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经的商人，其实在香江黑白两道都不需要搭理，老老实实做生意就可以。黑道要保护费也好，白道要茶水孝敬费也好。其实都不多的，黑白两道都讲规矩讲道义。

　　黑白两道都是求财，真要是环境差到普通人做生意挣到钱就被敲诈，那香江就不会有这样多工厂了。

　　罗成经营的产品是正当生意，是可以大张旗鼓在香江随便经营的，是不怕查的生意。这样的生意，是可以放到台面上的。

　　吕探长跟曾起荣坐在罗成送来的商务车里，他是有高档轿车的，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商务车是真不错。罗成如果是要在九龙区或者什么区做生意，就他送给曾起荣的面包车和这商务车，要是在地面上出了什么事，他都可以出面打个招呼。

　　但罗成却是要跟他们合作，光给曾起荣的孝敬费就不低，给他吕探长的虽然没说，但能想到肯定不少。

　　别说罗成是做正道生意了，就算是玩黑的，吕探长都会考虑，不过黑的话，他是不会参与合作的，只要孝敬给的够就可以。

　　对于罗成送的礼物，吕探长是真觉得不错，就是不清楚，他经营的是正经生意，如果需要打点，也根本不需要这样下血本。人家搞灰色生意的，都不可能给太多分成。所以感觉罗成的目的没这样简单。

　　因此，吕探长让曾起荣去告诉罗成，礼品他很喜欢，请他来这边喝个茶，好好认识一下谈一谈。

　　曾起荣知道，跟罗成合作的事情基本成了，以后罗成要是跟吕探长合作了。虽然他跟吕探长关系很好，但以后也要对罗成客气点了。

　　而罗成现在的人手和工厂都在湾仔区，得等罗成跟吕探长谈完，再看看如何对待周督察了。如果利润足够大，也不是说要如何去对付周督察，最近周督察一直也在运作，想更进一步。要是吕探长真跟罗成合作的‘愉快’，到时候也不介意帮周督察一把，让他升任总督察，但得调去其他地方。

　　最近罗成来到香江后，除了享受生活，啥都不用干。还养成了一个陋习，喜欢遛鸟了。这让高茹都有些看不惯了，他们这来香江，好像什么都没干，罗成就是让她等着。

　　而香江这边的工厂，罗成也不像在国内那样，以前当厂长的时候，天天去上班管理。在香江，外人对罗成的称呼，不是先生就是老板的。

　　对于国内来的人，的确老板这词比较陌生，哪怕是以前个人做生意的，也是掌柜的。国内根本就没老板这一称呼。

　　其实老板这词，来源于BOSS。而BOSS不光是老板的意思，还有上司的意思。在现在的香江，警署里面见到英国高级警官，职位只要比你高的，都可以喊BOSS。而华人嘛，就感觉老板这词更贴切。但有些人听不习惯，这被称为为先生还是文雅一些。

　　罗成告诉高茹，在国内是社会主义，工人阶级，哪怕他是厂长，也要以身作则。天天跟工人一样，要上班，要负责一些工作。

　　但在香江不一样，香江是资本主义。工厂所有人都是在为他挣钱，他请一个管理人去管理就可以了，管理者在国内也就是厂长的职位，但在香江这边，大型的工厂管理者，都是被称呼为经理的。

　　高茹现在在这边啥都不需要她干，就是让她适应这边的生活和环境，等他打通海外出口路线，她就负责出口事项，最好是学一下英语，不会的话还得给她请一个翻译。而在香江，翻译也不贵，因为被英殖民，香江老一辈的人是不怎么会英语，但在香江，会英语的话，能在一些部门找到好工作。

　　所以在香江这边会说英语的还不少，找一个专门翻译的并不贵。不过这里的不贵是指对有钱人来说的，其实现在就算一个普通的翻译，水平还可以的，一个月也要几百块。好的翻译，如果自身还学历不错的，价格还贵，但基本好的也就在五六百。

　　这样的工资，已经是国内普通工人一年都挣不到的工资了。这也是很多留学生出来了就不想回去的原因，能留学的，能力基本都不差，会说英语的，哪怕在有华人的地方当个翻译都比回国内当教授都强。

　　罗成给高茹在香江这边直接开了八百的工资，她算自己人了，不能光以能力来计算工资。而且一个好的翻译都五六百了，总不能帮她翻译的人工资还比她高吧。不过五六百的翻译要能听的懂一些相关术语才能拿到这工资，只是会英语沟通的，最多三四百。

　　她拿八百，而为了协助她的工作，请的翻译还五六百。罗成还说，以后她的工作，在这边肯定还要给她配司机的，司机工资也是国内的二三倍，一个月二百多。

　　为了能减少开支，高茹最近是真的在努力学英语，罗成还专门聘请了一个人当她的英语老师。

　　其实换成谁来香江，或者去小鬼子国，心态都会变。兔子国的人勤奋，也不比别人笨。你要谈到爱国奉献精神，大部分人都有，如果待遇只是相差一点，很多人都是接受的了的。甚至有些人，为了国家拿着比国外少十来倍的收入来无私奉献的也有。

　　可问题是，你的牺牲在一些人眼里是理所当然呀，你身为兔子国的人，他们认为你就因该有这样的觉悟才对。因此明明自己能力很强，还要跟一批差的人来排资论辈。甚至你不懂得处理关系的话，你还出不了头。

　　而真正的人才，本来就是要专心把心思放到本职工作上的，哪有心思去想着要讨好谁，跟谁站队呀。

　　因此有人说出过国的人心就野了，的确是这样的，你我皆凡人，经济物质上的诱惑不是那么好抵挡的，而且又不违法。所以对于一个月能挣八百的事情，高茹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当然了，按照汇率算，其实也就是六百五左右。

　　她是大学生，在国内工作的话，就算有进步，一年也就挣这样多。但这是香江，罗成告诉她，码头上那些卖苦力的，不是笨，而是不敢，喜欢挣踏实的钱。可你看看那些晚上在码头专门蹲船卖吃食的，随便来一些客人就要当苦力干几天的活了。一对普通夫妻稍微手艺可以经营一个摊子，都能挣二百多。

　　一个拉黄包车的，只要头脑不差，经常蹲酒店，歌舞厅，电影院等地方。只要花点本钱弄辆黄包车，一个月也能挣上百块。

　　而你高茹是一个大学生，凭什么不能拿更高的工资。要知道这边的工作不是铁饭碗，国内来的一个农民都能挣几十块。那国内来的技术工呢，一二百也很简单，大学生在国内是储备干部，更不差了。

　　罗成在跟高茹讲解了这边的工资层次结构后，让她明白，资本社会不是一个公平的社会，是一个有能力有头脑就能直接体现价值的社会，当然了，黑心资本家不一样。

　　在距上次跟曾起荣吃早茶之后，也就一个来星期。曾岂荣亲自找到了罗成，这次是邀请他去九龙区的酒楼吃饭，不是茶楼。酒楼是吃正餐的地方，花费也大，但到了罗成跟吕探长这层次，吃喝的花销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和吕探长在酒楼谈合作，跟周督察的合作内容不一样，主要是跟周督察谈合作的适合，罗成也还不完全了解香江这边的局势和环境。而吕探长，可是刘老大电影中的原型，他的局面罗成还是了解的。

　　吕探长在香江这边如日中天的时间也就十年，十年后他是去了台岛。而他在香江很多没有转移的产业被查封，罗成可不能让他以公司合作者的身份参与自己的经营中。因为这样的话，以后要被查，哪怕罗成做的是正经生意也难逃脱关系的。

　　罗成倒不会有什么事，就怕自己经营的公司会被牵连。不茹一开始就防着这一点，哪怕一辆‘摸你了’给他两千的提成，也比跟周督察那样自己只拿七千，什么都不管的好。

　　如果是拿提成，吕探长拿两千，曾署长拿五百。一辆‘摸你了’就卖一万来块，看上去罗成多了五百多，但以提成的模式合作的话，有些额外的打点还要罗成出，拿出去的费用可能就不只五百了。但这样省事，销售提成都记录着，以后要清算，这也属于正常经营方式。

　　而这钱款，和吕探长收的黑钱一样，到时候全部交给曾署长，等于一辆就给他们两千五了。面包车是一辆给他们七千，冰箱空调啥的，一台几百，反正都谈好了提成。

　　不过给这样多，如果不是罗成把组装带到了香江这边来，让工业区那边减少了利润，他们挣的可是比罗成还要多。这自然有罗成的目的，那就是合作的前提是希望吕探长出面，帮他联络一下香江一些有实力的做海外生意的。

　　这边可以以很便宜的价格出售‘摸你了’，大概也就比卖给小鬼子多一个运输费用。但罗成答应卖的款项还可以通过他们的公司购买各种物品，布料，粮食，大豆，奶粉等等。哪怕是钢铁材料都可以用来抵挡货款。

　　这样一来，这些做贸易的，可能在车辆上挣的不多，但在罗成这边的货款上，采购一批物资再挣比差价，来回一下就多了。比如一辆车辆要给罗成六千多的货款，但给物资的话，只要找到合适的供应商，这六千多货款中又能挣一笔。最多给罗成五千左右的物资就够了。

　　而对海外出售的货品，吕探长不能再拿钱了，因为对海外出售等于是批发价格了，让吕探长卖去海外，他也没能力卖高价，这不可能给他分润的。让吕探长去这样做，也告诉了他一点，他的货品来源都是国内，是走私的，人家要了港币可用不了。没物资抵货款的话，他们也就没货品来源了。

　　所以这虽然是合作的前提条件，也是必要条件。香江只是一个大的岛屿，自身不生产什么物资，一个人如果离开港口，带的粮食超过十五斤都是不允许的，但你只要有正规手续，带十五斤黄金离港都可以。

　　对于罗成的要求，吕探长想了想，这事他的确能帮的上忙。但也就是引荐，这出口的生意，他也干涉不了。

　　干脆，让罗成先缓缓，罗成在香江这边现在的货又不多。而且他给的提成既然这样高的话，那不如帮周督察一把，让他升成总督察，调离湾仔区。至于罗成跟他的合作，吕探长也会派人去打一个招呼的。

　　打招呼是让周督察明白，他能升督察是吕探长出力了，别调任到其他地区，还去找罗成也去他新任地方发展。罗成让出这样大的利润，野心根本就不在香江这边，周督察根本就兜不住。

　　十月底，周督察升任总督察，调任到其他地方去了。离开的时候，连招呼都没跟罗成打，有些事情，两人再见面省得尴尬。

　　然后湾仔区新的督察是站吕探长那边的，可就算如此，罗成还是在九龙区物色了一块不错的地皮，自己安排人在建设别墅型房屋。

　　十一月中旬，吕探长在九龙区酒楼大摆酒宴，一个是推广香江本土车辆。另外一个就是邀请了很多做海外贸易的商人，有正规的也有不正规的。不正规的路子野，军火生意也搞，毒的也搞。这些人可能无法直接去跟一些国家，但价格便宜的话，他们走私一些车辆去卖，而且卖给一些做灰色生意的人，人家有需求的话，比零售价格高的价格，他们都会买。

　　甚至跛豪都被吕探长请来了，这家伙有钱，喜欢讲排场。而跛豪看中了罗成送给吕探长的商务车，问他还有没有，给他弄一辆，再买十辆面包车。当然了，十辆面包车是给他手下买的，而这钱，他还没大方到一下花二三十万送手下。到时候直接指派一些小头头掏钱买。

　　不光是各种开工厂的，很多黄~~赌~~毒的灰色生意人，都被吕探长请了来。

　　被请来的人，你买了车可能吕探长记不住，但你要是没买，就是不给面子了，吕探长不会为这事气量小到刻意去找对方麻烦。但以后对方在香江碰到什么事，他不介意顺带落井下石一下。

　　在酒宴上，罗成也是带着高茹参加的，各界人事也好认识一下他这个以后的助手表妹。让高茹去给吕探长敬了一杯酒，吕探长也给面子，一口就干了，这态度，大家也知道以后别轻易得罪这姑娘了。

　　能被吕探长邀请的，几乎都是有身家的人，因此酒宴过后，很多人去找曾署长了。罗成说过，除非是主动上门买车的，他才处理。就算处理，香江这边也有交警部门，可以登记上牌统计，只要是上牌统计的，都会给吕探长提成，反正就是整个香江，以后不管罗成怎么卖车，都会给他提成。

　　而小鬼子也有车辆卖在香江，但可以在车上查看产地，不是他罗成的车，他可不认。至于没有上牌就在香江开的，那就更不管罗成的事了，直接查就是了。

　　至于冰箱空调之类的，无法登记。罗成就让吕探长在香江各地区给他安排档口，让他派会计人员来监管就是了。香江三百万人的市场，罗成目前还真没放眼里。而等到七零年代，香江整个市场起来了，人均工资都七百了。普通人干几个月的工作，就能买的起冰箱和空调，那时候哪怕是几百万人的市场，购买力也是恐怖的。

　　可罗成知道，只要刘老大的电影不是艺术化太严重的，吕探长就是廉政公署成立的时候就逃到了台岛去了。那时候香江的市场完全可以正规经营了，而且让罗成在香江发展十年，吕探长他们离去后他还没自保能力的话，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等国内改革开放回国内过安稳生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