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别乱动。”手探在他的额头上,一阵滚烫。
“唔……不怕,有你。”处于半昏迷中的男人依赖信任的语气,顿时让她泪奔了。
“没有急性退烧药,只有草药。”沈华灼撕了帕子,接了凉水敷在他的额头上。
服了中药,起效也没有那么快,必须得好好的捂上一夜的汗才会好。
她爬起来,用了竹筒放了草药就着火势熬药。
夜风迷蒙,夜越来越沉,越来越黑,只有此处点着一堆火堆,在暗夜中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
“药好了,快喝。”沈华灼将熬好的药微微凉了凉才喂他喝。
可此时的他却陷入了昏迷中,削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正常喝药。
沈华灼一阵着急,抬头看看四周,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再看身旁的男人,紧闭着眼睛,双眉皱着应是昏睡了。
发烧不能拖,久了得烧成傻子,她无奈只好先吞了一口,忍着药味,嘴对嘴地哺到他的嘴里。药汁却顺着他紧闭的牙齿流了出来。
见喂不进去,沈华灼越发急了,双手掐住他的下巴,干脆用舌头撬开的他的牙关,顶了进去,男人无意识的哼哼,喉咙一阵阵滚动,却是已经喝了进去。
又连着喂了好几次,才把竹筒里的药汁喂完。
沈华灼靠在他身上坐着,一阵虚脱。
“冷……冷。”男人嘴唇紧紧抿着,声音从喉咙中发出。
沈华灼翻遍了背篓,也没有找到可以盖的东西,咬咬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掀了他的衣服盖在身上,勾住他精壮赤果的腰紧紧地搂住,试图用自已的体温温暖他。
到了晨阳初出的时候,不知道是药效产生了作用,还是某些人的心理作用,两个人的身体好像烧着了一般,滚烫得厉害。
而他们的姿势也由一开始女子抱住男人的腰,而变成了她的整个身形蜷进了男人强壮宽阔的怀抱里,两人的双腿随意的交缠在一起。
男人被林间的鸟鸣声率先叫醒,一睁眼,昨夜里混沌迷糊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头脑轻省了不少,身体也轻松了,知道是小娘子治好了他,虎躯不由得一颤,双手不自觉的圈紧了她,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低头凝望胸口以下的风光,他不自觉的叹息一声,抬手抚上她如墨的青丝,喉间一片干裂,他眨眨眼睛,想要的更多。
“冷……”早间太阳刚冒了头,山里天气仍有些阴冷,两个人只着寸缕,自然有些冷。
云胡子大手从小娘子的发顶抚到发尾,缓缓伸进衣裳里,根根手指弹在女子背部雪白的肌肤上,你是在弹奏着一曲林间乐音。
“嗯……”沈华灼眼睫动了动,这是要醒的征兆。
“媳妇……别走,媳妇。”云胡子收回作乱的手,规矩的搂住她的腰,假意轻声呢喃。
“啊……”沈华灼被他的呓语惊醒,见到的却是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了男人粗壮的胳膊里。
天色已亮,她吓了一跳,随手就想推开他,她一动,男人的身体就瑟瑟发抖,见他未醒,她终究心善,不忍心让他再着凉,便由着他抱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算烧暂时退了,也得好生将养着。可山风吹着,冷兮兮的,不能再让他发烧,沈华灼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拉拢了些,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触碰着。
云胡子被身旁的娇美扰得心神不宁,强行压抑着睁开眼睛的冲动,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身体的某处一直不停的摩擦着女子的身体。
沈华灼感受到他的尺寸和硬度,心跳蓦地加快,可他还昏迷着,她真是心塞的不行。
“媳妇,我难受,难受……”
看惯了他平日威武强壮,无所不能的样子,突然间这么脆弱,她有些不适应,又有些心酸,心里刚生起要叫醒他的想法顿时熄灭了,就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
左右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
沈华灼想得太多,男人滚烫的嘴唇已经挨了上来。
假装半昏不醒的他霸道凶狠,毫不怜惜的啄着她的嘴唇。
女子被他粗壮的猿臂紧紧的禁锢着,动弹不得。
“唔……不要。”推不动,她的力量在他面前太弱小了。
“难受,媳妇……给我。”
“你……”沈华灼不确定他想要的是什么,她在走神间嘴里便钻进了一条灵活的舌头,在里面扫荡着,吸吮着,仿佛要将她的美好吸得干干净净。
从粗鲁到细致、温柔。
坚拒的女子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吻得动了情,无法自抑地忘情的回吻他。
男人品尝着世上最奇妙的美味,喉头滚滚,粗戛的低吼声一阵阵溢出。
大手穿过粗布长衫,覆在一团娇软之上。
女子被他的温柔吻得忘乎所以,没有意识到她的身体已经被粗糙的大手掌控。
男人再接再厉,缓缓划过粉色的樱桃,引得她阵阵颤栗,脚趾紧张得微微卷起。
“不要……”异样的感觉袭来,她瞬间清醒,想也不想掀翻了没有准备的他。
“媳妇……”
媳妇的身上有香味,有他要的冰凉,有他想要的一切……
云胡子不厌其烦的缠过去,欺身而上。
大手不停的在女子身上点火,又引得娇-喘连连。
“住……住手……”
虽然她的身体很诚实,但沈华灼却不愿意臣服,她的语气里带着怒气,怒容满面,眼神里写着浓浓的不悦,身体僵硬的抵抗着男人大手在腿上的进攻。
“媳妇……”男人的低喃声阵阵传来,反复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从高到低,从慢到快,直到停下来。
“喂……”沈华灼的腿微屈,眼看就要朝男人裆部踢过去,却见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翻身睡了过去。
她摇头,收了腿,直起身抿了抿嘴唇,想想觉得吃了亏,抬脚轻轻地踢了踢他的大腿。
登徒子,居然想占便宜。
男人被踢得身子微动,“咕哝”一声又翻了个身,看着对面岸上,眼神清明,脸上庆幸不已,幸好他躲得快,不然,小娘子那一腿下去,虽不废了,却也会受伤不轻。
为防着男人又借病兽性大发,沈华灼穿好了衣物绕到了大石头后面,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山谷的方向。
“嗷呜……”
白狐蹿到她的肩上,用尾巴轻轻的扫着她的脸颊,痒痒得很舒服,仿佛知道她受了委屈正在安慰她。
白狐连着昂起脖子叫了好几声,吵醒了装睡的云胡子,两人互相瞪着对方,彼此的眼神都算不上友好。
“咳咳……”沈华灼咳嗽两声,打断一人一狐的对峙。
云胡子瞥过白狐,紧紧的锁定沈华灼的目光,却见她不怎么愿意面对他,在快要与他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她便会转过了头,假装没有看到他。
他决定坦白一些:“昨天夜里……我睡着了是不是做了……”他凑近沈华灼摸了摸她绯红的脸,低声问她。
并不是昨天夜里,而就是刚才,他差点就把她给强了,要不是之前服的治发烧的中药起作用让他昏睡,她就……
可是,他病着了。
她心软了,同时也未免得尴尬,不想旧事重提,沈华灼果断摇头。
“没有,你烧得厉害,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云胡子偏过头去,一双隐在大胡子里的凤眼藏着小小的失落,本来想要挑明一些事情的,可是她却并不愿意配合。
也许,只有等下一次了。
不过,她以为他真的只是因为生病才想要占她便宜,所以才会没有生气。
“我们回家。”要赶紧把水源的事情跟村里的人说了,免得耽误了农时。
“它怎么办?”沈华灼试图用白狐转移注意力,便宜被占了也要不回来了,总不可能,她还摸回来,说到底怎么样她都吃亏。
“别抱它。”云胡子嫌弃的瞪着白狐,它该死的爪子居然放到了小娘子的胸前。
沈华灼不解,边走边逗它。
“它是公的,你抱着它,它不知道多高兴。”看那双晶亮的狐狸眼,都笑眯了。
沈华灼一怔,云胡子趁机将它抱走了。
“我来抱它,媳妇你累了。”云胡子提着它的狐狸毛,不停的揪它,心里直骂:叫你占我媳妇便宜。
白狐被虐得不停的叫唤。
沈华灼被他们闹得脑仁都是疼的,强烈要求云胡子将它放了,云胡子手一松,白狐蹭的跑了,像是怕极了他。
回了家里,喜得云家人高兴得不得了。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出事了。”云小妹手上拿着镰刀,穿着窄袖粗布衣裳,似是正要出门。
“有我在,出不了事。”整个后山都是他的,会出什么事。
云小妹使劲点头,大哥的本事她当然是信的。
“我们就是担心大哥大嫂。”云小树放下树,揉着眼睛走过来。
沈华灼见他双眼有些红,不由大惊:“你熬夜看书了?”
以前家里穷,许氏舍不得点灯,现在条件有起色了,许氏也换了观念。但是,自打李原才中了举人,又进了京里赶考之后,她就一心念叨着让云小树读书出人头地。
时不时的鞭策他要多看书,满心满眼的期望。
“我……”云小树迟疑着点头。
“我看看你的眼睛。”沈华灼走近他,大吃一惊:“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