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那个团伙建立了牢固的合作关系。
可笑吧,和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有着牢固的合作关系。
村子里的女人数量有限,其他男人想要老婆就必须通过村长去买,因为他们买的多,那个团伙还给他们打了折,女人在他们这里,就是可以打折的货物罢了。
女鬼名叫卓敏,是b市人,在p市上大学。家里并不穷,只是她想勤工俭学,便在学校附近找了份兼职。
她为人善良,乐于助人,路上看到行动不便的老人还会去帮忙搀扶。
可就是这样,别人利用了她的善良。
卓敏还记得那天天气不是太好,万幸的是她提前看过天气预报,所以带了伞,去兼职地点的路上,天上下起了小雨。
雨势并不大,细细密密的。
路上很多因为下雨而奔跑起来的行人,只有一个老奶奶,因为年纪大了,走的很缓慢。她穿着朴素,头发花白,苍老的手抬起来,徒劳地遮挡着扑到脸上的雨丝。
卓敏于心不软,便跑过去说:“奶奶,这伞给您,你打着回家吧。”
老奶奶受宠若惊,连连拒绝:“哎呦不行不行的,小姑娘,你自己打着就好了,我一个老太婆,哪能和你一个小姑娘抢伞用呢?”
卓敏笑了笑:“没关心,您就拿着吧,我身体好,淋点雨不碍事的。”
老奶奶还是不愿意,两人推来推去,最后老奶奶说:“要不这样吧,姑娘,你送我回去可以吗?我家离着挺近的,也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这样咱们两人都不会淋雨了。”
卓敏有些迟疑,喏喏地没有应话,老奶奶像是着凉了,闷咳了几声。老人家着凉不是小事,想着自己确实还有些时间,卓敏便同意了。
谁知,这竟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那根本不是什么心慈目善的老奶奶,而是披着人皮的恶狼。
卓敏永远记得自己被拖进去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绝望,她不断地祈求上苍,泪流满面地看着门的方向,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来救救自己啊
没有,什么都没有。
卓敏被和很多女人关在一切,她们麻木认命的眼神狠狠地刺痛了她。
她被卖到了长甘村,得到了一个“李丽英”的名字。
“从今以后,你就叫李丽英吧。你现在是的老婆了,可别再想着以前的生活了,好好给生个儿子出来才是正事。”
这句话就像是对她的判决。
卓敏被迫成了一个男人的老婆,没有婚礼,没有法律效应的老婆。
卓敏是个有思想的人,她绝不允许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所以她无时无刻不在策划着逃跑。一开始,卓敏根本不会演戏,她对那个男人抱有最深切的敌意,对逃跑这件事从不放弃,一次又一次,即便被打,被罚,被骂,甚至被迫绝食,她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卓敏,你一定要逃,你是个人,你不能被困在这里,你要逃,要逃!
她不仅自己要逃,她还要让别的被拐来的女人也逃。
那个李大军的哑巴老婆,和卓敏不谋而合,她们密谋着该如何逃出去。
可是太难了
那个男人把她困在床上,肆意地侵犯,直到她怀上孩子。
卓敏不允许自己留下他的孽种,故意摆出顺从和认命的姿态,在男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对着八仙桌的桌角撞了过去。
她当时甚至能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流失出去,她又难过又悲伤,却又欣喜又庆幸。
真的很疼,可卓敏硬是忍到了她觉得可以的时候才大声呼救,她当然要活着,她要逃出这个人间地狱!
孩子没留住。
可是没关系,只要卓敏在,男人就能让她怀上第二个。
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
卓敏以“残害子嗣”的罪名,被他们悄悄处理了。
而那个哑巴女人,她是被用毒药毒哑的,被锁在地窖里,暗无天日,怀孕的时候,会把她的四肢全都铐起来,防止再发生卓敏那样的事件。
周围静悄悄的,砚灵兮他们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个叙述,太沉重了。
“那你”聂茗雪迟疑地问。
卓敏知道她想问什么:“我身上这些?”
聂茗雪点了点头。
卓敏说:“这是每个被长甘村害死的女人心中不甘的怨气。”
卓敏死后,她发誓,要让长甘村所有的人都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卓敏得到了那些女鬼的力量,可以操控她们的尸体,唯一的要求就是她们要报仇,要亲手杀了毁了自己的畜生。
所以砚灵兮他们才会看到,每具女尸都有自己的目标。
砚灵兮想了想,问道:“我们问起村长为什么不再娶的时候,他说他不用再娶,这是为什么?”
卓敏哈哈笑了起来,却只是讽刺的意味:“因为他确实不用啊。”
卓敏慢慢地走到村长身边,打量着他,低声说:“因为他帮村子里这么的男人解决了问题,他想上谁就可以上谁。整个村子的女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最后一句,卓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说完就从一具女尸手里夺下了一把斧头,精准无比地砍下了村长的孽根。
村长大张着嘴,甚至连痛声都呼喊不出来,然后彻底昏死了过去。
然而没人同情他。
砚灵兮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现在她明白为什么今晚那具女尸要在村长家门口停留了,也明白为什么她非要在村长家的院子里行凶了。
她们要告诉村长,你也会死,等他们都死了,就轮到你了!
她们恨不得把村长大卸八块,抽皮扒筋,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吃!
都是他,他毁了她们所有人的人生。
卓敏身上的疙瘩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嘶叫,好像在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好像无数条冤魂的不甘。
卓敏闭了闭眼,片刻后,问道:“你们要阻止我吗?”
聂茗雪看了一眼砚灵兮,砚灵兮没有说话,就在整个事件都清晰之后,一直阻拦着砚灵兮的那股力量好像消失了。
她可以看到,村长身上的因果线,密密麻麻,泛着血一般的红色。
“不。”
砚灵兮说。
“他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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