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沈翘漫无目的地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着,她的表情迷茫,眼眶是红的,泪水像是凝结在她的眼睛里,一颗都没有往外掉落。
手里的包被她拽得变了形状,更显劣质。
砰!
不知是谁跑得飞快撞了她一下,沈翘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包包一摔也整个坏了,里面的东西洒了出来。
撞到她的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对不起!你没事吧?”
沈翘呆呆地坐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撞倒她的人迅速蹲下身来替她将东西捡起来,然后放到她的手心里:“对不起,我还有事情,真的抱歉,东西都在这里了。”
那人将东西还给沈翘之后,便快速起身又跑掉了。
沈翘手里都是他替自己捡起来的东西,包包已经烂在一边了,不能再装东西了。
沈翘低着头,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片刻后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行人纷纷避开,不敢上前。
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地从她的脸上滑落,打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将她的衣袖浸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翘哭够了才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然后起身捡起那个丢在一边已经坏掉的包包,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放进去,然后将包包卷好防止东西掉落,再起身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原本,她是想回家拿自己这几年慢慢攒下的积蓄去一趟服装店买两套衣服的,免得总是被夜莫深嘲笑,可没想到积蓄不翼而飞,就连她的母亲,也将她赶出了家门。
那可是……她的亲生母亲。
可她居然还是……将她赶出来了。
有时候沈翘在想,她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为什么母亲从小就宠妹妹比她多?她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从小就很努力,很听父母的话,为了表现出自己是个很乖的孩子,所以父母说什么她从来都不会反驳。
让她代替沈月嫁到夜家,她也顺从了,可没想到……
到来头,居然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沈翘啊沈翘,你果真就是个笑话……
**
夜已深了
夜莫深独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灯光璀璨,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以往这个时候,那个笨女人会从浴室里出来,然后在自己的小床上悉悉索索半天才躺下睡着,可是今天……
夜莫深微蹙起眉头,朝房间角落里那张小床看去。
被子整整齐齐叠着,一个人影也没有。
那个女人……似乎从下班回来以后出去一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夜莫深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已经快十一点了。
该死的,她想夜不归宿吗?
萧肃正好走进来,对夜莫深恭敬地开口道:“夜少,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夜莫深目光一动,示意他过来。
萧肃走上前:“夜少?”
“那个女人呢?”
萧肃初始没反应过来夜莫深问的是哪个女人,还以为他问的是之前跟他一夜春宵的那个,抓了抓脑袋道:“夜少,这件事情我已经加派人手在医院那边了,最近没有查到单身女人去医院做检查。夜少,说句挨揍的话,会不会……您睡的那个是有夫之妇?”
听到这里,夜莫深怒气值顿时暴涨,手无声地收紧,“你再说一遍?”
他身上的戾气暴涨,几乎要破体而出,吓得萧肃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夜,夜少,我只是开开玩笑的,这怎么可能呢?哈哈!”
夜莫深眯起眼睛,危险地开口:“我问的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萧肃摸着脑袋,没明白过来!
夜莫深快要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的时候,萧肃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挺直前胸:“夜少问的是沈助理?”
夜莫深没答话。
萧肃望了望四周:“噫,这个时候沈助理不是应该在这里吗?怎么今天没人影?”
夜莫深额头青筋暴跳。
“你问我,我问谁?”
萧肃:“……知道了,我马上去查!”
十五分钟后,夜莫深等得已经不耐烦了,那个女人依旧没有回来的意思,而萧肃还没有传来消息。
夜莫深刚要自己推动轮椅出去的时候,萧肃就进来了。
“夜少,有消息了。”
*
酒吧
灯红酒绿,沈翘趴在吧台上,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再给我来一杯。”沈翘将酒一饮而尽,推着空杯到酒保面前,“要最烈的!”
她声音响亮,引起了旁边一众男人的叫好声!
沈翘不是不会喝酒,她曾经应酬陪酒陪到胃出血那也是常有的事,可是每次她不舒服回到家中,她的丈夫林江经常已经熟睡,从来没有过问她一句。
一开始沈翘酒量浅,后来也慢慢练出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试过被酒精麻痹的滋味了。
一处昏暗的角落里,萧肃推着夜莫深站定:“夜少,沈助理在那里。”
那个女人并不难找,夜莫深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了她。
她穿着简单的白T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子,身形瘦小得像一个高中生一样幼稚,坐在吧台前面喝酒,平日里束成马尾的长发散了下来,柔顺地披在她的肩上,挡住了她半张脸。
各色灯光透过发丝打在她的脸上,多出了一股朦胧感,让沈翘立体的五官显得柔和几分,她的脸蛋飘红,明显已经喝了不少。
“夜少,沈助理好像喝了不少,看起来挺伤心的样子,我过去把她带回来?”
夜莫深不说话,但额头凸起的青筋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正好有男人盯着沈翘半天了,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过去搭讪,一把搂在她的肩膀上面:“美女,这么伤心啊?一个人在这里喝了好久了,要不要哥哥陪你喝啊?”
沈翘醉眼朦胧地盯着搂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之后冷笑出声,将那男人的手甩开:“别碰我。”
男人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挺柔软娇小的样,眼神却这么冷,就像天山上一面寂静无声的湖,无波无浪。
“我也是好心,看你喝了不少,想要陪陪你而已,不要这么急着拒绝嘛?”
说完,男人的手不规矩地搂上她细瘦的纤腰,沈翘喝了不少,意识有些虚浮,可她还是有防范意识!
“你给我放……”
“拿开你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