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只是想吃饭而已
等杨锦帆洗漱妥当,再吃完早饭,两人手拉手去了医铺找怀顾君和风一尧。
顾定裕不在,医铺也不同往日一般热闹,有少数的人来寻医,杨锦帆和怀顾君两个人就能解决。
到了年关,来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少,大家潜意识里觉得过年看病挺晦气的,索性都想着过年后再来看病。
人少了,几个孩子自然也乐得清闲。
隔壁袁家的月盼和星诺也过来了,两个小家伙听说哥哥姐姐们要堆雪人,兴奋地伸出小手去捧雪。
风一尧还是头一次感受堆雪人的气氛,发自内心的笑出声。
要是没有身份和仇恨的纷扰,他倒是巴不得一辈子就住在这里,一辈子无忧无虑。
当然了,他也清楚这种想法是不可能的,只盼着这样的日子能多过一天是一天。
几人就在顾家的院子里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笑声感染到隔壁忙碌的杨老三他们,几个大人打心底里觉得,只要孩子们能平安健康快乐的长大,自己就算再苦再累,也值了。
祭完灶神离眨眼就到过年,期间杨老三夫妇和袁松林钱氏四人,去了不止一趟镇里,买回来了许多过年的东西,给孩子们带回许多零嘴。
这是兄弟两人在除族和分家之后的第一个年,所以格外的重视。
顾大哥在离开前也专门嘱咐过他们,要格外关照一下顾尧这个孩子。
所以哥俩这几天除了采买过年要用的食材外,还给孩子们筹备了过年的新衣,每个孩子有两套,连还在襁褓中的袁石苗也有两套,大人们也有一人一套新衣过年。
考虑到风一尧还在病中,怕穿不惯普通的衣物,索性杨家现在也不差钱,进镇选衣料时他们便选着比较轻薄保暖又细腻的好料子,所有的布料都比照最柔软最舒服的来买。
这孩子被接来时虽然也是双腿不能行走,但是他们也能一眼看出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至于流落在外的原因他们也不便多问,是顾大哥的义子,他们就有责任仔细照看着。
大人们忙得不亦乐乎,孩子们也在忙碌自己的事。
除了祭灶神那天,杨锦帆他们便没再偷过懒,还是一如既往的站桩扎马步和做功课,每天将兰泽留下来的新内功心法背诵,再找自己灵感演练,有风一尧亲自监督,想偷懒也是不能了,要是雪下得太大没法练,就找空闲的时间练,一天不落。
袁家的两姐妹也是每天都来顾家陪着他们读书和练武,偶尔两姐妹也会在矮的木桩上陪着站会儿,感觉无聊了就去看顾自己的娘亲和小弟弟。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天,前一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如今地上还堆起厚厚的一层雪,却是终于没有再飘雪,甚至还隐约能看见点日光。
天气依旧很冷,却也挡不住过年的气氛,天还没亮,家家户户都已经忙碌起来了。
王氏老早就起来做早饭,钱氏也早早就来杨家帮忙,杨老三则去顾家厨房转悠了一圈,再去找了找怀顾君。
怀顾君已经起来升了两盆炭火,一盆给风一尧放了过去,一盆留在自己屋里,将屋子烤得暖烘烘的,自己则洗漱穿戴整齐,坐在房里看起了书。
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怀顾君放下书起身开门。
“杨三叔,您怎么来了?”
杨老三赞许地看了怀顾君一眼,笑呵呵道:“小郎中,我看厨房里还有好多米和肉,要不要拿去我家先做了,等顾大哥他们回来,我再去镇上添置新的,这里的米和肉怕长时间不动放坏了。”
他也是最近太忙了,光顾着操心几个孩子的吃穿问题,忘了帮顾大哥打理家里,直到今天才想起来,只能赶紧过来了。
怀顾君摆摆手:“不用的三叔,现在天气凉,这些东西都放得住,有点东西在也好,要是夜里我们几个饿了,自己还可以起来煮点宵夜吃。”
杨老三却不认同地颦眉:“要是夜里肚子饿了,就去隔壁找三叔和三婶,我们很快做出来,你们还是孩子,哪里需要你们来动手?”
怀顾君还是拒绝了:“真不用的三叔,之前就我和义父时就是我做的饭,所以升火和做饭我都会的,大晚上再去麻烦你们,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说,钱婶就在这边,她会照看我们的。”
提及钱氏,杨老三虽有些不赞同怀顾君的说法,还是勉强同意了,收拾提醒怀顾君不要着凉,便回去了。
在杨老三的认知中,他们是大人,孩子们无论再怎么听话懂事,也依旧是孩子,就需要大人的照顾,尤其几个孩子情况还挺特殊。
杨老三走后,怀顾君重新关上了房门,这才松了口气,一转身两个黑衣人已经立在房间里,眼神幽怨地盯着怀顾君。
怀顾君被吓了一跳,抱怨道:“你们俩存心吓我是不是?招呼也不打一声,摆明了想吓死我。”
白玉和白茸自动忽略他的嘟囔,面带焦急。
“公子,您说过今夜会请阿帆妹妹来给兄弟们做饭的,可不能出尔反尔!”
怀顾君“啧”了一声,极不认同地看向两个“怨妇”。
“我像是那种会反悔的人吗?”
白玉和白茸相视一眼,随即默契地点点头。
怀顾君:“……”
他烦躁地挥挥衣袖:“我知道你哥俩馋她的厨艺,但也得当事人同意才行啊!而且实施起来也不是易事,钱婶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很难保证这一通操作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试想一下,谁家会大晚上炊烟袅袅,就算是做宵夜,谁会明明只有两个人,却做了一堆人的份量,这不明摆着让人怀疑嘛!
白茸鼓起腮帮子,赌气道:“我们不管,这是公子您答应的,就是不能出尔反尔!”
公子每天都有香喷喷的饭菜吃,当然不知晓他们躲在暗处的苦,美食只看得到却吃不着是真的折磨人啊!
怀顾君无奈,扶额冷静:“好好好,一定,一定行了吧!我这就去和你们的阿帆妹妹商量。”
他将“阿帆妹妹”四个字咬得特别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黑衣人得到他的承诺,激动地道完谢,重新回到了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