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你醒醒,我们还没圆房呢。”
李小雪害羞的叫宋云。
声音略微嵌着些不安和焦急。
宋云被叫醒,特别不高兴的瞪着她。
“你叫我干什么?”
这女人,长得丑性格懦弱,胸无点墨也就算了,还不让人睡个好觉,这种女人,宋云烦得要死。
李小雪被她恶劣的语气吓到。
“我就是想叫你起来,这块白布明天没法交代。”
宋云伸手将白帕子拽起来扔到地上。
“你扯块布上床干什么,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
凶完,宋云闭上眼睛又睡过去。
李小雪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那明天怎么办。
她欢欢喜喜嫁过来,没想过会遇见这种情况,宋云好像很讨厌她。
她刚嫁进来夫君就不喜欢她,那日后还有什么指望。
李小雪抱膝盖缩在角落里,呆坐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宋长宁早早起来收拾东西,早上吃完饭要回镇子里。
临走前她相帮家里干点活。
昨天大家累的不轻,宋长宁起来做早饭,没人起。
李小雪顶着两个黑黑的眼睛出来,看到宋长宁已经点火烧饭,忐忑走过去。
“我来帮你吧。”
宋长宁被她的样子惊到:“嫂子你昨晚没睡好么?”
应该是没睡好的,瞧她问的事,春宵一刻值千金,人家怎么能睡好。
李小雪垂头。
“嫂子你喜欢吃什么咸菜,爱吃芥菜疙瘩还是黄瓜丝,我在切几个咸鸭蛋,你看怎么样?”
她巧妙转移话题,怕羞到人家。
李小雪在这陌生的家里,也不知和谁说话。
除宋长宁以外,家里没个年纪不大的。
李小雪不好意思,但不知和谁说。
“长宁,我……我想和你说件事。”
下一瞬就急哭了。
宋长宁关上厨房门:“嫂子你怎么了,和我说说。”
李小雪拉住宋长宁的手:“你哥他,昨晚上没碰我,我不知道,今天的白帕子怎么交代。”
宋长宁莞尔:“没事,你将帕子收起来,我等会儿和奶说下,家里人不用担心,都很好说话,没事的。”
“真的吗。”
“嗯嗯。”
不知道为什么,和宋长宁说几句话,李小雪心里好受多了。
李小雪帮忙做饭,宋长宁装盆水:“嫂子你先洗洗脸,我这边已经弄好了。”
锅里的米都已经煮开,馒头都蒸在锅里。
简单地饭,很快就做完。
李小雪洗脸,宋长宁在旁边开导她。
弄好后,李小雪打水回去伺候宋云起来。
原以为今天早上醒来,宋云能和颜悦色些,哪知他还是那副脸色。
“我上井口旁洗,你自己洗吧。”
留下句话,宋云开门出去。
出门看到在喂鸡的宋长宁,宋云脸上戾气散去:“长宁你这么早揪起来喂鸡了。”
宋长宁笑着点头:“嗯,二哥你怎么出来了,我嫂子不是给你打水了,你怎么没用。”
宋云强挤出笑容,摸摸脑袋转身回去。
李小雪对他去而复返高兴的脸都红了。
“夫君,你来洗脸,我帮你拿巾帕。”
“不用,我自己弄。”
宋云看着李小雪,心思万千。
李小雪不知所措站在旁边。
宋云洗完脸出来,下意识走到猪圈,宋长宁刚喂完猪。
“哥你怎么出来了,这边已经弄好了。”
“你把盆给我,这个脏。”
“没事,我手已经脏了。我拿着就行。”
李小雪羡慕的看着宋云好脾气的同宋长宁说话,什么时候夫君才能这样对她啊。
宋云跟着宋长宁走到仓子里。
俩人走出来,宋长宁站在仓子门说:“二哥你对嫂子未免有些冷淡。”
这话说起来有些僭越,但嫂子初来乍到,她这个当妹子的,知道点什么,便要帮衬着些什么,总不能作壁上观。
“她对你说的?”
“我与嫂子才见过几面,嫂子是个不错的性子,你莫欺负她,她嫁到咱们家,谁都不认识,人生地不熟,你作为夫君的,自然要多呵护才是。”
宋云脸色黯淡,鬼使神差说出心里话。
“可我不喜欢她。”
这话比今天看到李小雪还惊到宋长宁。
“我的二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嫂子嫁与你,你既娶了她,何谈这种话,这话以后万万不可再说。”
她看出来宋云可能不那么喜欢嫂子,但也不能常把此话挂嘴边。
刺人多痛。
女子容易犯傻,你不说透,她暂且还能骗骗自己。
万不能贪图一时之快说那伤人言语,几年十几年都忘不掉。
这才刚成婚,感情不稳定,你说句话就能在对方身上落下个印记疤痕。
宋云抿唇。
很久没听到同他说这么多话。
因为想和宋长宁多说说话,也便仔细听她话里的内容。
“你娶了人家就要负责,这才是大男人该挑起的担子,嫂子性子温和柔弱,你对她好,她便对你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你要好好珍惜她,未来日子长着,和吃饭差不多,你们一起吃的饭多了,两个人感情也会慢慢培养起来。”
宋长宁苦口婆心。
宋云尝不出话里滋味儿。
就觉得宋长宁声音好听。
但宋长宁的话多多少少影响了宋云,吃饭时他对李小雪脸色好看不少。
吃完饭刚撤下桌子,沈寒年过来。
“呦,这不是我们老宋家未来的新姑爷,快过来坐下。”
宋奶热情招呼他,嘴里叫他姑爷。
沈寒年抑制不住的笑。
“大奶你这么早如此称呼我,长宁听到肯定要害羞的。”
李小雪倒水给沈寒年,见他穿着不错,通身气度不似普通男子,心里替宋长宁高兴。
也止不住艳羡,长宁生的模样好,还有这般青梅竹马长大的男子陪着,真是好命。
宋长宁在大方屋里嘱咐钱贵凤,宋香茗的事还是尽快告诉二叔她们比较好,不能拖。
钱贵凤点头保证,绝对不会拖。
“姐,寒年哥来了。”
想起昨晚上,宋长宁心下微动,东西收拾差不多。
“娘那我先和他走了。”
“我送你。”
宋长宁拎着包裹进屋,和沈寒年视线交汇。
“寒年还带着伞,现在走,也晒不到什么。”
钱贵凤捂嘴偷乐。
沈寒年起身:“走过去就热了,大娘你别看她在家里能干,私下里,脾气大着呢。”
她什么时候脾气大的了,宋长宁生气快步走过去踩了下他的脚。
“不准胡说。”
沈寒年脸上更加无奈:“大爷大奶你们看,这暴脾气。”
除了村子,宋长宁火气没消。
沈寒年将伞塞到宋长宁手里:“拿着,我背你。”
宋长宁重重压到他后背上。
“瞎说话。”
她最近身子长起来,胸前有些痛,趴在他后背上挺折磨的。
走出去一段路,宋长宁疼的额头上都是汗。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在颠簸会儿,她要疼死了。
沈寒年握紧手:“我能背动你,别闹。”
“我没闹,你快放我下来,我想吐。”
她随便扯个谎,沈寒年放她下来,看她怎么去吐的。
宋长宁跑到路边,干呕了两下,受不住太阳晒,钻进伞下,脸红扑扑的。
一点都不为刚刚撒谎脸红。
沈寒年捏着她脖子后面:“我且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背了。”
“还因为刚才的事生气?”
“没有,你别管了,也别问了,我不想说。”
这种事怎么告诉他。
谁知沈寒年今天铁下心要知道。
“不说不让你走。”
宋长宁额前碎发贴在额头上,脸还有细汗,她急的跺脚:“不能说,这是女儿家的事。”
“来葵水了?”
“登徒子,这种事你怎么能挂在嘴边。”
“嗯,好像你葵水日子不是这几天。”
是他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