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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沈家村里的小村姑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抗争,你到底是什么人?

屠夫家的小娘子 华如筝 7776 2024-11-20 23:35

  下了马车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沈家村早已收到消息,知道泠江以北的地方乱起来了,前面好几个邻镇的村子已经被马帮和土匪洗劫一空,他们这是在事先防备起来。

  看他们熟门熟路的修筑工事,合力背着大块青石,沈华灼不由讶然。

  “以往的时候,我们也是修筑过的。”云胡子抹了一把脸特意解释。

  近些年隔一年就闹灾荒,他们是南部地区,虽然有灾可也比泠江以北强上许多,那些北边的蛮子一旦没吃的了,就习惯性一路南下大肆抢夺,虽不伤人性命,可也有很多人因为失了过冬粮而活活饿死。

  几次之后,各个村庄都会组织村里的壮丁一齐防备抗争他们。

  看他们下了马车,看清楚是本村的人,村民们才打开了石门,可他们却并不愿意让跟着他们回来的外村人进去。

  “他们是与我们一起的。”有人喊话。

  “不行啊,里正说了,现在外面的人都变坏了惯会骗人,云大郎,云娘子你不要太好心,反被他们骗了。”

  沈华灼皱眉,这里面的人,除了个别人她看不出究竟以外,其他人骗不骗人的她都能看出来。

  尤其是那个叫梁田的,昨夜云大梅处在生死之际,他竟然愿意以命相搏,可见他是心诚之人,况且他的速度很快,救下云大梅完全是本能,当时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几个都是被土匪砍伤的病人,还有这两位是镇上傅家的少爷,没有坏人。”

  好一阵劝说,那些守门的村人说是看在他们一家的份上,才勉强让他们进去了。

  十几个跟上来的灾民看在眼里,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一夜之间,他们接连面临几次生死,旁人都在驱赶他们,却只有她愿意向他们伸出援手。

  大家纷纷表示,进了村里一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沈家村的事,不会让他们云家人丢脸。

  刚回到家里安顿下来,云成中就吩咐了云小树赶着牛车去邻镇接许氏回家。他自已则与云胡子留下来帮着修筑其他的防御工事。

  沈家村好就好在这里。

  进出村只有一条小道出来,前后左右都是大山围绕。

  想要穿越大山进到沈家村里,几乎不可能。

  且不用说后山之中野狼成群,不识路的人,十进九死狼腹,还有一个迷路把自已饿死。

  所以,他们与前方的珠山镇一样,可谓有天险可守。

  在战略位置上也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送走云胡子等人,沈华灼忙着处理傅青源的伤口,李老伍闻风而来。

  “哎呀,你们可回来了,我儿子在县里怎么样了?”

  他们是从零陵郡里回来的,想必对李原才的情况很了解。

  “还好,零陵郡里城高门厚,又有官兵驻守,他们不敢打进去,听说以往都是绕了远路的。”沈华灼安慰他们。

  从一定的程度上说,李老伍这个里正做的还算可以,虽小气自私,可心里也是个明白人,好歹能处事。

  端看他虽记挂着在外做官的儿子的安危,却还能在短短时间内,把村里的壮丁都团结到了一处驻守起来,便可知他的能力还不错。

  李老伍在原地跺脚:“哎呀,我说也是这个理儿,可我家老婆子还偏偏不信。”

  一般小股灾民组的土匪都不敢进出郡县大城门,只敢在外面骚扰一阵,他们也害怕官兵,都是为了活命,没有必要把命搭上,所以更多的时候会找一些好突破的小村落,抢了东西就走,也不怎么杀人。

  因为谁都知道,要是抢点东西还能说是被逼的,如果到处杀人,就容易引起一村人的一致对外。

  “县太爷好着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让我们向你报平安。”沈华灼索性白送他一句话,让他安安心。

  “好,好,这就好,这天下啊要乱起来了,咱们村里幸好有你卖的那些种子,不然,大家也该到处去讨饭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每家每户勉强还能混个饱肚。

  甚至有些手脚勤快的人家,地窖仓房里还有好多存粮,应对一个冬天、来年春天,省着点用完全没有问题。

  “瞧里正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沈华灼打着哈哈。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早知这里灾荒会闹得这么厉害,她该在空间里多种些种子出来,如此一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吃得上饱饭。

  大家都是农民,小农意识作祟,其实最怕出事,但凡能吃饱穿暖,谁愿意去做大逆不道的事?

  “行了,你们回来就好,看你一身的伤好好养养。”李老伍随便打了个招呼便回了。

  没人说还好,一说沈华灼觉得一身都疼得厉害。

  “大嫂……”

  小妹和大梅也都担心的看着她。

  之前就想提醒她,可她一直忙着照顾傅青源,她的伤口都只是随意处理了一下,就脸上疼得厉害了,才敷了点药。

  “哎呀现在说的我一身都疼,你们照顾一下二少爷。”沈华灼放了药碗,她得去房间收拾一下她的伤口。

  傅青源别的问题都不大,就是躺在那里不能动弹,得时常注意些。

  “哎大嫂,我来就行。”云小妹积极的应了。

  “媳妇……”

  山谷那边处理好了,云胡子惦记着她的伤口,立马赶了回来。

  “就知道你不会主动上药。”

  他抬手想捏捏她的脸颊,可上面伤痕累累的,实在下不了手。

  “媳妇……”对不起,又让她受伤了。

  她已经换下了身上的那件黑色披风,看上面的竹纹,没记错的话是傅青渊的。

  他看了一眼默默的收回了视线,得找个机会还了它。

  “石门够结实吗?我总觉得今年有些不同寻常!”沈华灼仰头操心着村里的安全。

  虽然她不知道往年是什么样子的,但听他们轻松的语气,好像抵抗起来挺容易的。

  “石门比以往要结实很多,但已经有人贼人往南边来了。”人数不算多,可架不住他们势大,听说很凶残见人就杀。

  往年是沈家村里也缺衣少食,没有抢头,土匪来转一圈,看着他们墙高门厚的,打着实在费力气,往往看一眼扭头就走,今年他们是少有的没有完全遭灾的地方,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块香饽饽,所以村里的人也都自觉的提高了警惕。

  “大嫂,我替你清洗伤口。”云小妹一心记挂着大嫂的伤势,端着热水闯进行来。

  “我来就行。”云胡子摇头接过水,示意她去照顾云大梅和傅青源。

  “小妹等等,你多看着点你大姐。”之前她都要死要活的,这回她被人那样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云小妹道声晓得了便利落的跑了。

  先去看了一眼云大梅,见她睡过去了,便连忙去照顾傅青源。

  傅二少爷是为了救她才受的那么重的伤,想想他平日里风流不羁的模样,现在却只能躺着一动不能动,她心里莫名的觉得难过。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不会那样。

  要是他的腿真的断了,可怎么办?

  她一路跑,脑子里被这些问题缠了一路。

  断腿的问题她之前问过大嫂。

  “不会的。”大嫂当时很肯定的告诉她。

  可她没有把握,毕竟大嫂治病是厉害,可大哥的瘸腿到现在都还没有治好过。想着她不由悲从中来,抹了好几把眼泪,才肿着眼睛进了房。

  “嘶,好疼。”小娘子被云胡子整个搂在怀里,娇嗔着撒娇。

  “现在才知道疼……”让他说什么好了,从来不是个省心的,每次她都有本事让自已伤痕累累。

  “人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你倒好伤疤还未好就忘了疼。伤得这样重,能不疼吗?”

  沈华灼嘟嘴,用眼神控诉他怎么像个啰嗦的小老头?

  “疼……”

  尽管他已经竭力温柔以待了,可是特么的伤口还是好疼,尤其是被他抱着,她都快要痛死了,此时她的心在他面前柔弱得一塌糊涂。

  “我轻点。”

  “还是疼……”

  “已经很轻了,媳妇。”云胡子拧着眉头,额头上皱出了一个大大川字。

  “嗯……”沈华灼的身子突然颤抖,微微垂眸不敢置信的看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你在做什么?”她觉得身上软乎乎,湿漉漉的,柔软而酥麻。

  “我在给媳妇清洗伤口。”云胡子喉咙一滚,突然哑了声音。

  “你……你明明在占我便宜!”她咬住嘴唇,一字一顿指责他。

  死云胡子居然拿舌头舔她伤口。

  “我听镇里的王大夫说,口水是最好的清洗圣药,舌头软,你才不会疼,你看,你都不叫疼了。”她只口申口今了。

  沈华灼蒙了,别说舌头还真的比他的手掌柔软。

  伤口清理完毕,沈华灼已经虚软得瘫倒在他的怀里,水眸含情,眉眼如丝,粉唇微微张着,看在男人眼里尽是无声的邀请。

  他含了温盐水漱了漱口,勉强压下小腹的燥-热,抿紧了嘴。

  明明只是清理伤口,两个人却好像进行过一场无休止的麝战,皆累得气喘吁吁,无法自抑。

  于沈华灼而言,刚刚是一场甜美到极致的享受,是云胡子对她挖心挖肝的好。

  而于云胡子来说,既是极致的甜美却也是一场极致的折磨。

  他一直忍着内心的狂躁,替怀中的小娘子上好了药,安顿她躺下,才涨红着脸,冲到冲凉房,“扑通”就是一桶凉水下去。

  酷寒的严冬,只有冰冷的凉水才勉强赶走内心的燥-热和身体的冲动。

  再进房的时候,小娘子裹着厚厚的棉被已经安然入睡。

  脸上的伤痕纵横交错,幸好都很浅,她皮肤好养养便能好起来,不然,她那么爱美的人,得多心疼!

  抚过她的手指,柔软温热,圆润的指甲修剪得恰如其分,在灯下透着光亮。

  只是手指指节上却也染着几许伤疤,一切都无声的说明她遭受过的苦痛。

  他这样容忍,却让他最亲最近最爱的人受到这样的对待是对还是错?

  他不禁扪心自问。

  眸光再一次扫到衣帽架上的黑色披风,他知道傅青渊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有很多的方式表达他的关心,可他却偏偏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把带有他体温的披风披到她的身上。

  这是挑衅,也是警告。

  房门“咚咚”被敲响,门外傅青渊温润清朗的声音响起。:“我来拿走我的披风。”

  门打开顺着云胡子的目光,傅青渊仿佛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他眉色清亮,眼眸灼灼,等待着他主动开口。

  “虽然你对我媳妇心怀不轨,我却还要谢谢你。”

  谢他,在他暂时不在的时候替他照顾她!

  这是他作为男人的胸襟,同时也是他的自信。

  他的潜台词便是不管傅青渊如何待她好,他也始终坚信他的小娘子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傅青渊耸肩,这事儿可说不准,不过此时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他的双眸扎进他黑如点漆的眼眸中,试探、猜测,然后突然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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