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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穿入聊斋怎么破 素衣渡江 13919 2024-11-20 23:26

  此为防盗章

  虽然风大雪紧,但有了前人踩点,他的恐惧直降了几个等级,说全然不怕是假的,但不像之前那么担心了。

  之前听说要试胆,他还后悔没有带着何云一给他的纸鹤来着,现在看来全无必要。

  看起来,挺安全的。

  很快,他也来到了十王殿跟前。

  方才被霍桓冲出去的两个冻死鬼,这会飘在空中,远远的看到又来了一个书生,都在心中纳闷。

  “这是捅了秀才窝了?怎么又来一个?”

  “又来了还不好吗?给咱们送命来了。”

  “这小子怎么样?”

  “普通的很,看样子只是家里有些银两罢了,这人颇有几分财气。世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对咱们来说,哼哼,金银已经如粪土一般了。”

  “呵呵,那么,就他了。”

  两个冻死鬼说完,嗖的一下子飞回了十王殿。

  快要登上石阶的时候,王瑞隐约听到有说话声,抬头一看,见十王殿内竟然有光亮还有人声,像是有人在喝酒唱歌,他小心翼翼的登上台阶,走到门口,顺着门缝一瞧,见里面有两个人在烤火。

  “什么人?”屋内的人察觉到了他。

  王瑞推门进去,笑道:“打扰两位了。”

  两个小商贩打扮的人围着一簇火坐着,地上还摆着一只烧鹅和一壶酒,看样子是风雪天在这破庙内临时落脚。

  难怪韦兴贤和霍桓都成功的取回了糕点,敢情这里面有人啊,这还怕个屁啊。

  看不出来他俩还挺坏的,若是告诉别人庙内有人,后面的人就不怕了,回去还怎么吹牛,一个个都瞒着,就等着后面来的人亲自实践呢。

  一个小商贩留着络腮胡子,烤着火道:“我们也是路过的,要是不嫌弃,一起过来烤烤火吧。”

  另一个是个瘦子,笑道:“这天真是冷死人了,我们买卖人不容易,顶风冒雪的,小兄弟,看你穿着不像是买卖人,怎么也风雪赶路呢?”

  王瑞出来忘穿斗篷了,他们一说,身上的确有点冷了,走到火堆前,伸出双手:“二位一直在这里吗?刚才遇到两个书生没有?”

  “啊——遇到了,一个穿着蓝色的斗篷,二十来岁,风风火火的,另一个十四五岁,也是读书人的打扮。怎么,他们两个,你认识?”络腮胡子道。

  王瑞一听,这没错啊,他们描述的就是韦兴贤和霍桓,不禁在心中笑,哼哼哼你们两个啊,明明知道庙里有人却不说。

  “实不相瞒,我们几个书生在玩试胆游戏,一个个来这十王殿取贡品。”王瑞笑道:“他们跟没你们说吗?”

  “他们啊,可不像小兄弟你们这么和蔼,一个风风火火,一个忙忙呼呼,根本不理人,进门取了东西就走。我和我兄弟还说,这读书人的秀才相公就是脾气大呢。”络腮胡子朝瘦子笑道。

  瘦子附和:“是啊是啊,还是你这位小兄弟好。”

  王瑞被夸奖,还怪不好意思的。

  不知怎么回事,烤了火,反而没觉得暖和,反而越来越冷了,人一冷就不想动弹了,他干脆蹲下来,继续烤火,心想等身上暖和点了再回去,否则路上要难捱了。

  络腮胡子见王瑞蹲下了,知道他已经开始变冷了,热情的招呼:“小兄弟坐下说话,不嫌弃的话,我们这里有热酒,你喝一口吧,很快就暖和了。”

  王瑞礼貌的拒绝:“不了,我烤烤火就走,说真的,今天喝了不少酒了,也着实喝不下了。”陌生人不卫生。

  络腮胡子笑道:“那就不喝,烤火也一样。小兄弟,你们这县里什么生意赚钱啊?你看我们上了一些布料,不知道卖不卖的动。”

  王瑞如实道:“这县里的绸缎布庄还挺多的,一般人买布的都去布庄,像你们这样零散商人的怕是卖不动。”

  瘦子装作痛苦的道:“哎呀,我就说不往这边来,你非要来。”

  络腮胡子道:“那就不进城了,明天折返回乡去。”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全部目的就是牵扯住王瑞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被鬼遮了眼,一切都是虚幻的。

  王瑞身上越来越冷,明明火焰烧得旺,他抱着肩膀直哆嗦:“你们冷不冷?”

  “烤火都是这样,开始甚至会觉得有点冷,等寒气都散了,就热乎了,不信你再等一会。”络腮胡子道。

  听完络腮胡子的话,说来奇怪,王瑞竟真的觉得身上热乎了起来,而且是特别的热,热的他受不了,简直想脱衣服。

  他抹了把额头:“确实如此,我都出汗了。”

  太热了,太热了,他开始解袍子的绊带,就在要将衣裳脱掉的瞬间,他只觉得吹来一股风,头脑竟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他打了个哈气,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地上的篝火熄灭,殿内顿时恢复了漆黑一片。

  “谁?”络腮胡子知道,这不是他们自己收起了“鬼遮眼”,而是有人横生枝节,打破了他们制造的幻觉。

  瘦子也嚷嚷:“还不现身!”

  这时就听嘭的一声,供桌上的蜡烛燃了起来,一个身穿赤红色锦袍的俊美公子于这烛光中,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个冻死鬼吓的后退了一步:“你、你是谁?为什么坏我们的好事?”

  黄九郎浅笑,他为什么要告诉这两个低级的小鬼自己是谁?

  他伸手在空中一划,那络腮胡子的身子腾地的断成了两截,来不及叫一声,便化作一股黑烟,烟消云散了。

  瘦子见状,惊恐的叫着,就要逃出小庙,不想双脚才离开地面,就被碾成了一簇黑色的粉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九郎指了下地面,真的生出一堆篝火,烈烈燃烧。

  他扶起倒在地上的王瑞,让他烤火暖身。

  待看到王瑞眼睫毛微颤,他才轻轻的放开他。

  王瑞他们往里走,不停的有仆妇往外逃,不多一会都跑光了,就剩他们三个。

  而王瓒死得不能再死,不用等陈氏收拾了,已经被人彻底收拾过了,心脏早被掏空了,留下一个红黑色的空洞。

  王瑞阵阵窒息,眼睛酸涩,但知道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强做镇定。

  “是谁害了你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陈氏嗓门大,放开了哭,一时哭声震天,她双手蘸满丈夫的血,时不常的抹一下眼泪,脸上花成了一片,咋一看十分骇人。

  王瑞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咬牙忍住了,问何云一:“你发现妖物了吗?”

  “弄出这么大动静早跑了。”

  王瑞阵阵虚脱:“你能想办法救救我堂哥吗?他……”他想说他是个好人,可是一个泡妞最后被妞给刨了的人,哪里能称得上好人。

  既然有兰若寺,也有画皮,就证明他不是在某个单一的作品场景内,而是在整个原著的世界中。

  原著里的王生被妖怪吃了心后,复活了吗?他还真的不知道。

  何云一为人直爽,并不顾及家属情绪:“心脏都没了,怎么救?把人擦一擦装进棺材埋了吧。”

  这时候陈氏连滚带爬的来到何云一跟前,哭道:“道长你就发发善心,救我夫君一命吧,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人人都可以做丈夫,何必救活他?”何云一冷漠的道。

  陈氏哭的气都要断了:“我虽然整日骂他是天杀的,可我心里还是念着他,求求你了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王瑞心中五味杂陈,若死的人是陈氏,王瓒恐怕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又谁说得准呢,陈氏之前也藏的很深,瞧不出对王瓒多深情。

  患难见真情,不死不诚恳。

  何云一不为所动:“生死有命,人都死了,入土为安吧。”说完,转身欲走。

  陈氏哭着爬到他前方,阻拦他的去路,双手扒住他的鞋袜不放:“道长,你取我的命也行,只要能把他救活。”

  王瑞被震住了,牺牲自己也要救出轨的丈夫,这是何等的大无畏精神。

  陈氏一手的鲜血,蹭到了何云一的鞋袜上,他嫌弃的挪开脚:“你的事与我何干?”

  王瑞一听,这意思就是说和他没关系,若是有关系,他不是没办法,他灵机一动:“道长,你找到你师弟了吗?若是没有,我可以出银子张榜,帮你悬赏你的师弟。你不是能推算到他的变化吗?事前咱们就张榜悬赏那个模样的人,定有人来报信,不愁找不到他。”

  道人会法术不假,却不能变钱,把鹅卵石变成银子,不过是障眼法,悬赏通缉需要的是真金白银。

  王家有的是。

  何云一微微皱眉。

  王瑞见他没立即反驳,就说明有戏,赶紧继续游说:“别小看老百姓的侦查能力,只要他敢露头,一准被擒住!百姓战争的汪洋大海不是说着玩的。我这堂哥,他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被妖怪挖心吃了,死得也太惨了。我这嫂子一片真心的求你,你就稍微心软那么一点,救救我们这一家子可怜人吧。”

  “不要吵,静一静。”何云一掐指推算,须臾道:“你说得对,你堂哥算不得大恶人,不该被妖怪挖心而死,他阳寿未尽,还有救。”

  王瑞赶紧扶陈氏起来:“道长说有救,一定有救。”

  陈氏双膝一软,垂泪道:“谢谢,谢谢道长,不知如何才能把他救回来?”

  王瑞忽而记起一些看过的情节:“是不是要和鬼差抢人?”那可是大场面了。

  何云一哼道:“他们哪有那么勤快来锁一个阳寿未尽的人,你堂哥的魂魄还在这里,只要将他的肉身救活,他魂魄归位,就能活了。”

  一听王瓒就在屋内,王瑞本能的四下看了看,陈氏则又大哭:“这个狠心的王八蛋啊。”

  王瑞道:“是把肉身救活就行了不假,但他肉身死得很彻底了,脸都青了,这能救吗?”

  “你让我救,又质疑个没完!”何云一不满的道:“罢了。”

  “别罢别罢!”王瑞拽住他的袍子:“我再不说一个字了,全凭道长做主。”说完,对陈氏道:“你最好也收声。”

  陈氏怕真人不救自己相公,紧紧捂住嘴巴,一时屋内静的吓人,和尸体一样沉默。

  何云一这才满意了,对陈氏道:“既然你说肯为你丈夫去死,那要你分一半心脏给他,你一定肯吧?”见陈氏拼命的点头,他才口中念念有词,良久就听他指着陈氏喝了一句:“去!”又一指躺在地上的王瓒的尸首:“来!”

  一瞬间,陈氏觉得自己心中一空,仿佛少了些什么,同时也觉得身体虚弱了不少。

  王瑞没想到这道士出手怎么快,如果王瓒以后和媳妇用一颗心,还真是夫妻同心了。

  他和陈氏到尸首前一看,就见王瓒被划开的胸膛不知何时竟然愈合了,只留下一个铜钱大的疤痕。

  陈氏伏在胸膛一听,就听到心脏微弱的在跳:“他活了,他活了。”

  王瑞拖着王瓒死沉的身子搁到床上,用被子紧紧盖好:“先捂一捂。”过了一会,试探了一下王瓒的鼻下,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流,激动的对陈氏道:“确实活了!”

  何云一偏了下头,眼睛看向窗外去了,一副“我就说能活,你们之前质疑个屁”的模样。

  王瑞搓着手,一脸“阿谀”的来到他面前:“族兄得救,全赖道长,道长真是本领盖世,再世活神仙。”

  “他阳寿未尽,只是肉身出了问题,我做的不过是如‘接骨缝合’一样的事罢了。”

  “不一样不一样,一个是庸医之法,一个是仙人之术。”

  “你油嘴滑舌的想说什么?”

  “咳,那个怪物跑了,我怕它晚上来找我……”

  何云一拿眼皮夹了下王瑞,从袖中摸出一个纸鹤,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变变变。”那纸鹤膨胀数倍,如真鹤一般大小,扑腾着翅膀从门飞了出去,直冲云霄。

  在家等了几天,四天后,二管家牛子良回来报告消息,说他们在金川村,的确在道长指定的时辰遇到了一个进村的书生,容貌和打扮和道长画的一模一样。

  他们便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去搭讪,趁他不注意,将符贴在他身上,接着拿藤条将人捆了放在村长家。

  大概一个时辰后,何道长就出现了,两人单独留在屋子里,不知说些什么,等说话的声音消失,村长扒着门缝一瞅,发现屋内空空如也,何道长与那个书生都不见了。

  王瑞叹气,听管家的意思,何云一应该是抓到他的师弟了,只是抓到了师弟,也没回到他这里来,看来他们有别的打算。

  “知道了,你办得很好,下去吧。”

  将牛子良打发下去,王瑞拿出那个纸鹤在手里端详,见四下无人,对着纸鹤道:“变变变。”

  纸鹤稳稳当当的保持着原样,停在他手心。

  看来自己没有法力是没法子驱使纸鹤的,他记得清楚,何云一对着纸鹤道了一声变变变,它不仅变大了,还活了,飞上了九霄。可如今何云一把它留给自己,他又没法力,要是遇到妖魔鬼怪,他让它变大又不好使,可怎么办。

  难道是自动启动的?王瑞翻来覆去的看,把纸鹤擎起来,看底下。

  就是一寻常纸鹤,没有任何机关。

  他琢磨不明白,将纸鹤小心的保存好,被动的等着它发力的一天。

  王瓒知道何云一走了,很是失望,嚷着说他还没来得及谢过救命恩人,若是何云一回来,一定要告诉他。王瑞问他最近和嫂子怎么样了,王瓒很痛苦的说,陈氏自从那件事后就对他爱答不理的,全部像以往那样爱吃醋,他去哪里她也不在乎。

  王瓒只觉得是自己当初置办外室伤了陈氏的心,并没往别的地方想。

  几天后,家里的针娘说当初给道长做的衣裳都做完了。

  王瑞捧着这堆衣裳,轻轻叹气,做好了有什么用,人家这会不知道在哪里呢,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但他还是让丫鬟将衣裳放好了,压箱底就压箱底吧。

  时间过得飞快,眼瞅着入冬了,天黑得很早,还没吃晚饭,天幕就落了下来,四下漆黑,偶尔北风吹过,幽幽如嘶鸣。

  王瑞觉得这气氛很聊斋。

  他决定这个冬天没事不瞎跑。

  但有事,就得往外跑了。

  韦兴贤“病愈”出山了,作为知县公子,他重出“江湖”,其他人怎么着也得准备个酒席庆祝一下,聊表心意。

  于是王瑞牵头给韦兴贤置办了一场庆贺的酒席,其乐融融的吃喝完,宣布韦兴贤重回阳信县纨绔公子的文人圈。

  按照规矩,韦兴贤要回请,于是三天后,他在自家在城郊的避暑别墅做东,请众位朋友赴宴。

  说是自家的避暑别墅,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安乐窝和外宅,他爹从不到这儿来,在这个地方他怎么折腾都行。

  韦兴贤搜罗来八个吟诗唱曲容貌皆佳的伎女助兴,毕竟在许多人看来,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吃饭很枯燥,有女人还能调节一下。良家女子不会出来浪荡,只能找到伎女,若是伎女会赋诗,身价水涨船高。

  今日在座的除了韦兴贤和王瑞外,还有看伎女就勾起痛苦回忆的霍柯,霍柯的亲弟弟霍桓,虽然得罪了表哥霍柯但浑然不觉的朱尔旦、还有县学的同窗马萧。

  除了朱尔旦,其他人都有秀才功名,所以更显得朱尔旦“不入流。”

  霍柯酒过三巡,朝朱尔旦冷笑道:“你还有闲心喝酒,赶紧找人给你那贱妾看看脸上的黑斑吧。”

  “找人看过了,医不好。”朱尔旦如实回答:“就这样吧,好看不好看,时间长了都一样。”

  众人也听说朱尔旦将毁了容的蕊云赎身的事儿,都各有想法,蕊云容貌毁了,便宜落到了朱尔旦手里,总觉得便宜他了,但一想,也不算便宜,毕竟是容貌变丑了,给自己未必肯要。

  霍柯阴阳怪气的道:“小心给你生个孩子,脸上也有黑斑。”

  朱尔旦一愣:“这我可没想过,会吗?”

  马萧嬉笑道:“可说不准,不过若是有胎记,可孩子他娘一样,好认。”

  韦兴贤听不下去了,盖因为蕊云一介伎女,他又不认识,实在不想让她成为话题的中心:“不说这个了,今日咱们长华书院的秀才聚集一堂,不如借着这大好时机,各自赋诗一首,以作纪念如何啊?”

  他嘴上说如何,看似要征求意见,实则话音刚落,就自顾自的作上了诗词:“就以‘雪’为题吧,我先来,飞来年少去,任景惧难收。白发添多少,游子谁可知。”

  “好诗好诗。”马萧吹捧道:“韦兄今年生病没有参加乡试,实在可惜,要不然必当金榜题名。”

  王瑞嘴唇放在酒杯边缘,装作喝酒的样子,心里骂娘,他不爱参加秀才聚会,动辄就要赋诗一首,作得烂会被嘲笑,在交际圈中掉份儿的。

  要命的是,这虽然是个架空的朝代,但历代名家诗词都是存在的,根本无从剽窃。

  霍柯慢悠悠的起身,也有灵感:“满头飞雪成千里,万象无心作四邻。须信风雷非会合,莫教宽窄济工夫。”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他坐下后,王瑞拍拍他肩膀,给了他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霍桓是霍柯的亲弟弟,十一岁就中了秀才,如今不过十四岁,和王瑞他们要差上几岁,平时也不在一起玩,今天他跟来,实在是因为他哥最近疯疯癫癫,家里人放心不下,特意派来盯着哥哥。

  他虽然是秀才,今年却没去参加乡试,主要家里人和他自己都觉得年纪太小,去了也考不中,而且路上颠簸,身体也受不了。

  霍桓站起来,礼貌的跟各位哥哥作揖,才颂了一首诗:“雪净无人境,滔滔不自生,此中有真理,安用谢朝恩。”

  众人一听,嘴上都夸:“好诗好诗,这诗有格局。”

  放过了霍桓,众人的目光按照顺序放在王瑞身上,期待他作诗。

  知县公子韦兴贤在动身赴考前夕生了场病,没有和王瑞一起去济南,从某程度来说是一种好事,毕竟以韦兴贤的水平,去了也是白搭。

  “好多了,最近几天还念叨你,说你估计快回来了,盼着你来探望他呢。”韦知县笑道。

  “我休整一下,一定登门。”

  韦知县返回了官轿内,王家这波人目送知县一行人离去,选了另一条路走了。

  王瑞骑在马上和王瓒表走边聊,将发生的种种事情说了一遍,王瓒听得后怕:“这要是任何一个地方出了闪失,你就回不来了。”

  “可不是,要不然这会得给我招魂了。”

  “你这次回家,你爹准叫娶一房媳妇,收几房小妾,生上几个儿子不可。”王瓒不无羡慕的道:“娇妻美妾,你就能享齐人之福了。”

  这堂哥哪里都好,就是好色,在家里有河东狮的情况下,持续的好色挨打再继续好色。

  他们到达王家大宅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回去报信了,所以王瑞的老爹王永德和一干仆人已经等在门口了,王瑞才在胡同口露头,就听前方爆发出一阵欢呼,仿佛迎接凯旋的将军。

  王瑞才下马,他老爹王永德就迎了上来,双眼噙满泪水:“我的儿,幸好你平安无事。”

  他母亲赵氏在一旁揽着女儿跟着抹泪。

  赵氏的娘家是临县的大财主,嫁进王家后,先生了一个儿子是王瑞,三年又有得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青瑗,如今也快及笄了。

  除了王永德一家,还有王家的旁支若干人都出来接王瑞,其中就有王瓒一家子。

  接到了王瑞,众人一个心放下,不在门口吹冷风了,拥着王瑞往宅内走去。

  进了堂屋,王永德吩咐下去传菜,给宝贝儿子接风压惊。

  “瑞儿,你可吓死我们了,船翻了,怎么不在当地找家客栈住下,来封信给家里,让家里派人去接你。你只带一个书童往家赶,多危险啊。”

  王瑞也说不清楚,考生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的,反正当时一门心思往家赶:“是啊,留在当地好了,着急赶回来遇到尸变。”

  青瑗偎在母亲怀里,瑟缩着:“听着就好可怕。”

  “见到更可怕,指甲像钢钩一样,两三寸长!”王瑞张牙舞爪的朝青瑗比划,吓的青瑗捂住眼睛抱住母亲。

  赵氏责怪的瞅了儿子一眼:“老大不小了,还吓唬你妹妹。”

  见妹妹害怕了,王瑞变得正经起来,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王永德气道:“最可恨的是兰若寺的那帮秃驴,见死不救,以后别想从咱们这里要到一个铜板的香火钱。”

  赵氏蹙眉:“可不是,本来还想下个月去做场法式,算了。”

  说话间,菜都传了上来,王瑞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和周围伺候的奴仆们,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他急着回家的原因啊,锦衣玉食,试问谁在被乡试折磨后,不想赶紧回到这个温暖的金窝呢。

  王瑞最近几日“风餐露宿”,此时一见满桌的美食,顿时口中生津,大快朵颐。

  见儿子吃得生猛,王永德含泪道:“慢点慢点,真是的,把我儿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考试就是折磨人的营生。”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的乡试考的怎么样?有信心的登榜吗?”

  王瑞差点把嘴里的红烧狮子头吐出来,但考虑到卫生,他生生咽了下去,一伸脖:“我尽力了。”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王永德放出豪言:“就算考得不好又如何,只要儿子你平平安安,这次你大难不死,好好放松一下,爹明天给你千八百两银子,尽管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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