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傻妞,你躺一会儿,我不会走的。对了……我想问一下,我会不会游泳啊?”
杨允乐突然想到之前在集训小岛信誓旦旦的给李月月说过自己不会游泳,然后又在一百五十年前发现自己会游泳,心里万分疑惑。
“游泳?哦,这事我也觉得奇怪,自从你上次临时决定来沙滩,你就去报了游泳班,可是因为我怀孕了,没能和你一起,所以你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学会了。”
凌晓灿被眼前的这个杨允乐逗笑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哄自己开心。
“也就是说我专门学了游泳?”杨允乐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又理不清楚时间线了,这里面错综复杂,断断续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对啊。”凌晓灿因为身体有些虚弱,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杨允乐。有他在,便是心安。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她又高又瘦。
杨允乐定睛一看,女孩的头上别着一颗星星发卡,她正是李星星。他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是她妹妹李月月肯定出事了。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救救我的妹妹吧,她溺水了,快要死了。”女孩的声音很激动,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稍等。”杨允乐站起身来,准备和女孩子一起走了,但是却被凌晓灿一把死死拽住,“妹妹,你赶紧报警,我们不会游泳。”
凌晓灿一字一顿,说得很坚决,这语气明显是告诉了这个女孩子,自己打算袖手旁观。
“求求你们了。”女孩在杨允乐和凌晓灿面前跪下了,泣不成声,那周围围观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深处援手去帮忙。
“我们真的不会游泳,你快点去找别人帮忙吧,不要耽搁时间了。”凌晓灿仍然死死拽住杨允乐,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杨允乐明白了,凌晓灿可能一方面是因为担心自己,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身体不适情绪有些不佳。
考虑到凌晓灿的情绪,杨允乐也只好硬着头皮拒绝了:“我真不会游泳,你去找别人帮忙吧。”
他打算先让女孩离开,然后立刻再和凌晓灿沟通一下,毕竟见死不救绝对不是自己的作风。
女孩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有些嘲讽的说道:“不会游泳的人会穿着泳衣来海滩上玩吗?见死不救就算了,记住我这张脸,我要你们永远都记住。”
女孩的面孔突然变得有些阴森,她说完就立刻跑开了,没有再回头。
“晓晓,我……”杨允乐回过头,打算给凌晓灿解释一下,却发现她满脸泪痕,不由得闭上了嘴。
“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凌晓灿精神有些恍惚,嘴里一直嘟囔着这几个字。
以杨允乐对凌晓灿的了解,凌晓灿绝非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为何她会让自己不去呢?杨允乐有些不明白,而且她就像是预料到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已经哭泣了起来。
这反倒让杨允乐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把把凌晓灿搂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脑袋紧贴着自己的胸口:“晓晓,别急,我不去,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凌晓灿摇了摇头:“那些痛苦的回忆,我不想再想了,每一个晚上都是一场噩梦,折磨着我。”
“噩梦?”杨允乐觉得刚刚凌晓灿的情绪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差了。
他突然回忆起,自己提到了星星月亮,然后凌晓灿就闹着说自己肚子痛,然后让自己不要离开,难道这一起是她故意的?
但是杨允乐是肯定不愿意怀疑凌晓灿的,但是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晓晓是做了什么噩梦吗?别怕,我一直在这里。”
杨允乐又顺手给凌晓灿递过了一杯水安抚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忘记了这么多事情,我都觉得不惊讶吗?”凌晓灿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儿,抽泣声也小了许多。
“不知道。”杨允乐确实一无所知,但是他认为凌晓灿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才会这样做。
“因为你已经在这里……在这里……”凌晓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淡然地看着杨允乐说道,“你为了救刚刚那个女孩子和她的妹妹,跳下海无数次了,每一次都没有回来。”
她说完了这句话,又小声抽泣起来,就像是永远等不回来自己的爱人一样。
“什么?晓晓,你是有记忆的对吧,这样的场景重复多少次了?”杨允乐立刻反应了过来,为何刚刚凌晓灿拒绝自己下海,就是因为自己曾经为了救那两个女孩跳下来身亡了。
“记忆?什么记忆?”凌晓灿说话有气无力,仿佛还在回味那一刻的心碎。
“就是……就是时间线以外的记忆,那些让你分不清楚梦境还是真假的记忆。”杨允乐也不敢肯定这样的解释是否能让凌晓灿听明白,也不确定她到底有多少记忆。
“光是你跳下海就刚刚那女孩就已经四次了,哎。”凌晓灿知道无论多少次,结局应该都一样,可是这一次自己偏要挽留一下。
“四次?以往都发生了什么?”关于那四次的记忆,杨允乐一点儿也没有了,所以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自己确实来这里轮回经历过好几次了。
“每一次,你都跳下海,没有上来,然后……”凌晓灿说到这里,又不自觉的低下来头,眼眸里一直闪烁着泪花。
“每一次?”杨允乐难以想象失去自己的凌晓灿,是如何熬过那些日日夜夜的,但是这里面明显存在一个时间线啊,就是自己最终又回回到这个地方。
这模式,是不是和那个落石谷一模一样?
“对,每一次都是这样。第一次你没有上岸,我一个人独自生活了没多久,我也从这里跳海了。等我醒来才发现,我和你又睡在自己的床上,之前一切的噩梦,好像真的只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