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间里面,往事涌上尤文许心头。
尤文许总觉得自己有照顾余春华的责任。
余春华的道侣名为血宇康,是十方学府丹药院的第一任院长,同时也是尤文许的师父,虽然两人师徒的名分早就在数千年前结束,但这段情谊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血宇康为救子而引寒毒入体,暴毙而亡。
尤文许才被请来当了炼丹院的院长,他曾发誓要救回师父的儿子,但一番努力之下,却只能用六骨静息丹为其续命,根本无法完全驱除寒毒。
尤文许开始去邀请其他炼丹师来帮忙,众多准九星的炼丹师应诺而来,但却都是无奈而归。
大量的资源投入进去,却像是石沉大海,尤文许放弃了,他也想劝说余春华放弃。
“是谁要帮他炼制六骨静息丹?”尤文许皱眉思索道,当初所有准九星的炼丹师都已经宣布无能为力,只能等余春华放弃,等六骨静息丹失效,听天由命。
“来人!”尤文许忽然间说道。
当即间,门外走入一个药童装束的年轻人,躬身道:“院长。”
“问一下,谁现在在修罗族那边?”尤文许说道。
“院长,这边有记录的,就只有李依柔一个。”药童回答道。
“李依柔?她,她好像是六星炼丹师?”尤文许皱眉问道。
流星炼丹师,要炼制六骨静息丹估计还是勉强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能联系上她吗?”尤文许问道。
“学生现在去问问看。”药童应道,便是退了下去。
“李依柔?”尤文许皱眉思虑片刻,还是站起身来,“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师父之子,即便是最后一面,也得去送一送。”
尤文许这段时间之所以不闻不问,就是希望徐春华能够走出来,但却没想到后者如今病急乱投医。
对于自己的自信,尤文许坚信这寒毒无药可救。
“能救人的,也许只有真正的九星炼丹师罢了。”尤文许自语道,走出门去,吩咐道:“联系上李依柔的时候,就问她现在在哪里,让她去驿站那边找我。”
“李依柔好像不知道华姐的事情,不知者不罪,如果是她那就算了,要是别人。”尤文许眼中闪过一抹凶狠的目光,“尤某人还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人去那里招摇撞骗!”
说罢,尤文许便是直接走出大门,朝着传送阵而去。
………
另一方面。
随着炼丹炉红颜色渐渐黯淡,房间内的温度也逐渐降低,刘禹涛目光如炬,等待着最佳的开炉时机。这是炼丹的最后一步,时间掌握必须一丝不苟。
猛然间,刘禹涛双目精光一闪,两掌自胸前齐齐拍出,打在炼丹炉之上。
嘣!
炼丹炉的盖子从天而起。
“成功了。”刘禹涛嘴角泛起一丝弧度,元力一荡,将里面的丹药给掏了出来。
一炉十五枚。
刘禹涛一取出六骨静息丹,当即间整个房间就是散发出强烈的药香,那丹药之中,似乎有着一种灵动的韵味,好像深藏着许多财狼虎豹在其中。
徐春华猛地干咽了一口唾沫,她不会炼丹,但儿子服用了许多六骨静息丹,眼力自然还是有的,当即就确认了,这些是她所需要的六骨静息丹。
“这,这,真的是六骨静息丹,真的是!”余春华激动道。
“好了,现在我可以去看看患者的情况了。”刘禹涛展颜一笑,手握六骨静息丹,他自然也有了治疗的底气。
“谢谢,谢谢。”余春华连忙说道,心情激动地接过了六骨静息丹。
这些年,她求遍了所有的准九星炼丹师,能用的人情都用上了,但禁不住时间太长,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帮她,反而都是在劝说她放弃。
放弃?
这个念头在余春华脑海之中闪过无数次,最终还是她还是搬来了这里,用火神蜥这种最为愚蠢的办法为儿子续命。
此时再看到六骨静息丹,余春华心里面百味杂陈。
“先不用道谢。”刘禹涛展颜一笑,“六骨静息丹治标不治本,等我将人治好了,你再谢不迟。”
刘禹涛心痒痒的,他已经看中了材料室里面的许多药材,很多都是极其罕见的东西,价值连城。
买是肯定买不起的,但如果治好了病,开口要一点来当诊金,倒是很不错。
“好,好,好。”余春华激动道。事实上,刘禹涛并不知道,他只要答应多炼制几炉六骨静息丹,里面的东西想怎么拿就怎么拿。毕竟对余春华而言,这些东西是血宇康的遗物,她不是炼药师,要来也无
用,即便是价值再高,也比不上自己儿子的性命。
来到了余春华儿子的房间,刘禹涛将六骨静息丹备在一旁,却是开始运转元力,要将后者现在身上的药性全部祛除。
在六骨静息丹的作用之下,刘禹涛是没有办法确认患者的情况的,六骨静息丹的药性,会极大地影响刘禹涛的判断。
深吸了一口气,刘禹涛操控着元力,化作细针,缓缓地刺落在患者的身上,开始利用元力,将后者身上还带有的药性一点一点排出。
这个过程相当简单,但刘禹涛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后者的情况。
修者虽然体质强大,但所受毒也同样猛烈,能让修者受损的毒物,一般人恐怕一碰到,就会立即化作一滩血水。
尤其是,这是一个归墟入圣的修者,反向证明了寒毒的不简单。
随着药性的一点点排出,整个房间的温度开始迅速地往下降,就连刘禹涛,也不得不运转真气抵御寒气。
嗖!
嗖!
嗖!
………
一件件带有火焰热度的法器,也在这种极度的冷气之中逐渐熄灭,一股阴寒的感觉猛然间流传了出来。
“不好!”刘禹涛脸色猛地一变,运转元力,连续化作十七枚细针,朝着患者身上猛然扎落。然而,这并没有用,在细针扎落的同时,冰冷的寒意,直接将细针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