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涛本只是为了查探敌情,但没有想到居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血运哗寒毒的症结所在。
吸收了水之本源?
刘禹涛皱眉思索,但很快就是惊醒过来。
现在可不是思考的时候,禁忌针法的作用虽然玄妙,但反噬的代价也同样巨大,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将自己处于那种毫无防备的状态都是危险的。
不敢多停留,刘禹涛立即是回答那个传送阵所在的房间,布置好隐匿的咒术,解开了禁忌针法。
反噬时间不长,刘禹涛平稳度过,长吁一口气,走出门来,找到了余春华。
刚才经过查探,整个旅馆除了余春华母子已经没有任何人,显然是余春华做好了自己随时会回来的准备,清空了场所。
“华姐。”刘禹涛笑着叫道。
“你回来了。”余春华微微一笑,并没有意外的感觉,“我弟他怎么样了?”
“还不错,现在是我的部下了。”刘禹涛笑道,“之前的事情,没给你添麻烦吧?”
上一次刘禹涛离开之际,可是将十方学府的炼丹院院长给弄晕在这里,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修者能够承担的。
但余春华可是上一任炼丹院院长的道侣,儿子又是归墟入圣的强者,能够有这样的人脉和处理手段,也是正常。
余春华摇摇头,说道:“我能有什么麻烦,孤儿寡母的,他们还想拿我们怎么样?倒是你,十方学府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是不是已经加入了伏俞域的毒修?”
刘禹涛疑惑地摇了摇头。之前尤文许就跟余春华讲过如今仙界的局势,伏俞域的崛起,最大的威胁就在形成了规模的毒修,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人类仙界主域的炼丹师公会,其中也包括了十方
学府的炼丹院,院里面高层和炼丹师公会互相渗透,互相影响,虽然有些许利益冲突,但多数时候在立场上还是一致的。
尤其是在遏制伏俞域毒修的发展上面,更是尤其坚定。
刘禹涛是个天才炼丹师,这一点余春华毫不怀疑,她也能明白尤文许的立场。
所以,她是选择了一个绝对中立的立场,她告诉了尤文许关于刘禹涛的前往伏俞域的情况,也将之前她跟尤文许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禹涛。在听完余春华的话之后,刘禹涛神情也是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为了躲避镇龙大圣等人的影响,逃到了伏俞域,居然就将自己完全跟炼丹师公会给对立了起
来。
“华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刘禹涛说道,要不是余春华告诉他,他很可能还被蒙在鼓里,说不定之后被算计了还糊里糊涂的。
“不用谢我,我并不愿意让你去加入伏俞域毒修。”余春华苦笑道,眼眸之中露出一丝为难,“毕竟,我的立场跟先夫一样,是先夫下令驱赶毒修前往伏俞域的。”
刘禹涛猛然一怔,“是他?”
“没错,你好心帮我儿治疗,这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余春华在大厅的沙发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刘禹涛也一同坐下。
“这么说,毒修跟炼丹师公会的恩怨,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刘禹涛问道。
“所谓毒修,也是炼丹师,而且,也是炼丹师公会的人,只不过他们之间互相争斗,最后……”余春华欲言又止。
“最后毒修输了,被流放到伏俞域了?”刘禹涛问道。“大部分都死了,只有一小群人四处逃亡,得知他们在伏俞域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气候,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余春华说道,“这件事距今已经一万多年,知道的人
很少很少,即便是尤文许,也不知道这一段历史。”
“这件事,我也没有亲身经历,只是先夫告诉我的。”余春华苦笑道,“毒修与炼丹师公会的恩怨,一开始只是意见的分歧,先夫每次说起这件事情,总是后悔不已。”“他能够理解那些毒修心中的怨恨,毕竟当年炼丹师公会赢得并不光彩。”余春华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徐徐说道:“当年,炼丹师公会之中有了两派,一派以炼丹救人为主业
,认为炼丹师就是医者,要造福仙界。另一派,则认为炼丹师与其他修者没有任何区别,其他修者开创武学,为了杀人,炼丹师炼丹,也一样可以杀人,他们钻研毒丹。”
“本来,这两批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也能各自发挥自己的作用,为人类修者在仙界站稳脚跟贡献力量。”余春华说道。
“但后来,人类站稳脚跟了,胜利果实的分割就成了问题了。”刘禹涛说道。
余春华点点头,“毒修们太过强大了,战功彪炳,极有可能成为统治整个人类高层,可以建立他们想要的秩序,那时候的毒修,在人类之中就是最为崇高的存在。”
刘禹涛默然,他已经可以猜到接下来的结果了。
毒修的确强大,尤其是在面对其他种族的时候,可以让战局一下子发生扭转,在初期人类体质的极端劣势之下,毒修的作用绝对逆天。
但一旦形成了统治,结果却不一样了,毒修的影响力太过可怕了,任何修者,只要拿到了毒丹和解药,都能够称霸一方,又谈何维持秩序。
毒修是邪道,不是王道。
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但在之后,却必须收起来,退居二线。
当初的毒修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者意识到了,但却凭着自己如日中天的力量,根本不打算妥协。
“炼丹师公会之中的医者越来越少,新生代有天赋的炼丹师,都以炼制强大的毒丹为目标。”余春华说道。
“终于引起了其他修者的反抗,联合炼丹师公会之中剩余的医者,将毒修驱赶了出去?”刘禹涛皱眉问道。“以实力夺得胜利,又哪里会觉得不光彩?”余春华摇摇头,“你说的情况确实发生了,但却只是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