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大嫂的。”对于沈华灼的要求,云胡子就没有拒绝的时候。
小娘子只是想吃顿好的,他不至于连这个要求都满足不了。
沈华灼十分巧妙的选了李香儿隔壁的房间。
菜上齐后,店小二将一应的开水茶盏准备好道了一声请,便退出去了,临了,还贴心的将门关得好好的。
“哇,还是雅间暖和。”
里面烧着三个大炭盆,用的是一般的木炭,但暖和多了。
酒楼里的菜色看着好看,吃着不怎么样,果腹也还行。
云小妹饿得狠了,吃了一碗又一碗。
到了后面撑得不行,听到楼下有人卖冰糖葫芦,趴到窗栏上还馋得流口水,。
那眼巴巴的模样让沈华灼瞧得好不心疼,连忙招呼了她,塞给她一两银子。
“今儿个回去,娘肯定要问你,你去买些小树他们爱吃的,再来十串油炸粑粑,包两盒糕点,切十斤肉,还有大葱……到时候包包子吃。”沈华灼一迭声说了好些东西。
“快冬至了,是该包饺子了。”云小妹使劲点头。
大哥买的全是年货,还是大嫂实在。
云小妹刚走,沈华灼就后悔了。
特么的,她怎么把云胡子给忘记了,现在他们孤男寡女的,而且她还没打算原谅他。
“我也去。”
她站起身,脚没迈开就被别有用心的云胡子一把拦下,顺手一扯跌落在他的怀里。
沈华灼心头“咯噔”一跳,嘴唇无意间划过男人的额头,连忙咬着嘴唇撇开头,不想理会他。
“媳妇,我错了,原谅我行吗?”湿滑的嘴唇让云胡子的胆子大了些,他步步上前抵着她的额头,小声的哀求。
“如果我说不了?”沈华灼的心其实已经软了。
“你要怎样才会原谅我?”云胡子面露疑惑,眼神真诚。他是认真的,他很想念与她亲密的时候。
她也不知道,上辈子学医,研究农学,根本没有机会谈恋爱。
“媳妇。”云胡子在她额上轻轻的蹭了蹭,五脏六腑里有东西叫嚣着,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沈华灼被他的心跳扰得心慌,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身子一僵,耳边传来压抑的轻吟声。
“啊……唔,轻一点。”
“香姐,你好香啊。”
“呸,死鬼,话那么多,挺那么高还不进去……”
沈华灼的脸“唰”得通红,一下红到了耳朵尖。
云胡子也是一脸尴尬、恼怒,是谁他娘的不长眼,妨碍他和他媳妇合好。
“嘘,是傅家小妾李香儿。”她看到她上来的,原以为又是与人合谋下毒什么的,却没想到如此劲爆。
在没有听到声响前云胡子抱着手中温软的身子,心里跳动不已,听到动静后,心里虽有高涨的情愫,却不敢乱动了,生怕行为孟浪唐突了怀里的小娘子。
“我们走。”大戏上演了,壁角听了,也该走了。
他们虽然没有圆房,但好歹是夫妻,听到便罢了。
可云小妹该回来了,万一被她听了去,于姑娘家的名声不利。
沈华灼暗自咬牙:特么的,也不知道她最近走的什么霉运,走到哪里都能碰上这种无媒苟合,野鸳鸯打野战的事情。
云胡子更是不敢再留下去,怀中的女子太美好,温软的身体,高耸的丰满,沁甜的幽香……
他拼命压制着,可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支起来了,如果再这样下去……
两人各自红着脸匆匆下了楼。
看看天,冰天雪地的有些冷,云胡子要求沈华灼上马车。
“我不走,我等着她出来。”她要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李香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她,挑衅她,还老想害她,上次他们一家人被抓进大牢也与她脱不了关系。纵是菩萨也有几分泥性子,眼下这送上门来的把柄不要白不要。
未雨绸缪,如果她再惹她定要给她一些教训。
“你先带小妹回去。”他们才开始啪啪啪,大概得守一阵子。
“你想知道什么我去查。”云胡子沉吟半晌,揽下了这件事情。
他是男人打听事情的确比女人容易的多。
“我们在马车上等你,你……小心点。”
“咦,我大哥了。”云小妹抱着满满一包袱的吃食,随着沈华灼登车。
铁牛贴心的替她放好了东西。
“他去办事,一会儿就回来。”沈华灼随意的回答着,可心里却颇有些忐忑,已经去了好一会儿,却还没有回来。
她突然有些后悔,明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偏偏还去招惹她。
“来了,来了。“云小妹指着云胡子惊叫,他的腿又瘸了。
大哥,你怎么了?云小妹又惊又怕,蹲下来抱着他的小腿就要哭。
“没事,不小心摔了。”云胡子疼的满头是汗,还得笑着应对。
沈华灼连忙按住他,给他紧急施救。
“别费心血了,断了再好不了了。”他的腿好的不合时宜,根本没有办法保住,就算现在好了,恐怕还得断。
“呜呜呜……大哥,你的腿又好不了了吗?”大嫂来了,才把他的腿治好。
云胡子疼得紧,沈华灼连忙哄着云小妹说别的。
“回了家,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爹娘、小树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黄昏时分,太阳光的最后一缕金丝照下来的时候,好像整个沈家村都被这道强光给劈中了。
云家人知道他们今天要回来,早就有人站在院门口等着他们了。
“大哥,大嫂、小妹。”
云小树整日被许氏吆喝着关在房里读书,人都快发霉了。
云家兄妹几个,尤其是云小妹和云小树两个年纪轻轻的第一次分开这么多日子,两个人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对于云胡子的腿,许氏直接忽略,他之前就跛,她只把他看成,旧病复发。
云成中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细看,云胡子却不让。
简单解释一句摔了,就进房间了。
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还是沈华灼给他端进去的。
第二天起来天气干冷,滴水成冰。
沈华灼满脑子想的就是要治好他的腿。
“别治了,治不好了。”云胡子冷静的开口。有人不希望他的腿好,就算治好了也没有用。
“腿当然得治,你反正会装瘸,又不是没有装过。”一回生二回熟,他这都是熟门熟路了吧。
云胡子掀眉,脸上突然泛红,沈华灼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她随口打趣了一句,他居然这么容易害羞。
“咳咳……”他低咳两声掩饰尴尬。
他就知道,她那么聪明,又懂医术,他的腿装瘸的事情她肯定看得出来。
“这回是真的伤着了,没瘸。”他低声解释。
“这事……怪我。”
要不是她不甘心想要追查那个男人,他也不会……
“跟你没关系,镇上有些人喜欢找我麻烦。”跟上次一样。
云胡子表情平淡的安慰了一回,才将她的疑虑打消,那些人下手那么狠,这次只把他的腿打伤已经算轻的了。
“你不是想知道那人是谁吗?他叫刘洪生,住在傅宅后面的小巷子里。”为免她胡思乱想,他主动提起李香儿的姘夫。
离得那么近,可见他们在福满楼做的那事,并不是第一次。
“嗯。”沈华灼暗暗记在心里,在大白天说那些糟心事,挺不自在的。眸光一闪看到了床前的中衣,苍鹰展翅真绣的好啊。
“这衣服究竟有什么问题?”她心里终究放不下。
男人宽大的手掌抚向她的肩,他知道这是她的心结。
“跟镇上那些人有关系,但是其中干系很复杂,现在暂时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像是生怕她不信一样,连忙承诺:“时机到了,我一定说。”
“懂了,下次……”沈华灼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表示理解,谁都有秘密就像她。
话音未落,云胡子堵住了她的嘴。
“没有下一次,愿此生不负。”
一旦相信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沈华灼还算理智,也忍不住被他感动,心潮一涌,突然张嘴咬住他的手指。
男人身子一僵,唇角弯了弯。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顺手抽走了银簪。
一头青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几缕不听话的青丝纠缠在额前。
阳光透过纸糊的窗缝直射进来。
夹缝的阴影中,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脸上的毫毛可见。
“媳妇……我想。”他想亲她。
沈华灼眨眼睛,脑子里不断的浮现着一句话:别说话,吻我。
鬼使神差,她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湿滑而温暖。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点就过。
云胡子才尝到甜头,哪里肯放,欺近她欲要再亲。
“嗷,嗷,嗷呜……”半开的窗子突然划过一道白光。
“是它。”沈华灼惊叫一声推开了云胡子。
“白狐,好久不见。”它跳得那么高,伤肯定早好了。
“你来干什么,不怕我把你扒了皮做袄子穿?”沈华灼接住它,轻抚它的背脊。
“嗷呜……”
它的声音急促而欢快,沈华灼也被它感染了,不经放松了心神。
云胡子瞪着白狐,他恼了,好不容易他的小娘子原谅他了,吃不着肉,总算也可以喝点肉汤,可这该死的白狐居然偷偷跟过来与他抢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