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懂意思了
众人一愣,不知上方的人是怎么了突然转变这般快,傻眼了后,眼中才看清元治那威仪,一时之间才想起来害怕复又要跪下去。
哪知道元治便在他们要跪下去的时候大喝:“各位大人有话便说,别这般动不动就跪,要是站不住了朕便让人给你们搀扶着也未尝不可!朕还担不起不敬重老臣的责任!”
这样一说,他们连跪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好半站着抖着腿,其他几个说话又是没分量的,左看看右看看见孙大人文大人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只好好纷纷把目光聚在齐将军身上,几双眼睛都快将他给戳穿了。
齐将军十分想昏厥在大殿上,可堂堂一个武人当着众人的面昏倒不好看啊,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话是这么说、可是准格尔到底怎么说也是异族人,这不应该防范一下吗?”
“齐将军说得好啊。”元治哼哼两声,知道他话中有话,“朕反倒是认为若因本次的事儿无故牵连世子府,岂不是让准格尔更是起异心?驸马尚且就是这番见解,同为将领你如何半点都思虑不到?!”
到底是人比人气死人,白言就是他的死穴,齐将军简直气得握起拳头,却不得不说输给白言心中有愧,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元治冷冷看着又道:“再者就算他有朝一日当真造反又如何,与此次的事儿可能挂上钩不成?朕的泱泱大国,如你这般将领还打不过他一个准格尔?现下,他不是敌方,而同是朕的臣子!你们只看到眼前,可想着更广阔的?!”
那句他那般的将领一下便是戳中齐将军的心房,如此他便是冥想自己当真是错了不曾?
只听他哼了一声,“连是苏首辅与雍亲王对此事儿都无二话,你们这是自认为比他二者的能力还高上一层以此来自荐?”
众人这么一听不得了了,全都跪了下去磕头高呼,“臣等……”
“行了!”元治摆了手,“别废话,若是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去,朕着实乏了。”
然而文大人不是很甘心,又是垂死挣扎,还想再劝:“可是……”
“朕倒有事儿且忘了。”元治头疼不已,很是无情的打断他的话道,“朕是有一事儿疑惑不已,爱卿们当真是不知李韫的计划?”
他看着下首的人又是笑了,只是那笑如今看来毛骨悚然不少,“否则你们如何会与李韫一同联名上书??”
他们最是担忧的事儿终是被元治提起了,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真没错,他迟迟不提他们几个便以为元治是没曾怀疑的,怎么会在众人都松口气的时候提起来!
那位与李韫瞅着差不多大的老者从前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皇上!臣等忠心天地可鉴啊!要不是李韫误导臣等,臣等为朝廷心急才这般没了分寸啊!”
“哦?是吗?”元治睨他一眼,又问,“那你们这般成群来为李韫做什么?”
下面本是惶恐一片的人均是静了下来,心中明白过来,元治这么说不过就希望他们沉默,不准允再为这档子事儿说话,否则便是与李韫同流合污。
这不是元治怀疑,这是元治视他们的表现而决定追不追究。
众人心中明确,反倒是齐将军心直口快:“皇上可别误会臣等,我们只是对准格尔看不过眼,才想着参他一本,没想过谋害太后!”
读书人心高气傲,几个大臣如何也不会承认有鄙夷排挤他人之心。此刻却被齐将军捅破那层纸,心中纷纷羞红了大半,使劲儿吐糟齐将军就是个粗人,话中深意都听不出来,非要作解释!
倒是元治觉得比起那群装模作样的文官,还是齐将军直爽一些,想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小肚鸡肠但也没有坏心的人。
于是元治便道:“你们同李韫联名上书的事儿还有今日这般阵仗朕且既往不咎,不过这件事儿既然你们不服,朕便同你们说说。”
他示意让小纪子为自己添茶,随着一道茶水流淌而来缓缓说道。
“齐将军在朝堂之上应该看过那张画押,那事儿朕便是不多说了。可是敏嫔受到李韫迫害早产,危难之际只求朕放过世子,这个恩典朕允了。母子安然无恙,本是应当受封晋升,可却就是因这事儿,敏嫔拒绝晋升,这算不算是处罚?”
他睨一眼众人,“二皇子是天家之子却受李韫迫害,朕如何不恼?敏嫔作为母亲,该不该给个安慰。你们之中也不乏已为人夫、人父的,这般道理会不懂?”
“是是是,皇上教训的是,是臣等失了分寸。”下边儿的人都越缩越往后,头上冒着细汗,现下这种情况,谁敢说句不是,不就是不识时务了吗?!
元治终于又露出笑意:“如此便好,没什么不明白的了吧?那今后就不会再找朕重述这档子事儿了吧?”
“臣等谨记,臣等谨记!!!”
就这么一会儿,众臣便是纷纷退出了乾清宫。
小纪子瞅这般,脸上带着敬意给元治锤了锤肩:“皇上累着了吧,可是厉害了!要不是您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些个人还不让您头炸了。”
元治闭着眼,听到这话缓缓皱起来:“要不是季先生给了提示,朕如何做好防范?且不说没准备了,就算是准备了也让朕很是头疼。”
小纪子笑笑道:“皇上别这么说,您已是成长了许多,要是从前的少年天子,那是怕极了这些老臣了。”
元治难得温煦的笑了笑:“大胆,原来你心里竟是这般嘲笑朕的?”
小纪子知道他是在跟自己作玩笑,便是跟着装作惶恐道:“奴才哪敢,可不得惶恐极了!皇上严重了,皇上恕罪、饶命啊……”
“行了。”元治晃晃脑门,“光听这些,朕就头疼。”
“嘿嘿。”小纪子缅着脸笑又道,“皇上午膳哪得用?坤宁宫吗?”
元治想了想道:“钟粹宫吧,此间朕都极少去她那。”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