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杨淼如同醍醐灌顶!
绝望的说话也带有了哭腔:“这,这能怪我吗?……他们是他们,我可不是那种人!呜呜……不信,你试试……试试我,我的身子……就知道我是干净的了……呜呜。”
杨淼这下崩溃了!
先前说了那么多,跪的膝盖都疼死啦,还以为范建新已被她乖巧奴婢的小表情,给温软了、迷住了呢。
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她呢!
此时,她恨死了她的父母,自己怎么会生在这样的一个人家啊!
“我也是受害者啊,却没有地方说理去!……”
她的父母就是那样的人,你叫她怎么办?!
她不知道父亲究竟有多少个姘头,只知道父亲就欢喜撩骚漂亮的女职工、女下属。
她知道父亲外面有一个私生女,比她大一岁……;隐约的猜测,好像还有一个儿子……
母亲就更难说了,口味有点特殊……相好的男人到底有多少,她哪里说得清啊?
大人的龌龊事,你叫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办?!
这下,她是彻底的明白了,范建新不接受她的根由!
——这让她无比的绝望!
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啊!
她绝不能放手范建新这样一个金龟婿!一个浑身镶嵌着钻石的王老五!
“呜呜……那种事是不遗传的……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周敦颐的《爱莲说》你还能没读过?‘……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我就是一朵洁身自爱的白莲花……真的,我说真的!”
范建新心说,你是花,还很妖艳,却不是莲花,而是一朵罂粟!
杨淼伤心的哭了好一会,说:“我也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你不让我做你的女人,那也要给我一条活路啊……”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跃进’面粉厂厂长的千金……哪里要我给你一条活路?”
“我要出人头地!财富自由的那种……”
范建新心想,你穷还是富与我何干!随即一想,还是让这个“缠人精”知难而退吧。
“好!这个我可以帮你。”范建新心里生出了恶趣味,说:“但就看你能不能经受的起……组织的考验了……”
“好,你说,什么样的……考验吧。”
杨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松开两个扣子的衬衫领口,里面的一对快要遮掩不住的晃眼白……说:“反正我的身子随时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对你的身子不感兴趣,而是对你……你的胆量感兴趣。我的沪市的服装厂,今年底就能投产了,一年四季的衣服我都设计好了。现在只缺内衣的款式……我想让你做服装厂的专职内衣模特,当然也不是仅限于内衣,也作其他样式服装的模特,不知你是否愿意?”
“这个……收入怎么样?”
“普通工人工资的五倍,我说的是沪市的工资标准,比华伟厂长的工资要高…..至于奖金吗?肯定是有的,到时候视业务开展的情况而定。”
“好,我答应。”
“你知道什么是内衣模特吗?……那是需要光着身子,让设计师在身上比划的。而设计师有时是女性,也有时为男性……工作场合隐蔽性不是很好,除了设计师,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种工作吗!”
“好,那现在就测测你的胆量。你若敢将衣服脱光,从这屋子里走出去,在我家的院子里转一圈,我就帮你达到财富自由……若没有这个胆量,今天的事就算我没说……”
“哼!……”
杨淼咬了咬嘴唇,恨声的道:“你以为这就将住我了?……你也太小看我们杨家的人了!”
杨淼说着,没有任何的停滞,真的脱去了衣服,一丝不挂,连皮凉鞋也踢掉了……用有些怨毒的眼神看了看范建新,然后光着脚丫,径直的从屋里走了出去……
她每迈出一步,虽然轻软无声,但却如同重锤,敲打在范建新的道心上。
“砰!……砰!……”
杨淼走入院中时,范建新的心,紧张的几乎承受不住了。
此时,他的头脑昏昏的,神情惶惶的,也不敢声张,只是在心里说“回来,小姑奶奶,快回来!我真是服你了……”
有这样的脸皮和心性,世间一切,无坚不摧!……真的没看出来呀,她上辈子真是瞎眼了,竟然嫁给了我!
屈才了!
……
离开学只有一天了,范建新才匆匆驾车前往临河省而去。临行前,他去了一趟高中的母校,做了两件事:
一是,他捐给母校2千元钱,让校长以高考奖金的名誉发给教他这一届毕业班的老师们及相关负责的领导。并拜托校长,他朋友的孩子可能会来巉州上学,到时候请他帮忙安排一下。
他见到校长时,校长正在办公室翻看《红楼梦》呢,见到范建新非常高兴,拉着他,讨论了一会《红楼梦》。
“你呀真了不起,《红楼梦》都能背得,我尝试背诵过……可能我太老了,一个章回也记不住!”
“校长您不老,正是大有作为的年纪……”
二是,他将他抄写的秦桧当孩儿王时所写的诗句“若得水田三百亩,这番不做猢狲王。”条幅,赠送给了谢钿老师。
他从谢老师的嘴里知道,叶贞自从去了沪市参加夏令营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填志愿,包括拿录取通知书,都是南营房派工作人员代劳的。
越是这样,说明她与家人的冲突越厉害!
她的命运轨迹没变,被复旦大学财金系录取了。而夏罗可,却如蚁附膻似的,也进入了复旦大学的财金系。
叶贞,是范建新临行前最想见的人,那天在复旦大学的不辞而别,怕是伤害到她了。他预计填志愿和拿录取通知时,能见到她的……到时,再向她解释和赔罪。
现在,不要说见面了,联系到她都很困难。也只能等上大学后,他从临河师大给她写信了。
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人们的交流太不方便了。
现在,就是固定电话的装机量也很低,整个巉州市,也没有几户居民安装。看看邮电局的电话号码簿,就知道了,一百多万城镇居民的巉州市,还在使用4位电话号码呢。
邮电局的“114”话务员,上岗技能的要求,就是能记住巉州市所有的电话号码。
有些业务能力强的话务员,能记得整个华夏所有的电话号码。
但,此时的电话费用却是昂贵的。
范建新家里装有电话,却不知怎么联系叶贞。
刘静刘安姐弟家的电话号码,范建新是有的。
他通过刘安,也许能找到叶贞外婆家的电话号码,但从叶贞没再在巉州露过面这件事,就知道她的家人对她是多么的严防死守。就是有她家的电话号码,也不能打呀。
他想她了。
想那个清高又飒爽的美妮子了。
不知她可安好?……
特别是前天的晚上,杨淼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要不是前世,她对他伤害的太重,那天,他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杨淼转身走出房门时,他流出了鼻血……
一个血气方刚、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他这是找虐。
以后,这种游戏他绝不会再玩!
他高估了自己的克制力,低估了自己年轻肾脏分泌肾上腺激素的能力……当时,若是杨淼没有走出房屋,而是直接扑向他的怀里,他能控制的住吗?!
怕是又要坠入前世婚姻的窠臼。
杨淼走入院中,很快就传来二黑子猥琐的惊呼声……;刘启龙愤然的怒吼和摔门的离去声……
这,反倒让范建新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二黑子现在不缺女人,让他深刻的了解一下杨淼的为人,也不错。省的他怀里搂着别的女人,心里还惦记着她。
至于刘启龙,他真的不希望这个老实巴交的大学生,被杨淼毁了。或者说陷入杨淼搅起的男女感情纠葛的漩涡中,而痛苦的不能自拔。
杨淼真的不是刘启龙的菜,这次的事,范建新倒希望能歪打正着,杨淼不顾形象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能彻底的歇了他心中的那点菜。
杨淼也不是他范建新的菜,哪怕他已磨砺了一世,尝遍了三千弱水,再回转重新来过,他也啃不下,无法消化。
还是,让她去祸害也许能降服她的人吧。
反正他范建新,举手投降了……
第二天,范建新找到昨晚愤然离去的刘启龙,谈了杨淼的事……才知道,农机设备厂预付刘启龙的10年工资,现在已被杨淼拿去,说是放高利贷了。
那女人,果然……
“你看起来很成熟、很稳重,我才愿意辞去面粉厂的工职,跟你干的。可你为何会做出那么伤害杨淼尊严的事?!……你到底是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把她逼成了那样?!……”
虽过去了一夜,但刘启龙仍然很激动,很难平复情绪,即便他跟他的老板说话,也近乎是吼。
“我只是试试她合适不合适,做内衣模特……”
“胡说!有你这样侮辱女性的吗?!有你这样逼迫一个小姑娘家……的吗?!”
“搞搞清楚,她才是事情的主体,若她不愿意,谁逼她也没用!”
“你?!……我辞职!我不能忍受我的老板是这样一个不尊重女性的人!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看来,刘启龙昨晚一夜都被这事折磨,辞职报告就是一夜情绪的凝结。
“唉,我,我做的是有点过分了。当时,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她真敢脱光衣服走出去……但,你也不必辞职吧?……杨淼,真的不适合你!”
“怎么就不适合了?!她未嫁,我未娶……”
“她的性格、三观和生活作风,不是常人能理解和接受的……”
“我管那么多干嘛!……哪怕她是一个伎女,我也愿意娶她!”
范建新没看出来,刘启龙竟是一个痴情种!问题是,她愿意嫁你才行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封辞职信我收着……你若反悔呢,我就撕掉。”范建新很无奈的说完这句话,沮丧的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