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的男人,沈寒年摊开手看看自己的衣袖和鞋子,那他对长宁做的,不就是粗鲁的事情,沈寒年忽然间有些慌,他好像霸道了些。
“那如果粗鲁的将人绑在身边会怎么样?”沈寒年认真询问楚子瑜。
什么时候沈寒年还需要问他问题,楚子瑜觉得今天的机会真是太难得了,他笑呵呵的给沈寒年继续分析:“那女子虽然臣服于你,却不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心里又不是你,找机会肯定就不跟你了。而且也不会快乐。”
他应该是变相询问自己和宋长宁的关系,兄弟一场,真不希望他走错。
沈寒年明白楚子瑜的话,皱眉深思,深思的结果就是,哪怕她会不快乐,他也不想放手,日子久了,就会生情,总会动心的。
要是能在一起,他会对她掏心掏肺,不怕她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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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休沐,宋长宁买了些吃的和喝的,同钱有娣一起往家里赶,路上钱有娣得知这件事情,差点将下巴惊掉:“竟然出了这么大事情,你怎么没去找我,那个时夫人真是太过分了。”
她早就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人,都不好相处,而且在酒楼里她遇见过好多贵人脾气都特别不好。
宋长宁勉强笑笑,没说什么。
钱有娣怕戳痛她的伤口,叹口气没再说这件事,怕说多刺激到她。
希望时间能够慢慢淡化她的伤口吧。
回到上游村,宋长宁有些没脸进去,给家里添这么大|麻烦,她真的没脸。
小宝出来撒,尿,瞧见她,兴冲冲的跑过来:“姐,你回来了。”
家里地都收好了,大家都在家里。
小宝这么一喊,钱有娣和宋奶都从屋里出来。
没有责备和嘲讽,宋奶出来直接将宋长宁抱进怀里,她个子没宋长宁高,却还是给她温暖的依仗:“我家丫头在外面受苦了。”
宋长宁绷不住哭出声,顺着宋奶的身子滑下去:“奶,对不起,都怨我竟叫那时夫人找到家里来。”
宋奶心里何尝好受,是她们家里没实力,要不然也不会别人轻待去。
“这哪能怨你,是奶没能力,让人轻看你。”宋奶长叹气。
钱贵凤走过来将宋长宁拉起来:“快别哭了,一路走回来辛苦了,快进屋歇歇。”
这孩子,咋瘦这么多。
钱贵凤心里只有心疼。
小宝和她一起往家里走,小手拉着宋长宁的手:“姐你别哭,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家里人的关心,让宋长宁稍微有些安慰:“嗯,小宝对姐姐最好了。”
得了宋长宁的夸奖,小宝高兴的翘起小尾巴:“姐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走吧。”
宋长宁回来宋奶做了不少好吃的,宋长宁在外赚银钱还给家里拿回来,刘牡丹和秦红也挑不出刺来。
有时候看着宋长宁秦红将宋香茗放在心里使劲骂,没对比就没伤害,人家的闺女不是亲生的,比她这个亲生的还要熨帖。
“长宁你多吃点,咱们村里好些男子看着都不错,咱们没必要一颗心掉在一个人身上。”
刘牡丹看到宋力吃着宋长宁给买回来的包子,也说不出错来,何况她现在还有旁的心思,假如她家宋波能把长宁给娶到手,岂不妙哉。
钱贵凤一眼看穿刘牡丹的小心思:“咳咳,这事不着急,咱长宁说来现在也是见过面的姑娘,以后说不定真的能嫁到镇子上去。”
妯娌两个因为这件事说开,刘牡丹也不想错失这个机会。
她白眼吃的正高兴地宋波,觉得脑袋疼,这个不开窍他和长宁就差一岁,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没见到他将送长宁给给弄到手。
真是个废物。
“大嫂你这话说的差了点意思,外面镇子上的人哪有身边的知根知底,我就打个比方。”
“别打,你家宋波和长宁不可能。”
饭桌上钱贵凤拒绝的这么干脆,把事情搬到台面来,弄得全家人愣住。
尴尬时候,宋波抬起头发懵的说:“大娘你说啥呢,长宁是我妹子,我哪能娶她。”大半年时间他个头窜起来,声音还有些沙哑像男人转变。
钱桂凤听他这么说,笑出声:“是大娘糊涂乱说话,快吃包子吧,这还有一个,你也吃了。”她将自己面前包子给宋波夹过去,宋波不好意思的抬起碗将包子接过。
“谢谢大娘,大娘你对我真好。”
刘牡丹差点没被自己的蠢儿子蠢出口血来。
“我姐以后嫁给我。”小宝爬上凳子,掐着腰说。
钱有娣对着他屁股使劲打了两下:“乱放屁,赶紧吃饭。”
这孩子皮实,打疼也不哭,夸张的诶呦两声怯懦吃饭。
“算了都被踢这档子事,孩子还难受呢,你们这些大人着什么急。”宋奶一声令下解决宋长宁的紧迫感。
吃完饭宋奶将别人都撵出去,就让宋长宁和小宝留在屋子里,宋爷在炕头睡觉。
“长宁,你和奶好好说说你和那小公子的事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想劝这孩子出来,还得从根处分析。
“奶,我和他在书院门口见过,他对我有意,然后说过几句话,就看上了。”宋长宁说完,沉默的低头,时燕,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宋奶小声询问:“那你们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小宝躺在宋长宁腿上,慢慢睡着。
宋长宁手搭在小宝头上,脸颊微红:“没有。”要说出格,还不如说是和沈寒年出格。
宋奶放下心来:“那就行。”她盘腿坐在炕上,老人家自带一种治愈人心的力量。
和宋奶说说这些事,宋长宁心里好受不少。
“丫头,就算他娘答应,你也不能嫁进去。”门不当户不对的门户,哪会有什么幸福。
过门后,她家这么好的丫头,不得让人磋磨成什么样。
“奶,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时燕,他对我特别好,会省下一个月的月银给我买吃的,他娘找我麻烦,他只会帮忙,从来没有帮他娘。
从来没指责过我。”
眼泪啪嗒落下,落在小宝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他抬手将眼泪抹掉,砸吧阿坝又睡着了。
宋奶听着也心酸,将两情相悦的孩子拆散,这干的就不是人事。
“奶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男人你不能指着他对你多好,尤其是小年轻。”
宋奶眼睛扫过宋爷,紧忙改口。
“一辈子特别长,你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他就算喜欢你,也很难保持一辈子,你想,你和他娘总是有各种矛盾,他夹在中间终有一日会被磨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他心里不痛快随便找个女人就可以,那你呢?”
宋长宁垂头:“奶,他不会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几何意义,宋长宁却下意识维护时燕。
所以说女子傻,如果不动心思,每天都坚信他不会变心,会一辈子只喜欢你,就是傻:“两个人在一起,学问多着呢,不比你们写字给人看病来的少。
他眼下爱护是你真,那我问你,你嫁过去和他娘吵架,他娘装病,他会无动于衷?”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比喻,他既是夫君也是儿子,更是先儿子在夫君,在护着她,也会顾全他娘的面子和感受。
不可能和他娘一刀两断,苦的只有她这个女人。
这些问题是宋长宁一直逃避的问题,她甚至妄想自己能够处理好。
“奶,不会的。”
宋长宁哽咽着,眼泪接连落下。
宋奶看她哭心如刀割:“你这孩子经历的少,想的美好,日子没那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