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淼本来听得很认真,随后意识到说这话的是禇行睿后,笑了。
他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睿睿。”
禇行睿耸了耸肩,“别忘了我在工作中打交道的最多的就是女人,跟我们同一个阶层的不少。事业心强的女人反而更讨人喜欢,她们内里的劲儿让人佩服的。别的女孩儿就是除了年纪和年轻的身体,其他的根本没看出什么。”
封长宁难得地开口问道:“是不是你更欣赏有事业心的女性?”
“不排队这个可能。有事业心并且自己打拼下来的女人,她们的自信非常有吸引力,比其他类型的女性更有活力。但大部分男人还不会欣赏这类女人,他们需要的是女人的崇拜,而不是有个势均力敌的伴侣,让他们感到有压力。我欣赏的那一类女人在婚恋市场中不太有吸引力。”
霍淼:“我发现我们是可以接受这样的女性的。”
霍绯:“因为她们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跟我们在一个级别上,是吗?”
霍淼:“我不否认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们更能包容、尊重这样的女性,因为我们家里的女性同胞就一直凌驾在我们之上啊。我们家能走这么远,最根本的宗旨不是跟着媳妇儿走有肉吃吗?家里一茬又一茬的老婆奴,简直让人没眼看。”
霍淼的话过于真实,让众人都无话可说了。
他们能得瑟也就是在谈恋爱的时候多得瑟一会儿,结婚之后都是乖乖的听老婆的话。
就他们霍家的优良传统,他们也切实的感受到了听老婆的话有诸多益处,他们也不想造反,乖乖按照祖先和长辈的意思走就行了。
毕竟家里传承了这么久的优良传统还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
霍绯趴在桌上,嗡声嗡气地说道:“那我还是再等几年再找对象吧,毕竟结婚之后就得乖乖听媳妇儿的话了,我先再自由几年。”
霍淼也深有同感,“我也不着急了。”
禇行睿:“你们两个找不到对象的居然这么淡定,服了。”
“坐等你别老婆奴的一天。”
“不会的,我会把她忽悠得找不着北。”
“现在是这么说,结婚之后你就不敢这么做了。”
禇行睿没有在意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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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人在逍遥阁吃了两顿饭,又在逍遥阁住了一晚上,给这里热热房。
第二天吃过早餐才各自离去。
吃早餐的时候,那对没羞没臊的新人才出现。
看到叶盈玉的一刹那,众人都愣了。
叶风信的神情最为激动,他手上的筷子都握不住,直接掉落在桌上。
只见叶盈玉穿着一件小洋裙,亭亭玉立的站在秦宇身边。
脱下了繁复的古装,穿着现代装的她是如此的轻盈,像是蜕掉了一层厚重的壳,露出了她本来逼人的青春。
明明是最简单的衣服款式,却给人无限惊艳的感觉。
叶盈玉对着叶风信笑了笑,走到他面前笑道:“爸爸。”
“小玉……”叶风信只能发出这两个音节,就什么话也不说了。
脱下古装之后的叶盈玉仿佛重新活了一般,连脸上的表情都比以前更活了。
她说道:“以后我跟秦宇住在一起,也会经常回家看你。如果你想我了,也可以到我和秦宇的房子里来住。”
“好好,我一定会过去住。”
“以前的事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你本该多几年的天伦之乐,不需要像我这样过十年。因为我的坚持与任性让你错过了这些年的时光。”
“我没有错过什么,有你比什么都重要。我从未没有抱怨过这一点。”
“但我会心疼。”叶盈玉轻声道。
叶风信再也没忍住,眼泪滑下眼角,抱着叶盈玉哭了起来。
坐在不远处的屋顶的公孙雅,目光中毫无波澜地看着相拥而泣的一对父女。
他淡声道:“老怪物,你的封印总算解除了。我不知道你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居然让她实现了你所有的未尽的愿望。她看起来很傻,但又极为聪明。她知道帮你做完所有的事才用自己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你呢,死了就好好死,别再阴魂不散了。你都跟你的王后烧到一起了,骨灰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你也该知足了。至于我们这些被诅咒的或是幸运活下来的人,就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好好的活着。她嫁人了,我也剪掉这一头长发,换掉这一身繁复的装扮,好好的过我的人生吧。”
公孙雅对着虚空说道。
他曾经以为他比叶盈玉更聪明,更能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里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像个棒槌一样特立独行。
可是这个棒槌却足够幸运,有这么多人护着她,让她想不长大就能不长大。
想长大了,也能成长为大人。
谁敢说她不是天选之子。
世上有几个人能像她这么幸运?
大概是没有了吧。
要是在以前公孙雅会嫉妒,可如今他又时常觉得他没有资格嫉妒。
嫉妒是毫无意义的。
她也不该被这么嫉妒。
她冷漠又热情,为她打开了新的局面。
他自始至终都是冷漠的,所以把自己的路给走死了。
不过,眼前的困境也不算什么,他还有很长的人生去尝试,这点困境不过就是人生路上的小石子,随时能迈过去。
霍予沉看着涣然一新的叶盈玉,有种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终于长大成人的感觉。
他因为不是她真正的父亲,所以从头至尾都是以欣赏的角度看着她的转变,并没有像叶风信焦急不安,没有承载太多的情绪。
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叶盈玉。
他的关心是润物细无声的,对待她的成长,太过关心反而会给她压力。
更不能让她一定要怎么做。
那只会让她不知所措,不知道眼下的路该怎么办。
她的困扰与痛苦是他所有的晚辈中最多的。
她的路走得比别人都要更艰难。
她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内心又有自己的坚守。
她的坚守不以那人的生命消失而转移,像一棵古树一样固执地守着最初的承诺,哪怕她承诺的对象早已幻化成灰,她也依旧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