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瑭听明白了这少年的话,然后看着陆畅说道:“所以,这国子监很多人知道丰涿对杏仁过敏,是你告诉大家的?”
陆畅看了一眼沈云瑭和容辛,又迅速的低下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大人,你可知道,丰涿品行极差,我与他往来,连带我也受尽了白眼,大人你可知道其中的滋味?”陆畅小声的说道。
“我不知道啊,我为什么要知道?你觉得你被牵连了,你远离就是了,吃着丰涿的人血馒头,积累自己的人脉,你还委屈了?”沈云瑭无语的说道。
说完,沈云瑭问江仲谊等人,“丰涿杏仁过敏的事情,是谁告诉你们的?又是谁昨晚提议和丰涿吃酒,并且在酒中下毒的?”
江仲谊身边的几个狗腿子,眼神下意识的看向江仲谊。
“江公子,又是你,你说,到现在为止,说你没杀人,你自己相信吗?”沈云瑭说道。
沈云瑭的话音刚落,一旁孱弱的少年,呼吸明显慌乱了起来,想和沈云瑭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是着急的时候,就看到沈云瑭略带安抚的眼神看了过来。
后方,江尚听到沈云瑭的话,心中也有些慌了,赶紧上前说道:“沈大人,江仲谊是本官的儿子,虽然顽劣了一些,但平日见到壁虎都能吓的哇哇大叫,他定不敢杀人的。”
沈云瑭转身看向江尚,说道:“江祭酒,不敢杀人的话,可以找帮手。你说呢,戈斋长?”
戈通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被点名。
“沈少卿,下官只是一介斋长,哪里会断案?”戈通陪着笑脸说道。
“戈斋长是不会断案,但是会埋尸不是?”沈云瑭说道。
戈通霎时脸色大变,然后说道:“沈大人,您言过了。”
“戈斋长,你换衣服的时候,就没发现,你鞋子后跟沾上了血迹吗?”沈云瑭视线示意戈通。
戈通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脚后跟,众人也是如此,戈通的千层底确实是有暗色的血迹。
“陆畅,戈斋长,你二人,就没有什么要招的吗?”沈云瑭直言问道。
戈通看着沈云瑭,不确定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倒是一旁的陆畅流着眼泪,看着十分倔强。
沈云瑭没有理会陆畅,只是看向不远处的衙差,说道:“戈斋长,刚才来的时候,本官吩咐的大理寺的差役到你的斋舍去搜查了一番,倒是找到了一身带血的衣服,还有沾染血迹的铁锹,你不解释一下?”
戈通看到自己半夜换下,已经掩埋了的衣服,出现在沈云瑭手里,心中肯定,沈云瑭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戈通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大理寺的本事,要是自己再隐瞒,到时候丢了官职不说,一不小心便是同谋害人。
想到家中的妻儿老小,戈通觉得自己只是帮着掩埋尸首,罪责不大,便说道:“沈大人,下官招,昨夜丑时之后,江公子身边的陆畅找了下官,说江公子杀了人。
江祭酒只有江仲谊这一个儿子,不久之后,就是斋长考核,下官不想一直待在斋长的位置山,便想顺个人情给祭酒大人,让祭酒在考核的时候,偏颇下官几分。。
这才帮着将丰涿的尸首弄到小树林当中掩埋,掩埋尸体之后,下官回到斋舍,心中害怕之余,便将衣服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