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看着这个女子,身形十分的枯瘦,本来还有几分清秀的脸颊已经凹陷下去,显得又几分病态的弱。
但是女子眼睛中突然放出的那道光亮,就像是阴沉的天空中突然洒下明媚和煦的阳光一样。
只是这一眼,素辛便断定,这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
只是不知道女子这样的寻寻觅觅,究竟是要找谁?
或者是想要去哪家铺子?
素辛正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前问问,能不能帮上一二。
毕竟她在这里待了那么久,周围有些什么店铺肯定比对方熟悉……
嗯,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嘛。
就在这时,那女子笑成月牙的眼睛视线下移,落到素辛身上,她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放大了……
还不等素辛做出动作,女子便疾步朝她疾步走了过来,急切又激动地道“这里就是…零零侦探社?你你就是素辛?”
素辛有些意外,心中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暗暗窃喜……
唔,没想到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啊。
素辛连忙应道“啊,是啊是啊,我就是素辛,这是零零侦探社,鬼市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这位小妹妹是专门来找我的?”
女子看了素辛一眼,突然间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道“我,我叫芩小芳,你,叫我小芳吧…”
在女子眼中,对方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到二十岁,而自己已经奔三的人了…走出去,十多岁的孩子都在叫她阿姨了。
素辛此刻心中的感觉是哇,终于有生意上门了。
她笑着将芩小芳让进店里,在桌旁分别坐下,倒了灵茶,准备了灵食的点心。
自己拿出纸笔,对芩小芳说道“对了,你有什么事不妨先跟我说说?”
芩小芳被素辛的“热情”弄得很是局促。
有些尴尬地道“我…我听说你们这里都用灵石…我,我没有…”
报酬?
素辛很敛财,甚至称得上贪婪。
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案子的本身,值不值得自己出手以及自己能不能搞定。
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案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搞定,就去说报酬的事情……就像是去应聘职位,都还没介绍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开始工作呢,就谈自己工资,是一个道理。
更何况报酬什么的,还不是她一个念头的事情。
就像之前建立侦探社之初,明明和石峰他们为案子付出了很多时间心力,最后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点费用…
所以,一切都好商量。
素辛说道“无妨,我也不知道你的情况,我究竟能不能帮得上忙。再说了,我也没说报酬就一定要灵石啊。”
芩小芳听了素辛的话稍稍放下心,“我…我想请你救救我的…朋友…”
一来就让救人?
素辛道“不急,你先把事情的起末跟我详细地讲讲,我才好从中进行分析。”
“嗯,好好……”
“我打了两份工,一份早班,从六点半到下午两点,一份晚班,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当然不是一到下班时间就走,还需要收拾下东西,换工作服,但是基本上到路口就十一点半左右,刚好赶上346的末班车。”
素辛一边做着笔录,看着面前这个才二十七八岁却犹如四十来岁一样苍老的女子。
此时近距离的观看,才发现对方身体真的好瘦,黑眼眶,眼里布满血丝,布满老茧和皲裂的口子的双手,放在面前无措地撕着纸巾。
素辛心有恻恻,将对方面前茶杯又往前推了推,“不着急,喝口茶润润喉。”
这是她泡的灵茶,对小芳这样体虚气弱的人很有好处。
芩小芳显得很是拘谨,连忙捧着杯子,只用嘴唇轻轻抿了一下。
顿了顿继续讲诉“那天…我我比平时早了十来分钟,大概十一点二十的样子就到了路口的站台。以为要等一会儿的,可是很快一辆公交车就到了我面前。就是那种…悄无声息的…”
芩小芳现在回忆起来仍旧禁不住心中一阵后怕,“但是当时我却没有多想,只以为…以为那天公交车比平时早一点。您,您知道的,公交车早几分钟晚几分钟都是常有的事。所以车门打开,我看到车厢里已经坐了一半的人,有些低头看手机,有些操手倚在车厢上打盹,和平时一样…我没有多想,便直接上了车…”
说到这里,芩小芳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我刚站到车上,车子就……就像是非常的迫不及待一样,开动了起来……我看到周围的路灯唰唰地往后倒退…按理说那个速度是很快的,可是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颠簸。紧接着身后的门才缓缓关上…”
“我心里有一丝疑惑,可是这些疑惑还没来得及彻底传递到身体反应,就感觉到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我一下子拽了下来…我当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站稳身体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片旷野之中。”
“只觉那里到处长满荒草,阴风阵阵的,发出呜呜的叫声。我当时心中充满了恐惧,惶惑…我只是刚刚登上公交车,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了?”
“一个男的声音告诉我‘我送你回去吧……’,我才注意到我身边站着一个男子。大概……三十来岁,身形挺拔俊朗…我说不出,总之比我以前见过的那些明星都还要…好看”
芩小芳惨白的脸颊上竟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颊,好烫……
莫名的窘迫起来,她下意识偷偷瞄了素辛一眼……
素辛这个人老成精了的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怎会觉察不到委托者刚才的“一场”?怎会看不出对方的这一点“小女儿心思”?
不过看对方那含蓄而娇羞的样子,素辛嘴角微微翘起……嗯,还是不要戳破人家了。
于是素辛装作没看到,埋着头,非常认真且专注地唰唰唰地记录着。
芩小芳见素辛好像没注意到她,那种窘迫中又带着一丝丝羞赧的感觉慢慢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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