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铃语在后院找了大半天,吃了午饭继续找,直到下午三点才找到两把,她不屑的切了一声,拿着钥匙哈哈大笑,“有能耐丢到外太空去啊,自大的男人!”
她从泥泞的花坛里走出来,转到树荫下席地而坐,打算歇会再找最后一把。
不得不承认,洛锦时还挺会享受的,品位也是相当的不错。至少眼前这幢别墅,无论是设计还是颜色都是她喜欢的。
能将现代时尚和古典风雅如此巧妙的融汇在一起,想必设计这个房子的人肯定跟她一样,是个喜欢古香古色的人,苏铃语目不暇接的欣赏着朱红色的屋顶以及金黄色的飞檐,还有那精湛的雕花……
苏铃语蹙眉,刚才目光从二楼某个窗口扫过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人,那个人貌似一直在看着她的方向。
苏铃语猛地将视线转回去,没有,空荡荡的窗口,她垂头揉了揉眼睛,出现幻觉了?不可能啊,刚刚肯定有人在看她。
她向后挪了一下,靠在树干上,假装睡觉,过了五六分钟,她将眼睛支开一道缝隙,果然,窗口有人,一直在看着她,距离有点远,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也分不清男女。
苏铃语觉得后背瞬间爬满凉汗,那个人究竟跟洛锦时是什么关系,按照礼节,家里来了客人,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才对?可那个人的活动范围似乎只在二楼。
苏铃语眯着眼睛观察了对方半天,实在是按耐不住蹭地站了起来,大张旗鼓的朝窗口看过去。
对方似乎被她吓到了,唰地拉上了窗帘,阻隔了她的视线。
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她的好奇心都要冲出胸腔了,她拔腿就往前院跑,见张婶不在一楼,蹬蹬蹬的跑上二楼,进到里面她就有点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那个人所在的房间,她在走廊转了两圈,走到第一个房门前敲了敲。
“你在干什么?”
苏铃语吓得一抖,随即就被张婶扯下了楼。
张婶一脸严肃,“洛少不是跟你说过了千万别去二三层。洛少的脾气难道你还不了解?”
苏铃语朝二楼看去,张婶马上伸手拦住她的视线,“看都不要看!”
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苏铃语连脚步声都没听到就看到一只手握在了楼梯扶手上。
张婶将她推到客厅沙发处,紧张兮兮的,“都给你说了不要看!”
苏铃语浑身麻冷的抖了抖,“张婶,你别吓唬我,这里不会是有鬼吧?”
张婶一把捂住她的嘴,“嘘,别瞎说!”
依旧没听到脚步声,哐当一下,楼上的人摔了门。
张婶烦躁的拍了下大腿,“完了!看你干的好事,你就等着洛少回来找你算账吧!”
“哎,张婶,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啊!我什么也没做啊!”苏铃语赶紧跟上张婶的步伐进了厨房。
张婶也很生气的样子,冷着脸不搭理她,看起来事态很严重的样子。
苏铃语抓了抓头发,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办,她一把抓住忙着做饭的张婶,嘿嘿笑着,“要不,今晚的晚饭我来做?”
张婶没好气的瞪她,“想用这招哄洛少开心?”
苏铃语嘴硬,“才不是,我这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护身符,免得他发飙。”
张婶质疑她的能力,“你能做好吗?”
苏铃语一脸自信的拿出食材,“肯定能。”
见张婶表情转好,她凑过去,小声问,“张婶,楼上到底住着什么人,怎么都不下来啊?”
张婶的脸瞬地又板起,抢过她手上摘的菜,“我看你还是等着洛少回来收拾你吧!”
“别、别啊!”
刚炒了一道菜,张婶就将她推一边去了,嘴里嘟囔着,“这就是你说的肯定能做好?”
苏铃语嘴角抽了抽,捧着一盘子烧得黑黢黢的油爆大虾,不放弃的转到另一个炉灶前,“我会煲粥,这个我可是超级有自信的。”
半个小时之后,张婶哼了一声,“我看你也就只会煲粥。”
对,她就只会这一样,鸡丝菠菜粥,因为刚做完手术那阵子她就只能喝粥,不能吃大鱼大肉。
门口传来开门声,张婶用围裙擦了擦手,转身迎出去。
苏铃语一把抓住张婶,“能不能别打小报告。”
张婶呵了一声拨开她,“洛少我跟你说,下午啊……”
这老太太也太不讲情面了吧?苏铃语贴着墙往电梯口溜,因为她已经看见洛锦时那张本就冷漠的脸变得风云席卷,紧接着快步朝她的方向冲来。
惨了,死定了,这是要揍她吗?
结果他却连看都没看她,一步三个台阶的跑上楼,推门进了某个房间。
之后她就听见哐当一声,好像是玻璃杯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哐当一声……
打砸的声音持续的好一会儿,她听见洛锦时温柔的哄,“冷静点,别伤了自己。我会教训那丫头的!”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苏铃语缓缓扭头朝张婶看去,“他、他会不会打死我啊?”
张婶居然在哭,叹着气吸了吸鼻子,“我们洛少不会打女人的,这点你放心。”
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啊?她抓住张婶的胳膊,“我、我不会是小三吧?破坏洛锦时家庭的小三,上面那位,是他老婆?”
“这个,我没法回答你,你还是自己去问洛少吧。”
苏铃语整个人都傻住了,不会被她猜中了吧?她连忙往楼上跑,边跑边喊,“洛、洛夫人,你误会了,我无心破坏你的家庭的,你别伤心,我这就走,我跟洛锦时,不对,我跟洛总什么关系都没有。”
刚跑到一楼缓步台,洛锦时就从房间里冲出来了,迎上她,狠狠的掐住她的后颈压着她往楼下走。
苏铃语挣扎着,“洛锦时,你太过分了,我必须跟你老婆解释清楚!”
洛锦时将她押到一楼,朝张婶吩咐,“打扫一下房间。”随即将她甩进了电梯里。
空气都要凝固了,苏铃语抱着胳膊站在角落里,洛锦时则是烦躁的靠在另外一边,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
本以为还会像刚刚那样押着她进房间,结果电梯拉开后,他扯了下领带,脚步疲倦而又无力的走了下去。
苏铃语跟在后面,两个人默不作声的进了卧室,洛锦时叹了口气,跌进床里,一只手捂着眼睛。
苏铃语嘴角动了动,还从没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看起来有点无助,她连忙摇头否定,不可能,他那么厉害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无助!
“那个,我觉得你还是让我离开比较好,免得每个人都闹得这么疲惫。”
没回话,甚至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我觉得像这样游戏人间不好,如果你能专情一些,肯定会更幸福的!”
又是一阵静默,一分钟后,洛锦时忽地坐起来,扯着她的胳膊压倒在床上,“谁说我不专情了?”
苏铃语自保的将脸扭向一侧,抵着他,“我说的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你们男人就不能身心统一吗?”
“身心统一?我曾统一了那么多年,有用吗?”
压抑的咆哮声,苏铃语心脏猛地一紧,蹙着眉看向他,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曾经是爱过谁的,一心一意的爱着,不对,或许现在依旧爱着,是求而不得吗?所以之后再相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仅是替身?她也是?
苏铃语牵强的笑了一声,“我,哪里像她?”
洛锦时霍地坐起身,停顿了一会儿翻身下床,走出卧室。
苏铃语狼狈的躺在床上,听见洛锦时问,“吃饭了吗?”
张婶声音沮丧,“没吃,说没食欲,什么都不想吃。”
“我去看看吧。”
随即便是下楼的脚步声。
苏铃语用力锤了锤胸口,连续好几下之后才觉得呼吸顺畅,她又不喜欢他,管他是不是跑去楼下陪别的女人。
苏铃语也没了食欲,脸也没洗牙也没刷,钻进被子强迫自己睡觉,刚开始一直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
从二楼出来洛锦时去了书房,抽了半盒烟,处理了几份文件,然后焦躁的拎起购物袋往房间走,心里暗骂那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一推门,她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那叫一个香甜。
洛锦时将购物袋摔在她身上,转身进了浴室。
等苏铃语睁开眼睛,就只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洗澡声,她揉着被砸痛的肩膀,抓过购物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一套印着彩虹马图案的睡衣,长衣长裤,款式可爱而又舒适,苏铃语心暖了一下,毕竟以男人好色的角度应该买小蕾丝才对,才不管会不会太单薄、太冷之类的。
苏铃语将睡衣换好,洛锦时刚好洗完,下方裹着一条浴巾,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边擦头发边走过来。
头发上的水珠一滴滴落在他的肩头,然后向下滚落,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肆意的奔跑着,苏铃语视线追随着水珠,最后停在了他的浴巾处。
人、人鱼线?冲击力太大了!苏铃语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扯着被子蒙住自己,幸亏没流鼻血,“睡衣很合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