下直插我们的胸腹,现在不争一争,将来后患无穷。”

  朱爸挑了挑眉,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大地图,皱眉道:“你打算怎么争?”

  他了解杜飞的性格,既然到他面前来说这件事,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想到就跑来放炮却没有解决办法。

  杜飞认真道:“爸,客观的说,以现在的形势,我们想把流求要来……”杜飞抿着嘴唇缓缓摇头:“其实不太现实,退一步说,就算要来,我们怎么管辖?目前我们能航行到那里的只有老‘四大金刚’和去年刚服役的051驱逐舰,其他小艇很难跨过东海进行管辖,而且那上面还有外果的基地……”

  朱爸当然知道这些情况,听杜飞说完,问道:“说你的办法。”

  杜飞稍微酝酿一下,还回头往外边瞅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爸,既然我们拿不到,也不能便宜了东洋,不如先给夷州,让常校长代持,等将来时机成熟,统一的时候一并收回来。”

  朱爸皱眉,难怪杜飞会这么小心,这个话要是让人听见的确是不大好的。

  沉声道:“你想的倒是好,人家常校长是你家保姆,就那么听你的?他要是想要流求,当年早就要了,还会留到现在?”

  杜飞嘿嘿道:“我肯定没这个本事,但是您,还有怹老人家,还有这么多老葛命家,可都是对付他的行家。”

  朱爸哈哈一笑,这话倒是搔到了他的痒处。

  笑过之后,朱爸认真思考道:“也算是一个办法,至于能不能成,可以试试看嘛,不过这件事你就不用参与了,回头我亲自去汇报……”

  杜飞松一口气,立即点头。

  他本来也没打算掺和进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而且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拿这件事针对东洋,做出意气之争的样子,我对流求没兴趣但就是见不得仇人得好处。

  哪怕因此便宜了其他人也行,唯独东洋不行。

  ……

  与此同时,富春敬二和安田大作回到宾馆。

  两人也在商议今天的情况,同时向国内发报把情况进行了具体说明,并强调了花果这边杜飞的态度非常强硬。

  做完这些,两人闲暇下来,安田大作忍不住问:“大人,您觉得今天杜飞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能完全代表花果的态度吗?”

  富春敬二神态十分放松,并没有受到刁难之后的紧张或者愤怒,可见养气的功夫到达了一定程度。

  富春敬二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你觉得他不能代表花果的意思谁能?我们是干什么来了?至于他什么意思,难道还用问吗?当然是狮子大开口。有句话他说的没错,现在他们对美果的价值更大,不趁这个机会多拿一些好处,难道等万圣屯在南越抽身之后吗?你觉着到了那个时候美果人还会这么好说话吗?”

  安田大作眼睛一亮,心中暗暗佩服富春敬二,原来所有的事情都被看透了。

  旋即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拖到那个时候,就能掌握主动权了?”

  富春敬二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这个自己老友的孩子,突然骂了一声“八嘎”。

  安田大作一愣,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刚才还好好的,却不敢回嘴。

  立即坐直低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喊了一声:“哈衣!”

  富春敬二嗤之以鼻道:“拖?我们怎么拖?现在的南越战场是谁说了算,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他们加强对一方的支援,就能一直把战争打下去,美果就永远没法脱身,你在东京大学的国际关系学的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富春敬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否则你以为美果人为什么突然巴结他们?连大统领都主动去拜访那个人。”说着又是长叹一声:“真是可惜,那样睿智伟大的领袖没有出生在东洋,否则……”

  安田大作一脸愕然,也跟着反应过来:“这……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只能屈服了吗?”

  富春敬二看他却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淡淡道:“那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那是东京的那些大人物要考虑的,我们只需要听命行事就足够了。”

  见安田大作还有些迷茫,富春敬二索性说透:“蠢货,你真以为让我们来是做什么的?我们从东京到这里来就是当受气包的,明白吗?安田君,认清自己的定位,做好自己的本职,才能在这个体系中存活下去。”

  安田大作头一次听到这么露骨的话,一脸不可思议:“可是……可是您……”

  富春敬二自嘲一笑:“我又怎么样?什么党内元老,不过是一个更大号的出气筒罢了。我很清楚我的责任,否则以我的能力不算太出众,家族也不是顶级家族,凭什么坐到今天的位置?”说到这里,富春敬二拍拍安田大作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大作,我与你父亲是好友,你跟青子从小青梅竹马,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责任。”

  安田大作眼睛一亮,让他追求富春青子是他父亲定下的方针。

  富春敬二没有儿子,将来必定需要女婿继承家业,这种情况在东洋并不罕见。

  甚至不少大家族,明明有儿子,儿子不成器,也会选择入赘女婿来完成家族的传承。

  安田大作跟富春青子结婚,虽然算不上入赘,却也有类似性质,属于次一等的财阀与次一等的正治家族联姻。

  只是之前富春敬二对这件事一直态度暧昧,这次是第一次直接表态。

  ……

  另一边,在数日后,香江的一间不起眼的茶餐厅内。

  周鹏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衫,肚子比上次见杜飞的时候大了一圈,梳着这时流行的背头,手里掐着一根雪茄。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却荣光满面的人,正是郑茂青。

  这次周鹏打着药厂签合同的名义,把郑茂青叫过来,其实却是上面交下来一个新任务。

  刚接到这个任务,周鹏都有些奇怪,是不是搞错了。

  竟然要帮他们,这是什么操作?

  周鹏抽了一口烟,低声道:“怎么样,老郑,咱们都是老相识了的,这次的事儿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郑茂青皱着眉头没有做声。

  实际上他现在心里也是乱的,虽然周鹏说的很清楚,咱们再怎么打,都是自家兄弟,是肉烂到锅里。

  最终流求落到你们手里,也不能便宜了小东洋。

  郑茂青还是不做声,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更何况现在他们那边也不太平。

  经过上次,常校长已经不成了,现在小常当了行正院的院长,不少元老和夫人那边态度不明。

  弄得他也很难办,皱眉道:“这个……实在有些不是时候呀!”

  周鹏皱眉道:“老郑,这些年咱们没逼过你吧~再说这次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尤其小常正是需要展现能力,安定人心的时候,这可是送上门功劳。”

  郑茂青当然明白这些,但问题是谁敢保证小常就稳了?万一出现别的情况,他提前选边站队,可就没余地了。

  但郑茂青也明白,事到如今他的选择余地已经不多了。

  这是上面的命令,周鹏只是传达,他不能拒绝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郑茂青咬咬牙:“好,我就试试,但丑话说前头,我只能说尽力,至于小常那边怎么说……我可没有把握。”

  周鹏露出笑容:“这个不用你说。”

  随后两人又闲谈一阵,各自离开餐厅。

  三天后,郑茂青回到夷州。

  郊外的一栋掩映在松林间的别墅内,一个戴着眼镜的富态中年人正在一小片菜地里锄地,穿着水靴,戴着套袖。

  郑茂青站在菜地旁边。

  中年人瞅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回来了~那边都说什么了?”

  郑茂青当即把周鹏提出的要求说了,跟着问道:“你看这件事我们怎么办?”

  中年人挑了挑眉:“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这件事我也刚听到风声。”

  郑茂青心中一凛:“您是说,对面在东洋、或者美果内部有人?”

  中年人淡淡道:“不好说,但也不用疑神疑鬼,大家都在这么做,谁又不是呢?”

  说着从菜地里走出来,摘掉了胳膊上的套袖,有人立即上来接过去。

  郑茂青亦步亦趋跟上。

  中年人想了想道:“不过这对于我们的确没有坏处,外争国权嘛~”

  郑茂青心头一动,果然让他猜中了:“您准备配合?”

  中年人道:“大家心照不宣,他们要的是长远,把肉烂到锅里,等将来,一起吃,顺便还能恶心一下东洋人。我要的是眼前,立即提高声望,稳住基本盘。各取所需,并不冲突。”

  郑茂青立即送上一顿马屁。

  ……

  随后,双方保持了一定默契,这种情况顿时产生了效果。

  杜飞这里又迎来了老朋友。

  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乔治一脸无奈。

  杜飞端着刚沏好的茶杯放在茶几上:“乔治,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就维持现状,为什么脱裤子放屁,这样让我们很难办呀!”

  乔治布心里也在骂那些人没事找事。

  杜飞接着道:“这事儿不知道就算了,偏偏还让人闹出来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乔治布干笑,对驻东洋的那些人怨念更深,特么收了东洋的钱,居然什么都敢干。

  虽然他们在手续上没有问题,但这件事造成了后果就是问题。

  布什干脆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杜飞这件事怎么办?

  杜飞呷了一口茶道:“要我说,也简单,这件事咱们都明白,琉球那么老远,我们不可能要,要来也管不了,更何况上边还有你们的基地……”

  布什点头,这是现实,嘴硬也改变不了。

  杜飞能这样说,是比较务实的。

  这让他心里松一口气,现在他就怕因为这个上纲上线,那就麻烦了。

  杜飞接着道:“但是我们要不来,也不能落到东洋手里,这个是底线,其他都好说。要我说还是恢复原状,你们接着管着,挺好。”

  布什摇头:“哪有那么简单,你不知道这里边复杂着呢~我大美自有国情在此,果会那边已经过了,成为了既定事实,别的都还好说,相关拨款可就没了,这时候再想恢复原状根本不可能了……”

  杜飞不管他什么情况,反正这就是上面给我的底线,你过来探听消息,那我就告诉你,别的我也没辙。

  杜飞无奈道:“乔治,可不是我不帮你,这种事早就不是我能沾边的了。反正这是我们的底线,其他的你再想想办法,反正让它独立也行,你们给别人也行,就是给东洋不行。”

  布什心头一动,目前似乎也只有这两条路了。

  从杜飞这里离开,布什回去立即去发电报,给出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直接独立,再就是转给夷州。

  其实说是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

  因为独立根本就不可能。

  之前为什么给东洋,是因为东洋人有钱,可以供应岛上的基地费用。

  而且除了在账面上的,还有一笔不菲的账外资金,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一旦独立,这两笔资金肯定没了,因为流求本身根本没钱。

  现在面临的局面就比较简单了,要么去找夷州谈,要么坚持给东洋,造成跟京城的嫌隙,可能影响结束战争的大局。

  到底该怎么办,就不需要布什去操心了。

  ……

  接下来大半个月,几方开始进行了密集的外交互动。

  虽然各方都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但进展实在乏善可陈,大家都不想让步,都在等对方让步。

  尤其是乔主任那边,谈判陷入僵局。

  找杜飞沟通,是否可以通过北海道上一上压力。

  这个必须答应,杜飞当即就跟北海道那边联系,邀请山田健次郎过来。

  扎晃军营。

  山田健次郎接到报告的时候正在跟三岛又及夫一起参加训练。

  两人虽然都不年轻了,但是体格相当健壮,不输给年轻人。

  看到杜飞发来的电报,两人都是人精,立即就明白了。

  “三岛君,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山田健次郎笑着抖了抖手中的电报纸。

  三岛又及夫则皱了皱眉:“这是要借我们这把刀,来吓唬东京那些胆小鬼,山田君,你打算去?”

  山田健次郎道:“当然,为什么不去?三岛君难道忘了,我们从诞生之日就是一把刀,只有展现出足够大的利用价值,有些人才不会漠视我们的态度。”

  三岛又及夫皱眉:“还在因为那个速联人的态度耿耿于怀吗?”

  上一次,山田健次郎主动邀约,但双方商谈的并不愉快。

  山田健次郎点点头:“这也是我们的一次机会,让那些露西亚人看看,我们不是只能吊死在他们这一棵树上。”

  三月下旬,山田健次郎与中新芳子再次来到京城。

  故人相见,杜飞显得十分高兴,与山田健次郎来了一个拥抱。

  虽然杜飞对东洋人没有好印象,但是对于同志还是要像春风一样。

  随后又与中新芳子握手。

  戴着独眼眼罩的中新芳子反而比原先多了几分文静,大概因为年龄增长,与阅历的增加,令她气质变了。

  而且目前北海道葛命军也是一大摊子,作为机构内的元老,中新芳子早就转为文职,应该也有关系。

  杜飞把他们迎到办公室,询问了北海道那边发展的怎么样。

  又问了三岛又及夫,以及长野东番的情况。

  杜飞笑着道:“说起来我跟长野君也有快两年没见了。”

  中新芳子道:“劳您挂心,长野君这两年成长了不少,已经是一个合格当葛命者。”

  杜飞点头:“是啊!你们的路还很长,我们的路也很远,但世界葛命终究会有胜利的那一天。”

  山田健次郎跟着叹道:“是啊!我们的路都很长远,可惜……”

  杜飞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笑呵呵道:“山田君,在老大哥那边受气了?”

  山田健次郎点头:“我没想到……他们对待我们是那种态度。”

  杜飞也没询问具体情况,免得有些话说出来尴尬,摆摆手道:“这不奇怪,他们早就忘了弗拉基米尔同志的教诲,现在他们的官僚越来越束手束脚,反倒是下层和普通士兵依然保持着勇猛果敢的传统。”

  山田健次郎点头表示认同。

  短暂叙旧,杜飞说出了这次邀请他们来的目的。

  杜飞道:“山田君,芳子小姐,相信你们也能猜到我请你们来的目的,目前是你们的一个机会,同时也是我们的机会。帮助我们向东京施压,而我们会在按理会上,帮你们争取合法权益。”

  山田健次郎和中新芳子眼睛一亮,虽然杜飞说的含蓄,但什么是合法权益?

  显然就是帮助他们独立,不独立哪来的合法。

  虽然从一开始,山田健次郎他们的理想是要彻底取消天皇,打倒那些旧贵族,建立全新的东洋。

  但是现在看来,明显这个目标任重道远。

  只要有美果在一天,仅凭他们的力量就不可能达成这个目标。

  经过这几年的斗争,已经让他们认清了现实,相比那个宏达的目标,退而求其次,也是种选择。

  中新芳子有些激动:“这是真的!您真有办法帮我们建果?”

  杜飞笑着道:“当然,别忘了,我们现在也是五常,而且你们赶的时机不错。目前这不是你们一家的事,在南洋有沙捞越王国,西加里曼丹,达亚特王国,有努沙登加群岛。在南亚有班加罗尔、海德巴拉等好几个土邦王国,还有孟加……这些都是等待国际社会承认的新生果家,正好把你们跟他们打包,事情就会容易一些。”

  山田健次郎和中新芳子都是心头一动。

  在他们来之前,最担心的就是怕杜飞忽悠他们,跟速联人一样,只会画大饼。

  他们不怕被利用,而是怕利用之后,像擦屁股纸一样被甩手扔掉。

  显然,杜飞并不是这样打算的,否则根本不必煞费苦心替他们筹划这么多。

  山田健次郎早就下定决心,杜飞的态度更坚定了他的决心:“杜桑,需要我们怎么做,请您尽管吩咐。”

  杜飞笑着道:“很简单,从我这里购买一批新的装备。”

  山田健次郎和中新芳子都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这几年他们在杜飞这里卖的东西可不少,自从上次那批坦克歼击车之后,又买了两个批次装备,越有三千多万美元。

  如果只是买东西,杜飞根本没必要把他们叫来面谈。

  可现在,他们不仅来了,还从杜飞这里获得了这么多承诺,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果然,杜飞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大吃一惊。

  杜飞道:“我之前曾经卖给里比亚的卡大佐一批df-2导弹,这件事你们应该是听说过的。”

  山田健次郎点头,表示知道。

  杜飞喝了一口茶,笑呵呵道:“同样型号的导弹,卖给你们一枚,怎么样?价格跟卡大佐一样,也是两千万美元。”

  山田健次郎眼睛一亮,有些难以置信。

  但旋即他就明白了,杜飞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根本就不是一枚导弹,而是一把大闸刀,一把悬在东京头顶上,随时可以落下去的闸刀。

  在名义上他手里握着这把闸刀,按实际上是不是落下去仍由杜飞说了算。

  他们充其量是个拿刀的刽子手。

  杜飞说完,笑眯眯的问:“怎么样,山田君,敢买吗?”

  山田健次郎回过神来,猛地站起来道:“当然敢!杜桑,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杜飞挑了挑眉:“谢我?”

  山田健次郎郑重点头:“是的!”

  杜飞道:“不怨我拿你们当枪使?”

  山田健次郎微微抿嘴,沉声道:“能够被利用,说明我们有利用价值,身为小果就要有小果的觉悟,如果有一天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我们也将不复存在了。”

  杜飞一笑,对于山田健次郎的话,他信也不信。

  但那都不重要,刚才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身为小果就要有小果的觉悟,显然他这次来是有这个觉悟的。

  ……

  第二天,东京读卖亲闻,头版放出爆炸性的亲闻。

  还有照片佐证,北海道的山田健次郎和中新芳子出现在了京城著名的‘红星消防器材公司’的总部。

  因为之前的参观,令杜飞的消防器材公司名声大噪,尤其仿制的图-95远程轰炸机,让全世界知道有这样一家企业。

  随即在东京的街头巷尾冒出各种小道消息。

  甚至有夸张的,说北海道即将获得蘑菇,一旦得到蘑菇之后,就会给东京种一个……

  类似这种消息不止一个版本。

  之所以造成这个结果,就因为东京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自以为是的傲慢姿态。

  虽然一出现这种情况,警示厅就采取了一些行动,但根本拦不住蘑菇对人们神经的挑动。

  因为他们有过切肤之痛,现在再次遭到可能的威胁,就会比一般人更敏感。

  随着各种谣言的扩散,造成的后果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出现了逃离东京的的情况。

  令东京那些大人物焦头烂额。

  同时,万圣屯那边也吓一跳,立即通过双方的联系渠道确认情况。

  虽然一再保证,那些都是谣言,山田健次郎和中新芳子只是正常商业往来。

  其中绝对没有涉及蘑菇,或者其他的敏感物品。

  但有些事情,你越是否认,别人反而越不信。

  同时莫思科也坐不住了,直接通电话,了解这件事,并且表示了关切,希望各方保持克制与谨慎。

  本来就是做做样子,引来了万圣屯和莫思科的关注,反而更坐实了这件事的可信程度。

  东京,一座豪华的官邸中,复古装修的办公室内。

  一名西装老者愤怒的用文明杖狠狠敲打办公桌。

  “讹诈!这是赤裸裸的讹诈!”老者虽然有六十多岁,却是中气十足。

  一旁站着几名中年人,面对这种情况,一个个噤若寒蝉。

  直至老者发泄了一通脾气,才有人站出来:“大人……刚刚艾德文先生打来电话,希望我们能尽快妥善解决问题,不要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老者一听,骂了一声“八嘎”,咬牙切齿的,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

  但是愤怒之后,整个人也冷静下来,低垂着眼眸,沉默思考。

  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警告,但是这位艾德文先生却不行。

  这位名义上是大史,其实等于是驻殖民地的总督。

  老者沉声道:“告诉富春敬二,可做……适当让步。”

  “哈衣~”在场的几个人暗暗松一口气,生怕刚才这位闹脾气。

  其实他们担心是多余的,这位经历过战败投降的老者,此时比任何人都冷静。

  ……

  京城,收到这个消息,杜飞不由一笑。

  这是早在预料中的结果,在这种时候东洋人必须以‘大局’为重。

  不过让步归让步,接下来仍然是互相扯皮,拖到了四月中旬,仍没有实质进展。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南越对峙的前线,北方的活动变得频繁起来。

  并且有消息说,越北某位元老人物出现在了桂省的某处。

  这个兆头瞬间让美果人紧张起来。

  同时在洛杉矶一家著名的报纸上,报道了前线的情况,并附上一篇煽情文章,我们的孩子们不该牺牲在一场无意义的战争中。

  这一下更触动了妮可的神经,令他非常被动。

  “该死的!他们想干什么?”圆形办公室内,妮可的脸色难看,之前在东洋怎样他都不在意,但是南越一出状况,却像抓住了他的蛋。

  虽然已经是第二个任期,接下来不存在连任的问题,但他有自己的正治理想,希望能够留下遗产。

  而不是寂寂无名,过几年就被人忘掉。

  “理查德,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作为幕僚的基心得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在上次面对莫思科要给他们动‘外科手术’的威胁时,他们就用过这种方法,现在还是一个路数。他们对付东洋人没多少有效办法,即使有北海道葛命军,但现在有情报表明,北海道更倾向莫思科,所以他们必须借助我们向东京施压。”

  “亨利,你认为呢?我们是否需要妥协?”妮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基心得道:“这要看他们的胃口有多大,琉球和驻兵都不可能,至于赔款……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反正是东洋人出钱,其他的都是程序上的问题……”

  妮可“嗯”了一声,思忖片刻道:“你尽快跟他们取得联系,表明我们的态度,促成这件事。”

  有了万圣屯的态度,接下来事情的进展异常顺利。

  又经过几天周旋,最终形成了一个初步的协议。

  首先东京方面承诺,不主动进攻北海道,双方通过谈判解决现有的问题。

  与花果相关。

  东京承认彻底失败,并出具正式文书悔罪道歉,赔付六千亿日元,相当于二十亿美元,第一年付2000亿日元,其余分三十年付清,年利4%。

  经过两个多月周旋,终于取得了结果。

  发表联合声明,宣布结束敌对,恢复正常关系,并且互相派驻大史。

  虽然最终的赔付金额与原本的133亿美元有很大差距,但终究是赔钱了,而且金额不算少。

  另外附带一个秘密条款,取消之前移交流求之决定,转交夷州代管。

  杜飞收到这个结果,心情有些复杂。

  高兴肯定高兴,却又不那么高兴。

  这毫无疑问是一次巨大的胜利,只是胜的并没那么酣畅淋漓,归根结底一句话,还是实力不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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