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 伺候床榻
他脑子一转,很快道:“是谁在背后同太后这样告状的,可有证据么?”
“没有。”
苏幼仪这两个字,让宋如白安心了不少。
只要没有证据,想控告苏清这样的朝中大员,委实不是容易的事。
那他便不必在意吏部这件事了,只要驳了周首辅临终的这话,便可让苏清安心了。
他主意已定,便朝苏幼仪道:“太后,我们兄弟虽然不懂朝政,到底是官宦人家出身的,也略知一二。这没有证据的定罪,不就叫……哦对,叫莫须有之罪。”
苏幼仪心中暗笑,面上却不露声色。
“哦?还拿大英雄岳飞比起来了。”
宋如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苏大人一片赤诚忠心,为太后和朝廷效过犬马之力。太后若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疑心了他,那他岂不是比岳飞岳将军还要冤枉么?”
苏幼仪摇了摇头,用一种温和带笑的口气道:“你们是老苏大人送来的,自然替他说话啦。”
宋如白忙朝宋如墨使眼色,宋如墨及时开口,“太后,我们不管是谁送来的,如今都是太后的奴才,自然心里只想着太后。我们是在为太后留忠臣啊!”
苏幼仪听了这话也没生气,只是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睁开眼朝窗外看了看。
见窗外有些亮光了,她松了一口气,“好了,哀家要去补补觉歇息歇息,你们都退下吧。”
宋如白趁势握住她的手,扶着她下榻,“太后,不如让我在边上伺候着吧,太后若是想要茶要水的,还能有个人。”
宋如墨也不甘示弱,待要开口,被宋如白瞪了回去。
苏幼仪一向不许他们伺候床榻,他今日不过开口试试,若是两个人都着急要求,多半是被拒绝。
宋如墨心里不服,想了想也明白自己兄长的主意,到底没有开口。
苏幼仪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这宋家两兄弟送到她的身边之后,觊觎她的床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宠着他们不过是做个戏给人看,又怎么会有机会让他们挨到自己的床榻?
别说床榻,寝殿都不许他们进的。
两人扶着苏幼仪到寝殿外头,就被春花春景她们严密地接了过去,没让他们踏进去一步。
两人不知苏幼仪的心思,还以为是春花等人防得太严实。
出了殿之后,宋如墨破口大骂,“太后身边那几个奴婢都像妖精变的,一个个鬼精鬼精的,一天天防着咱们。太后再喜欢咱们,也架不住她们这么防!”
宋如白捂了他的嘴,唯恐他的话叫人听见。
见四周无人,他才压低声音道:“这是正常的,咱们到底才到太后身边,已经能和他们这些伺候太后久了的人平起平坐了,他们岂有不吃味的?只不过咱们的伺候和她们的伺候不是一回事,她们不懂得。”
“就是。”
宋如墨皱着眉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宋如白,“哥,你觉得太后是真的喜欢咱们么?”
“怎么这么问?”
“若是喜欢咱们,为什么从不要咱们伺候枕席?咱们本来就是进宫来伺候……”
宋如白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他们是什么身份,他们自己清楚。
男宠,面首,小白脸……古往今来,对于他们这种人的称呼并不少。
宋如白摇了摇头,“这不一样。当年女帝武则天纳宠的时候,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女子到了那个年纪,未免如狼似虎,也顾不得脸面。可你看咱们太后,她那么年轻那么美貌,咱们给她伺候枕席,到底是她乐意,还是咱们乐意?”
想到苏幼仪那张倾城容貌,宋如墨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宋如白自然会意他这个笑容,便道:“你明白就好。太后年轻,矜持些也是应该的。虽然咱们如此没伺候上床榻,可太后待咱们还是好的。”
宋如墨点点头,心头的疑虑都消了,便有些吃味起来,“不过太后待哥哥好,待我一般,我到底哪里不如哥哥?”
宋如白笑着摇头,拍拍他的肩膀,“你以后只要学会谨言慎行,不愁太后不一样宠爱你。”
……
“我歇息的时候,不许任何人进来,你们盯紧了。”
苏幼仪换了寝衣,还有些不放心,唯恐那宋家兄弟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跑来惊扰她的好睡。
“太后放心吧。”
春花悄悄笑道:“坤宁宫有外男,咱们哪个不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着?外人不知道,以为太后养他们取乐,咱们自己知道,他们休想沾上太后的边!”
这宋家兄弟也算不要脸了,以为仗着自己生的一张好面孔,进宫伺候太后就可以换稿官厚禄。
殊不知在春花看来,这不是他们吃亏,而是苏幼仪吃亏。
她自然谨慎小心,若非苏幼仪自己愿意,绝不叫宋家兄弟占了便宜。
苏幼仪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她躺下去后,春花给她掖了被角,“太后好生睡罢,待午膳之时奴婢再叫你。”
见苏幼仪闭上了眼睛,她便带着人悄悄退出寝殿,小心地放下帘子,自己在帘外守着,又让小宫女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她的目光朝殿门外一看,便看到了无名站在那里。
春花不禁好奇,走过去小声道:“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无名昨夜也守了一夜,这会子好不容易主子睡了,连宫女太监们都急着轮换去打个盹儿,他怎么反倒主动站在这里?
无名怀中抱着剑,倚着门廊坐下,“昨夜守岁人困马乏的,我怕你们一时犯困或者偷懒,没能守好太后,还是我亲自过来守着才放心。”
春花哭笑不得。
想着苏幼仪正在殿中熟睡,她忙压低声音,笑着同无名道:“好大人,您饶了我们吧!有您在这里,我们还要分神看着您,以免您趁我们不注意进去冒犯了太后!”
无名疑惑地看她一眼,春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您对太后的心思,难道当我们都是傻子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