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虎说我说的有理,完事我俩就朝着村子跑去了,不过没从土路往回跑,怕碰到马朵朵,而是绕着远路回去的,后来嫌穿着雨衣跑的慢,我两还把雨衣脱下来,等到家后,衣服都湿透了,我两将雨衣收起来,还换了一身衣服,因为是在麦田里疯跑的,鞋子跟裤子有的地方都被染成绿色的了,估计洗起来比较麻烦。
这郑虎的胆子也有点小,我俩回到屋子后,他一个劲的问我马朵朵会不会跟她爸找到家里来,万一知道是我俩搞的鬼,那就完了,我看着他那样就觉得可笑的不行,我说:“你咋这么窝囊呢,之前埋伏人家的时候,咋就没想过这些呢?现在害怕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倒是不怕,大不了老马抓住我打我一顿呢,主要是我害怕我爸妈因为这事在村子里抬不起头啊,他们老两口穷苦了一辈子了,没少受人的冷眼,平常跟人说个话就跟奴才见了主子一样,腰都直不起来,你说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们老两口还敢出门吗?”
郑虎这话说的我心里挺不舒服的的,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平日里正经事不干,调皮捣蛋很有一套,没事还跟郑叔郑婶顶嘴,居然这么孝顺,我说你别老往坏的想,要是马朵朵怀疑是你,早就找她爸来了,这都好一会了也没过来,怕是不知道。
我的话刚说完,郑虎一拍大腿,脸色瞬间变了,我问他咋了,他说:“那个麻绳跟布条,我扔在麦田里了,你说马朵朵他爸会不会领着她回去找自行车,要是去的话,看到那麻绳,会不会知道是咱家里的?”
我说这麻绳跟布条在农村里还是比较常见的吧,应该不可能光靠那个就猜到是你,郑虎叹了口气,说但愿马朵朵没有抓到我两其他的把柄。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时不时的听见郑虎那边的床咯吱咯吱的响,估计这家伙心里害怕翻来覆去睡不着吧,我寻思这家伙也是,既然这么害怕,当初非要埋伏人家干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的广播响了,村长老马在广播里吆喝了好几遍,让村里的妇女们,尤其是年轻的女孩,不要一个人单独出村子,最好是有个伴,他并没有说他女儿马朵朵的遭遇,我寻思可能是怕说出去对他女儿的声誉不太好。
这天中午天放晴了,很快温度回升,变得燥热起来,郑婶还把我俩的脏裤子跟脏鞋拿到院子里洗了洗,她还问我两昨天去哪玩了,怎么鞋子裤子都被麦苗染成绿色的了,郑虎说去麦田里撵兔子去了,郑婶白了他一眼,说:“你当我傻呢,昨天下那么大的雨,兔子怎么可能出来,再说了,在麦田里,你们两能跑得过兔子?”
郑虎被说的没话说,好半天后厚着脸皮说:“我两去跑步了,觉得在土路上跑太轻松,就去地里跑了!”
郑婶白了他一眼,还叫我以后别跟着郑虎犯傻。
这天下午三点多,我觉得在家呆着要憋坏了,便寻思拿着弹弓出去打鸟,郑虎本来不想出去,但我劝了好半天,他也只好依了我,不过我两刚出了巷子,见有辆派出所的警车从村长家的方向开了过来,郑虎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转身就要跑,但我直接拽住他了,小声说:“你傻逼啊,跑啥啊,这么一跑,人家不就觉得你有鬼了?”
郑虎紧张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这警车从我两跟前驶过后,朝着村外去了,他拍着胸脯说吓死了,还说肯定是老马报警了,这民警来询问情况了,我说管他呢,就是报警了也别慌,查不到咱们的,还是赶紧打鸟去,但郑虎却死活也不肯去了,拽着我又回了屋子,之后一连好几天他都没出门,天天在家睡觉,或者看电视,也不跟着我去跑步练散打了,我感觉这样下去他都要变成神经病了,郑婶跟郑叔也因为这老吵他,让他没事别在家里呆,要么带着我出去玩,要么就去找个活干去。
郑虎还天天在我跟前嘀咕,盼着五一假期赶紧过去,他说只要五一假期过了,马朵朵一去上学,这件事八成就要撂下了,到那时,他才能松一口气。
假期还有两天就要过去的时候,附近的乡里赶集呢,郑婶让郑虎带着我去集市上逛,郑虎本来不愿意去,但郑婶给了他一百块钱,他这才跟打了鸡血似的,骑着郑叔的摩托车带着我朝着乡里去了,不过出了家门时,在巷子口那碰到马朵朵了,马朵朵手里拐着一个篮子,里面是野菜,估计是刚去地里挖的,反正从她跟前过去的时候,我发现她一直皱着眉盯着我,这让我心里隐约觉得不妙,暗想她为啥这副模样看着我?难道认出我来了?
不应该啊,那天埋伏她的时候,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正面打过照面,不可能认出我的,也就这时候吧,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好像一直在向下扫,好像是盯着我的鞋看呢,等我两离开她十几米远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快跑着朝着家里跑去了,我这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难不成她那天看见我穿的鞋子了?这时候认出来了?
这么一想,我就慌了,本来想把这个疑惑告诉郑虎的,但怕他没心思带我去玩了,便没说,同时心里一个劲的祈祷,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其实很早以前郑虎就跟我说过这个集市,他说一年好像就赶那么几次,每一次四面八方的村里人就来这摆摊卖货,东西多又便宜,当然了,他最关心的是马戏团,他还一脸猥琐的跟我说:“我们这有那种表演,荤的!”
说着,他还给我挤眼睛,我自然明白他意思,我问他在哪呢,带我去看看啊,他说白天没有,白天查得比较严,那帮人不敢,等到了晚上才有的。
其实他说的表演,就是一个民间的马戏团,白天里面都是些动物表演,到了晚上,就有女的上去跳热舞,郑虎说只要坐在前排的人往台上扔钱,让女的脱衣服,她们就会听话,他之前就进去过一次,不过被郑叔抓到了,腿都差点给他打断,郑叔倒不是觉得这件事有多可耻,只是心疼门票钱,30一个人。
30块钱对我这样从小在城里长大的人来说,倒也没啥,但是对郑虎这样的家庭来说,花30来看一个表演,确实奢侈了。
我给郑虎说这钱算我请你,回头等我回家了,给你十倍的票钱都行,郑虎这下不高兴了,说:“你看不起我是咋地,你住我家这么久了,一个月给我家带来2000块,我全家都特感谢你来,这次我请客!”
郑虎这样说,我也只好笑笑没说话了,晚上八点多,他说的表演就开始了,不过在台上跳舞的女的年纪都挺大了,而且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怎么样,虽然最后有人扔钱,那女的也按照人家的要求做了,不过我倒是没太大的兴趣,觉得很无聊,郑虎倒是一个劲的往前排挤,还拍手鼓掌跟着别人起哄,我两看完往回走到时候,他一路上都跟我说那几个跳舞的女人,说的津津有味,等我两回到家的时候,刚把院子里的大门推开,都傻眼了,在郑虎家的院子里坐着几个人,村长老马跟马朵朵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