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刚响起,梁涛风风火火的从教室门口跑进来,坐在座位上,碰了碰趴着的梁涛,八卦道:
“耶,听说夏语那张千年不变的脸,今天居然脸红了,你说神不神奇?”
“脸红?该不是看错了吧?”江源不以为然的说道,看向何易安,他微垂着脸,正灵活的转着签字笔,纤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他平时都一副冷淡淡的,对他们所说的话题一言不发,即便聊得热火朝天。
他总喜欢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偶尔不注意往往会忽略掉他的存在。
“应该不会,夏语是谁,我们男生的女神!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怎么会看错呢。”
“还有啊,我跟你说,夏语女神今天早上被小师弟表白了。”
“结果就是被拒了,是吧?”江源无聊的斜了梁涛一眼,这表白的事天天都有,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她回班的时候脸红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说她是不是心动了?”梁涛拍了他的头,一本正经的问。
大家都知道在这个学校没有谁能入她的眼,见过多少男生向她表白都被拒绝的。
江源不说话。
梁涛转身问何易安,“易哥,你觉得呢?”
只见他轻轻抬眼,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好吧。”梁涛讪讪的笑了下,又转身骚扰江源去了。
直到老师进来上课,班里的交谈声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何易安抬眸看向窗外,一颗很大的木棉树,长得郁郁葱葱,但就是不见开花。
他想起梁涛的话,脑海里匆匆闪过夏语的脸,今早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但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只不过,千年不变的脸?呵~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讥笑。
——
“夏语,你知道何易安要去打比赛吗?”聂如意突然趁老师背过同学写黑板字的时候,凑到夏语耳边,好奇的问道。
“什么比赛?”夏语低着头专心的做着笔记,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去市里啊,我听篮球队的同学说的,市队在学校就只选了他一个人。”
“嗯。”夏语淡淡的回了声。
“那天我们学校不是准备什么大扫除吗,又不允许请假,都不可以去看他,哎~好可惜啊。”耳边传来聂如意叹息的声音,夏语这时抬眼看她,只见她砸了咂嘴,一脸不高兴。
聂如意是她在学校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玩得比较好,她长得很好看,头发微短,尖尖的下巴,眼睛不大,笑的时候,眯成一条小缝。
“那就好好大扫除,平时又不是没有看过。”夏语收回视线,又放在了书本上。
她并不介意聂如意对何易安的喜欢,因为知道那种喜欢只是纯属的欣赏,在这个年纪,女孩子都喜欢关注那些长得好看又特殊的男孩子。
“呀呀呀,不一样的啦,能选入市队打篮球那是多荣耀的事,咱们也得去撑撑场子。”
“算了吧,你只会盯着有腹肌的男孩子犯花痴。”
“你太过分了!尽瞎说什么大实话。”聂如意举起小拳拳轻碰了夏语,脸微红。
老师刚好转身,聂如意老实的闭上嘴,认真听课。
夏语的笔尖在纸上微顿,墨水渐渐的晕开成了个黑点,她望了下窗外,木棉树映入眼帘,这颗树很大,从何易安的教室一直蔓延到她的窗口。
每次抬头,就会想到他也跟她同时看这棵树,心里就会涌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很快她别过视线,看向黑板。
下午放学回家,夏语一如既往的骑着自行车,不远不近的跟在何易安身后。
在繁华的街口,人流很多,夏语慢慢的挤到他的身边,嘴角勾起了浅笑,“听说你要去市队打比赛是吗?”
即使知道这消息并不假,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一遍。
何易安微抬眼,淡淡的从她的身上瞥过,并没有回她的话。
夏语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露出了微笑,抿了下嘴,视线落在他的腿上。
黑色裤子包裹着修长的腿,仿佛空气中弥漫着禁欲的气息,裤脚偶尔会随着他踩踏的动作而微微升起,露出了晶莹剔透的脚踝。
夏语的喉咙微动,别开目光。
“我去看你好不好?”身后传来她清脆响亮的声音。
明明街道上的喧闹声这么大,但他却意外的能听清她说的话。
他避着人流,往前骑着,并没有理会后面的人。
但她不屈不挠,又跟了上来。
他记得去比赛那天学校要大扫除,为此江源和梁涛破口大骂学校无情,不让他们去看。
“何易安,今天的笔记特别多,我写得都手疼了,你回去可要好好看哦。”
“何易安,你怎么不出声啊,跟我说说话呀?”
“何易安......”
夏语见他不说话,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何易安觉得耳朵不舒服,才淡淡的出声嗯了下,应得没头没尾,夏语茫然的看着他。
但何易安已经比她先走一步了。
她赶紧追了上去,但没再说话,她也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特别的聒噪。
但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只能这样。
——
何易安去市里比赛的那天,夏语提前跟班主任请了病假。
她成绩好,平时除了特殊情况才会请假,老师以为她真生病了,还叮嘱她要注意身体。
何易安设置了早晨六点的闹钟,准时被闹醒,刚洗漱完收拾好东西,背着小斜挎包,开门。
一道纤瘦的身影映入眸中,她嘴角挂着浅笑,悠闲的倚着墙壁,双手怀胸,看到他,挥了挥手。
“早啊。”她笑吟吟的走到他的身边。
何易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后,单手插着裤兜,快步的往巷子出口走。
夏语紧跟在后,两人一前一后,温煦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映出了柔和的两道影子。
“何易安,我给你带了早餐,呐,给你。”夏语在自行车上拿出一袋早餐,递给他。
但他看也没看她,冷淡的从她身边走过,到最近的公交站牌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