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陶老师,这人谁呀?你认识吗?”少年不耐烦地问道。
“航……”陶修努力睁大迷离的双眼,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见。
明明知道那个人早就离开他了,为什么当他听到这道几乎一模一样的嗓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始终…念念不忘?
“航……”陶修醉醺醺地伸出手,悦耳声音的主人邪邪地笑了,突然抬起手用力地抓住了陶修的手。
这个猎物来得真是时候,也正好让他确认下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男人,顺便让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死心。
面容隐匿于路灯下的人抓着陶修的手大步离开,“喂!你究竟是……”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眼见陶修被人带走,忍不住问道。
抓着陶修的手的人猛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几个人后背都开始发凉,少年见那两三个出了社会的混混都有些惧怕这个人的眼神,当即吓得倒退了半步,喉间哽着一句话,怎么也接不下去了。
“他、他好像是东区最出名的那个…走,不,快跑吧!”那两三个混混识时务地跑了,少年自然也跟在他们的身后。
“他到底是什么人?”少年跟在他们后面气喘吁吁地问道。
“不知道,但很多人都在他手上吃过亏…除了没弄死人,什么事他都敢做,最令人恐惧的是不管他做了什么,从来没人敢追究!今天碰上他,算我们倒霉!别说了,快跑吧!”
几个龟孙子骂骂咧咧地跑了,抓着陶修的男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别再跟着我了,我对女人没兴趣。”
从男人的身后果然出现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长相清纯,十分楚楚可怜。
只不过这些都是假象,因为他亲眼见过这个女人对付那些同样喜欢他的女人时候的样子,跟现在柔弱的模样截然相反,令人呕心。
从那时候起,他似乎就对女人这种生物免疫了,他最好的死党开玩笑说也许他喜欢男人,本来他还不信,今天刚好抓了一个男人,正好试试。
“我不信,你以为随便从街上抓个男人我就会相信你真不喜欢女人吗?”女人梨花带雨地哭了,男人看到她泪眼斑驳的模样更觉得厌烦。
将陶修毫不客气地甩在墙边,男人笑容危险地靠近长相清纯的女人,用手指抚上她的脸,手指顺着她的脸抚到她娇俏的下巴上,而后逐渐往下。
在女人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男人的手停在了女人的锁骨上,而后“啧”了几声,“紧张吗?可我一点兴致也没有。”
“你!”女人的眼泪更加滔滔不绝,这个男人她喜欢了两年了,为他转学、为他学做饭、为他织围巾手套,可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直没有接受她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为什么从前她一直没有发现呢?不,不可能,这肯定是他用来打发自己的借口!
女人不死心地盯着男人,而男人的视线却转移到了陶修的身上。
被男人猛地甩到墙边的陶修皱紧了眉头,被男人这么一推,酒意更深,更加头晕目眩,因为很少喝酒所以一喝酒就脸红得不行的陶修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摇摇晃晃地就想着离开。
“站住!”男人见“猎物”想跑,忙喝道。
声音大了点儿,听起来倒是很年轻,大概比自己要小很多,可还是该死的像!陶修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
没听见,他什么都没听见,那个人不是在叫自己!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他也该走出来了,不能因为一道相似的声音就
“该死的!叫你站住!”男人不耐烦地向前跨了两大步,将走得东倒西歪的陶修一把拽了回来,恶狠狠地抵在了墙上。
陶修挣脱不开,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视线里出现的那张纵然模糊却绝对好看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是他,不是他,明明知道不是他,却偏偏这么犯傻!
男人盯着陶修的脸庞看了几秒,最后像被人蛊惑了般抚上了陶修微启的双唇。
柔软且散发着诱人光泽的唇瓣令人心动不已,尤其是那美好的唇形,让人忍不住冲动地想要将其狠狠碾压,让那双唇的颜色变得更加艳丽。
滴答。
男人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陶修透明的眼镜下那双好看的眼睛滴下了一滴眼泪。
“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男人缓慢地扬起了一个恶劣的笑。
陶修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很难过很伤心,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他不信,自己还有泪。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陶修拼命甩开男人的手,发疯般地甚至连男人好看的脸都抓伤了,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流了泪。
站在旁边的女人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问道:“他、他是不是疯了?”
男人冷冷地瞪了女人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滚!”
女人跺了跺脚,气愤地离去。
男人一把抓住了陶修的双手,将他的手倒扣在冰冷的墙壁上,用身高的优势往下打量着陶修在昏黄路灯下的脸庞,突然觉得这个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哭了的男人倒真可爱。
男人端详着陶修的脸,突然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满意地看见陶修清澈如星空的眼里出现了自己的脸,男人情不自禁地低喃道:“你该死的合我胃口…”
吻,突如其来地向陶修袭来,就像一场毫无预兆却又十分猛烈的暴风雨,令人难以招架。
陶修只能听到自己的喉间发出呜咽的声音,随后又被男人霸道地吞没了。
“放开我!你这是……”陶修慌了,他根本不认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是什么?虽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看上你了,放心,只是试试,不会真对你怎么样的。”男人熟门熟路地将陶修推进了一条小巷子的杂物房里,粗暴地关上了门。
不管陶修如何拒绝,都无济于事,十几岁的男人难得碰到自己喜欢的“猎物”,不可能轻易放手。
接下来发生的事陶修一辈子也不想再回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双眼空洞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男人那道酷似那个人的声音依旧像魔音一般不断地往陶修的耳朵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