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如果明知道会死
“回去!我去忙正事!”
贺辰泽将简安然推出车外,简安然不听,最后固执的跟着贺辰泽上了车。
车子一路飞驰,不过十分钟就到了帝国大厦。
“我处理完公司的事会马上回来,在我回来前,你不准离开!”
贺辰泽警告的扔下句话,便下了车。
周围嘈杂声一片,简安然透过车窗向外张望,夜间的帝国大厦楼下熙熙攘攘站满了人,那些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相同的方向。
简安然在车内,视线被车限制住,她弄不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见耳边有人议论:
“好好的年轻小伙子,怎么选择用自杀来结束生命呢?”
“我闺女在贺氏工作,知道点内情。据说这小伙子在贺氏工作多年,就在今天被贺氏的总裁开除了,估计是受不了打击才会想不开吧。”
“贺氏的总裁的心怎么能这么狠,连曾经并肩作战的老员工都忍心说开除就开除。”
简安然听着周围人的闲话,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始末。
她心里知道,哥哥不是心狠且不讲章法的人,肯定是被开除的员工有错在先。
对于这一点,她心里非常肯定。
“砰——”
耳边传来很响亮的爆竹声。
烟花在空中绽放,五光十色,美丽非常。
再过段时间就是除夕了。
简安然特意为贺辰泽准备了礼物,她想在除夕夜给哥哥个惊喜。
接着,耳蜗被刺耳的警笛声充满。
听到警笛声,车内的简安然立刻烦躁起来,她无心再继续欣赏烟火。
不好的预感,再次占据心头。
她推开车门下车,不顾门口保安的阻拦拼命往楼里跑。
那感觉,就像她再跑慢一点,她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到达顶楼,简安然看见贺辰泽单膝跪在地上,他咬紧牙关,表情痛苦,似是受了很重的伤。
“贺总,刚刚那一下是动脉,如果抢救不及时,你会死的比你手下还快。”
丁凯手里握着把锋利的刀挟持着杨铭宇,朝贺辰泽阴森的笑。
自杀不过是幌子,要杀贺辰泽才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在来之前,他特意研究过人体解剖学,他很确信刚刚的那一刀,不偏不倚正好插在贺辰泽的腿动脉。
“我做过法医,这一点我比你懂。”
贺辰泽扶着身侧的墙壁,强迫自己站起身,即使清楚这样的动作会加剧大腿上伤口留血,他却还是选择这样做。
无论伤得再重,他都不会跪在这种卑鄙小人面前。
“哈哈哈——”
丁凯笑得更加狂妄,“贺辰泽,没想到你还是条硬汉,伤成这样居然还能站起来,佩服,佩服。”
“哥哥。”
简安然被眼前景象惊呆,只缓了几秒情绪,她快步跑过去,冲到贺辰泽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血液顺着贺辰泽暗色的西装裤,缓缓流下,一直滴淌到地上,将地面洇湿大片。
看着眼前场景,简安然害怕得眼泪刷刷直流,“哥哥,我打120,我带你去治伤。”
贺辰泽咬牙忍着腿部窒息的疼,抬头看简安然,手放在简安然头边,却停住。
他怕血污沾染了她。
“这里不需要你!回去!”
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见势,丁凯也插了句,“贺辰泽,别管你手下了,快去治伤吧,眼下保命要紧。”
试图突破贺辰泽的心理防线,他就是想让贺辰泽背上抛弃手下的骂名。
贺辰泽看了眼已经接近癫狂的丁凯,又看了眼被挟持的杨铭宇,随后对简安然再次厉声命令:
“回去!”
“不要,我不回去!”
简安然哭着摇头。
她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贺少,别管我了,带着小姐走吧。我感谢您给我的一切,如果当初如果没有您,我还是个人见人唾弃的劳改犯。这辈子,我已经活得够本,就算命送在这里,我也不亏,只是对于您的恩情,我只有来世再报了。”
杨铭宇看着受伤的贺辰泽,迫切的说着。
他知道再僵持下去,恐怕他和贺辰泽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再者,在他心里,如果他有天能为贺辰泽死,也是死得其所。
“我换他!”
简安然突然开口,随后缓缓走向丁凯,“放开他,我来当你的人质,我是贺辰泽的妹妹,你要挟我,可以得到更多钱。”
她恰到好处的说中了丁凯的心思。
刚刚扎贺辰泽一刀的时候,丁凯就后悔了。
最初原本是为求财,现在却变成要害命。
再一个,女人比男人好把控,更方便他离开。
丁凯思索片刻,随后开口,“那你走过来。”
显然,他同意了她的提议。
贺辰泽想冲过去,拦简安然,腿却再次跪在地上,腿上的钻心疼痛,和失血过多的虚弱,让他无论如何也站不起身。
看着挣扎的贺辰泽,再看一眼疯狂的丁凯,简安然忽然笑了。
接下来的她,做出了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决定。
就在丁凯松开掐住杨铭宇脖子的手,打算换简安然时,简安然用力抱住丁凯猛地往前推。
只见,她和丁凯撞断围栏,双双顺着帝国大厦的顶楼坠了下去。
在空中,简安然松开丁凯。
身体不断下坠,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简安然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
她没有哭,只安静的闭着眼睛。
或许,所有人都不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
其中缘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怕再周旋下去,贺辰泽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同时,她也不允许,贺辰泽为救她,被任何人威胁。
就算她死,她也不允许。
因为她不确定,如果自己落入丁凯手里,贺辰泽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救自己。
她害怕,也不敢往这方面想。
或许,当初她不执意跟出来,今天就不会死。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感受到阻力,简安然知道自己着陆了。
奇怪,怎么一点也不疼???
坠楼死,不该是很痛且很难看的一种死法吗?
接着,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
“醒醒,女士,没事吧?”
简安然微微睁开眼睛,一个年轻女人出现在眼前。
迎接她的不该是牛头马面吗?
什么情况?
简安然懵了。
在她还未搞清楚状况,身体被人大力从安全气垫上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