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陷害昱初百货的脑子,也不至于混这么惨……”
这是张智豪的心里话,在小辈面前,他还是要点面子的,他继续对骆幸川说,“段家好像至今也没找到幕后黑手,段宏这个人疑心病非常重,他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我当时告诉他,我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他还是半信半疑,说话阴阳怪气的,居然还警告我不要搞小动作!”
张智豪的吐槽,骆幸川听得很认真,眼神里略有思索,“既然他这么怀疑你,你不真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他的一番“苦心”?”
张智豪一怔,被酒气熏过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他大笑,揽过骆幸川的肩,“哈哈感谢老天爷让我在新加坡遇到你这个小机灵鬼,来来来,哥教你怎么喝酒!”
在张智豪的盛情下,骆幸川“勉为其难”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并露出难以下咽的神情,
看到他的反应,张智豪感叹,骆幸川还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呀,圈子里黑暗的地方太多了,他得罩着他,免得被不干净的东西污染了。
他哪里知道,骆幸川的酒量是他不能想象的。
前世喝了太多酒,这一世,骆幸川闻到酒的味道,都感到厌恶。
喝酒误事,
前世,张智豪的人生也毁在酒上。
十年中许多事情,无论大小,骆幸川都不太记得了,唯独张智豪这件事,他记忆深刻,#新加坡多人运动趴体,揭露百裕集团大公子糜烂生活#
新闻里贴满张智豪醉醺醺的照片和女人的肉体。
这年春节,张智豪的八卦新闻占据了各类新闻APP的头条,张智豪因此失去百裕集团继承权,被踢出家族。
几年后,骆幸川在美国遇到了张智豪,那时的张智豪,正在排队等着拿免费救济食物。
张智豪也认出他,两个同样落魄的男人,相视无言。
那天,穷得叮当响的张智豪主动提出请他去酒吧喝酒,告诉他,当年他是被自己的亲人陷害的。
所以骆幸川任性的向父母提出来新加坡过年。
他想尝试改变张智豪的命运,同时也想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
正月初一,叶棠和赵珍芳依次去跟福兴巷的街坊们拜年送礼,礼物都是一些小物件和食品,不贵重,只是一份心意,她们也得到了满满当当的回礼。
叶棠没想到Kevin这个时候给她发了一封春节祝福的邮件,祝她和她奶奶中国年快乐。
自从Kevin去年回国后,他们没有再联系过。
约翰和那位罗伯特先生之后也懒得理她,反正逆势已经扭转,该赚的钱也赚到了,他们笃定忙于工作的Kevin绝不会再想起这个渺小的中国消费者。
然而事实总是出乎他们的预料。
当Kevin看到纽约时代广场上庆祝中国年的画面时,他又想起自己的前女友Candy,接着是叶棠——那个令人难忘的中国小姑娘。他便打开邮箱,找到叶棠的地址,给她发了一封象征性的祝福邮件。
发完邮件,他左思右想,又给约翰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大boss的电话,约翰诚惶诚恐,大boss竟然主动跟他拜年!!
令他错愕的是,拜完年后,Kevin问他,“你知道Tang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约翰还真不知道!
他哪儿有空天天盯着一个女高中生,那不是变态么?
他赶紧上网查叶棠的消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内容。
于是他对Kevin说,“她过得很好,和中国任何一个平凡的高中生一样,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遗憾的是,没有您的关注和帮助,她已然归入平庸。”
约翰说的是事实,除了学习成绩,叶棠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她显然不会维护自己的社交账号,任其荒废;她也没有参加那些高中生的竞赛活动,约翰觉得她更像一个书呆子,当然,对于普通人而言,学习好,已经非常了得了。
Kevin听完约翰的讲述,心里也有一点失望,他总觉得叶棠应该更优秀,是他的期望太高了吗?
正月初二上午九点左右,明雪和林雍一先一后抵达福兴巷,两人在巷口相遇,相看两厌,各走各的。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这么破旧的地方,前天刚下过雪,地有点泥泞,车进不去,明雪只能垫着脚走的,
林雍在她后面笑她,“太皇太后,要不要我搀着您走呀?”
明雪懒得理他,她烦透了林雍,她本来可以和叶棠两人独处,他硬要岔进来,“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林雍无视她的反感,继续笑嘻嘻的说,“古代刘备三顾茅庐邀请诸葛亮出仕,咱们接下来八天都要来这里,请叶棠给我们上课,突然感觉自己好机智,好聪明!”
明雪的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表情再丑,也不影响美女的颜值,福兴巷的街坊们都盯着两个陌生面孔看,他们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边还跟着保镖呐!
这是谁家的亲戚?
大家的目光跟随着两人。
明雪和林雍也在看着两边找路,叶棠给了他们家庭住址,但糟糕的居住环境让一些门牌号都难以辨认。
直到他们看到蹲在路边洗衣服的岑砚南——他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个大盆子,他正拿着一块布在搓衣板上摩擦。
明雪见识过岑砚南在舞台上的完美表演,此刻突然看到他如此接地气的一面,巨大的反差让她愣住了。
岑砚南也看到了他俩,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并不感到难堪,他知道叶棠要给明雪、林雍补课的事。
他对两人说,“你们来到真早,叶棠家在六楼,左边那家,”他指着旁边的老旧居民楼。
“你怎么在这儿洗衣服?”林雍问他,“你家没有洗衣机吗?”
林雍倒没有恶意,他生活优渥,他这么问,有点像古人问何不食肉糜。
“我家房子是租的,房东没有配洗衣机,屋子里的洗漱池很小,洗不了床单被套这些大件,只能拿出来洗。”
“额……你还真贤惠啊!”林雍觉得岑砚南的生活好苦逼。
明雪却看到岑砚南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