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了。”王叔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看了看冬姨,但是冬姨面无表情,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凌晓灿出来打圆场了:“王叔,无意冒犯,我们要借列车的设计图纸一看,可以吗?我想你这里应该也有一部分。”
“不可以!”冬姨突然发话,语气之中都是反抗,“图纸是列车所的机密,怎么可能借给一个外人看。”
“外人?说到外人,冬姨作为杨总的保姆,可能也算是外人吧?”杨允乐反驳道。
因为他刚刚在杨总的房间发现了一些图纸,不过关键性的部位都是缺失的,就是那么巧合。而唯一能进出杨总房间自有的就只有冬姨。
加上冬姨刚刚突如其来的情绪,杨允乐更加笃定,图纸本身可能存在一定的问题,只是不知道冬姨在替谁做掩饰,是王叔吗?好像两人并无其它关系,房间里面也看不出类似的线索。
冬姨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止是杨总的保姆,我也是列车所的股东之一。”
这话让杨允乐更加怀疑,冬姨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所以提前拿走了关键性的图纸。
杨允乐语气陈恳,略带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冬姨,我们没有恶意,就只是想借图纸看看列车坠崖的真相。毕竟你也是杨总的保姆,肯定不希望他这样消失得不明不白的吧?”
眼看明要不行,杨允乐打起了感情牌,这话已经明摆在那里了。你若不给,那么你肯定有参与列车坠崖事件;你若给了,至少目前是清白的。
冬姨也是明白人,她赶紧替自己开脱:“图纸不外传是所里的规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再说列车脱轨是天气原因造成的意外,这点官方早有定论。”
冬姨一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这让杨允乐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将话接下去。
“所以,其实图纸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吧?怪不得我们刚刚不小心走错房间,然后好奇在杨总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一整套图纸。”凌晓灿眼见杨允乐接不上招,也跟着玩起了心里战术。
冬姨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些吃惊:“怎么可能?我都收拾好了的。”
突然,又意识到这句话不太对劲,连忙想把话圆回来:“我的意思是,杨总和凌总虽然不在了,但是房间我每天都要去打扫,都会打扫得好好的。”
这个老太婆确实很厉害,说话滴水不漏。杨允乐和凌晓灿似乎也没有一点办法,他们准备先离开,回去再理理思绪。
“嗯嗯,今天的事情打搅了,我们先回去了。”凌晓灿看了看杨允乐,示意他一起走,杨允乐点了点头。
杨允乐和凌晓灿刚出门,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里面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了争吵声。
“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不明白?”
“可我真的不想再杀猫了……”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成功了。”
……
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双方的情绪都渐渐稳定了下来,到最后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
杨允乐示意让凌晓灿和自己轻轻地挪动步子,凌晓灿很快会意。
他又压低声音说道:“看来两人的关系不简单,你怎么看,晓晓?”
凌晓灿陷入了沉思,王叔独居,但是厨房的碗筷和杯子都是成双成对的,她猜测他们两个人有可能是夫妻关系,只是没有公开而已。
“我认为也是如此,不然怎么会如此亲密。”
况且他们在门口听到那句话,我做这么多,全都是为了你。不就是爱情最好的表白吗?
“所以我们想的一样,列车出事这件事上,冬姨和王叔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杨允乐说完,发现凌晓灿一直在盯着她看:“我脸上有字?”
“不不不,我觉得你很帅,你终于也有忍不住暴脾气的时候。”
凌晓灿暗想,比如刚刚,终于忍不住怼了一个老年人,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潇潇洒洒的风野。
“哦,你说这个哦。”杨允乐不由得自己也笑了,气氛轻松了不少。
回到家中,杨允乐将图纸平铺开来:“我们再来看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凌晓灿在房间里面走了一圈,走过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遗漏了况仔,可能把他落在徐紫家里了。他胆儿小,肯定回来特别害怕。”
杨允乐回过头朝凌晓灿抛了个媚眼:“他去过他的二人世界,不要耽搁我的事情就好了。”
说完神秘一笑,又若无其事地看起图纸来。
不得不说杨总绘图的风格和杨允乐很像,不对,他本来就是在另一个时间段来的杨允乐。所以他看着自己留下的东西,很快就上手了,图纸并没有什么问题,线索到这里看似又断掉了。
“如果我们能进去冬姨的房间?”杨允乐有个大胆的想法,也许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冬姨的房间?”凌晓灿想了想,似乎冬姨很少离开这幢房子,想进去几乎是不可能。
杨允乐知道自己也只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不过既然说了,可以试试:“她还没上楼,你帮我放风,我去她房间看看。”
他们住进来那天就知道了,冬姨和他们一层楼,所以他也特意留意了一下东姨的房间。
“这……如果被逮住,会不会不太好?”凌晓灿少见的反对杨允乐,毕竟这种事情似乎有点……。
“你帮我看着,怎么会逮住,她一回来,你就告诉她,徐紫在找她,不就行了?”
杨允乐似乎要坚持这样做,凌晓灿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杨允乐独自出门,去到了冬姨房间那边。这里的人有个习惯,就是白天不锁门,邻里关系很好,互相照应着,所以也没什么小偷。这习惯杨允乐在网上学到了,所以他才那么自信能进去冬姨的房间。
一进门,杨允乐就已经惊呆了,直觉告诉他,在他面前的两个陶瓷罐子里面装着的是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