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李氏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以至于说话的时候,没顾忌到徐连两家的颜面,突然就开了口。
徐国公夫人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英国公夫人竟当着太子妃这样说徐家和连家,脸上险些挂不住,要和英国公夫人当即就拌起嘴来。
冷冷地瞅了英国公夫人一眼,徐国公夫人面上就变得阴沉起来。
这件事本就是连家有错在先,若是连家早早约束好自己的儿郎,管教好自己的儿郎,怎么会让自己的儿郎随意轻薄别家姑娘呢?
旁的她不知道,但是连家,一定是有错在先!
她今日入宫,就是来向太子妃讨一个理的!
看了身边的英国公夫人一眼,徐国公夫人对着面前的太子妃,直截了当就开了口,极力痛陈了连家的不是。
“太子妃娘娘,您一定要为我们徐国公府做主呀!这件事,是连家有错在先,若是连家早早管教好他们家的三公子,怎么会让他们家的三公子,轻薄了我家慧儿?”
“我家慧儿,明明中意的是连家二郎,虽说前些日子与连家二郎退了婚,可那日却是没找到我家慧儿,无可奈何才退了婚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要让我家慧儿嫁与连家三郎,她怎么肯?慧儿私下里同我说了,她此生非嫁连家二郎不可!”
徐国公夫人此话一出,连家二夫人面上就不大高兴起来。
连家大夫人面上,也带着几分常人难以发觉的难堪。
不过连家大夫人面上还是挂着满满的笑意,心底里是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
“嫁去的都是连家,若换了别家姑娘,出了这样的事,早就羞愧难当,夜里就把姑娘送去连家了。偏你家不一样,姑娘还要精挑细选一番,说什么连家三郎不好,执意要嫁连家二郎!”
“徐国公府的家规一向严谨,怎到了徐国公夫人这边,便是把家规视作无物,听自家姑娘的意愿做事了?”
英国公夫人李氏实在是厌烦徐国公夫人,趁着她稍作休息,马上啐了她一口。
听着英国公夫人这些话,要不是身边伺候的丫鬟拉着,徐国公夫人早就不顾形象,马上就发作起来。
她正要开口为徐家辩解几句,太子妃就开了口。
“今日你们一起入宫,是来给本宫请安的,如今吵吵闹闹地,成什么样子?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过来请安吧!”
“娘娘,我们……”瞧着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女官,把太子妃搀了起来,徐国公夫人话到了嘴角,却没有完全说出来。
“既然太子妃身子不适,几位夫人,还是改日再过来吧!”
太孙嫔说着,招手就唤了外头侯着的宫人进来,准备吩咐人把院里坐着的几位夫人送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连家大夫人终于注意到了一直待在太孙嫔身边的宋锦,面上带了笑容,就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我就说呢?怎么方才见姑娘很是眼熟,我还以为是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宫人,没成想竟是宋家的二姑娘?”
“莫不是宋夫人把宋二姑娘送进宫里,做了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宫人?”连大夫人说着,目光却是把宋锦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宋锦正欲开口回她,太孙嫔突然就开了口,帮她解释道。
“连大夫人这是哪里的话?”
“不过是尚仪嘱托我,让我带着二姑娘入宫给太子妃请安罢了,哪里能把二姑娘留在宫里,伺候太子妃呢?”
“二姑娘天资聪颖,有胆有识,太子妃很是喜欢。不知连大夫人,对二姑娘有什么误会?否则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试探那么多话呢?”
太孙嫔没给连大夫人面子,还是直截了当地问了。
她这些话,表面上看没什么,可实际上,却还是试探了连大夫人几句。
连大夫人是个聪明的,瞧着太孙嫔有意护着宋锦,她也不好得再说什么,只能顺着太孙嫔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太孙嫔说的极是,宋二姑娘是个聪慧的姑娘,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姑娘。”
“我一向很喜欢聪明的姑娘,所以一时嘴快,多问了几句,若有什么不敬之处,还望二姑娘谅解。”
话落,连大夫人给太孙嫔见了礼,带着笑意又看了宋锦一眼,就退了出去。
“这位连大夫人,表面上看着是个笑面菩萨,可实际上,不是个好相与的。”
“方才进来的这几个夫人里,英国公夫人虽心直口快了些,但却是个可以交往的人,你往后与她多多接触,说不定对你往后有一定的助力。”
“徐国公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样的人,你往后还是敬而远之。还有那连家二夫人,她跟在连家大夫人身边,这样的人,往后也是少接触得好。”
“以往太子妃的宴会,极少请连家大夫人过来,不知怎么这次,她竟跟着来了?”
太孙嫔给宋锦简单分析了一番方才进屋的那几位贵夫人,并给宋锦指出,有什么人是值得宋锦去交往的,什么人是需要敬而远之的。
这些事情都是宋芸拜托她做的。
倘若不是宋芸拜托,她才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帮一个小姑娘做这么多的事。
见宋锦呆立在原地,半晌不语,太孙嫔轻轻推了推宋锦,就道。
“方才我所说那些,你可都明白了?”
“往后无论是在宫中行走,还是在宫外遇见了那些人,该怎么做,你应该要懂得。”
其实无需太孙嫔提醒,她自己也清楚,什么人该去深交。
方才那位英国公夫人,虽然言语中并未顾忌到连家和徐家的脸面,言语中对徐家连家好一番讥讽,但她并未说什么太过之话。
倒是那位徐国公夫人,就像鞭炮一样,一点就爆,这样的人,少不了被别人撺掇。
至于那位连家大夫人,这样的人,并未因英国公夫人的言语而生气。
反而从头到尾,面上都带着几分淡笑,所说之话,切入要点。
实在是个会做人的人!也难怪太孙嫔要她对这样的人,敬而远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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