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毫不犹豫地低头用嘴对着蛇咬的伤口,用力一吸,血液混着蛇毒被吸进嘴里,温热又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吐出嘴里的污血,喷在旁边的地上,血色乌黑。
反复吸吐了几次,血色渐渐变得鲜红,伤口附近的污血清理的差不多了,蓁蓁却觉得嘴巴有些发麻。
刚要起身找些清水漱漱口,南之乔突然睁开眼,朦胧的眼睛盯着蓁蓁嘴角的血,还有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哑着声音问:“你干什么?”
叶蓁蓁见南之乔苏醒,满脸开心地解释:“南学长,你被蛇咬了,还是毒蛇,不过,你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把蛇毒都吸出来了,你很快就会没事……”
南之乔冷着脸,挣扎着想坐起来,“你会中毒。”
“我没事。”叶蓁蓁忙阻止南之乔,接着劝道:“南学长,不要起来,你发烧了,要多休息,听话躺着,这里有我,你放心,我已经发了求救信号,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
“笨女人……”南之乔挤出三个字后,又晕了过去。
“笨女人?!”叶蓁蓁重复着南之乔说得这三个字,一时间不明白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发的求救信号不对?可是南学长之前一直昏迷,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用点燃的火堆来求救啊?
想起求救信号,蓁蓁又返回燃烧的香樟树附近,古老的香樟树正燃着旺盛,特殊的香味弥漫周围,冲天的火光,只要附近有人经过,就会发现,只是,谁会在深更半夜来这种毫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呢?
又望了一眼火势,蓁蓁对嘴里麻麻的感觉警觉起来,自己该不会是也中毒了吧?
蓁蓁小跑去坑底水潭边上,俯身掬起一捧水漱口,反复漱口几次,麻麻的感觉渐渐缓和。
不远处香樟树的火光映亮了天坑坑底,坑底水潭也被照亮,水潭边的草丛里,几朵粉色的小花开得正艳,小花的花瓣聚在一边,像是半边的小莲花。
“半边莲!”叶蓁蓁惊喜地跑过去,连花带叶子,揪了七八棵,感觉数量差不多了,又匆匆跑回南之乔身边。
南之乔依然昏睡,叶蓁蓁自言自语道:“南学长,你看,我找到了半边莲,它是治疗蛇毒最有效的草药,只要敷上它,你一定会没事的。”
把半边莲放进嘴里嚼碎,再把汁液敷在南之乔的伤口上。
南之乔肿胀的胳膊还没有开始消肿,蓁蓁嘴里麻麻的感觉已经消失,蓁蓁心里高兴,这个半边莲对蛇毒果然有效,相信南学长的胳膊也会很快好起来。
一边照顾南之乔,一边在附近捡干柴照顾香樟树的火势,忙忙碌碌中大半夜的时间过去,香樟树的火势渐渐变弱,蓁蓁心里着急起来,眼看香樟树就要烧完了,偌大的天坑坑底,除了中央这棵香樟树,再没有其他高大的乔木可以燃烧,到时候再发求救信号就难了,最主要的还是南学长的伤势,耽误不得啊……
叶蓁蓁心里着急,脚下不停,一会儿给南之乔擦身子物理降温,一会儿往香樟树周围添柴。
忙碌中,突然空中传来一阵阵轰响,蓁蓁抬头,黑暗的天空被坑底的火光映衬的更加黑暗,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更别说发出轰响声音的东西了。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蓁蓁甚至感觉到有风在周围旋转,再次仰头张望,空中竟隐隐约约出现一个红点。
红点渐渐下降,身边的风也越来越大。
“飞机!直升飞机!”
蓁蓁终于看清发出声音的空中怪物,竟然是一架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闪着红灯在天坑上空盘旋,蓁蓁在坑底挥着手大喊,“喂……这里有人……”
刚喊了两句,蓁蓁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坑里太微弱了,还是火光明显,于是,跑到香樟树火堆旁,捡起两根燃着树枝,离开香樟树一段距离,使劲挥着手中燃烧的树枝。
直升机发现蓁蓁,缓慢下降,抛下一段救援软梯,同时下来的还有一个壮实的救援人员。
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救援人员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男子小跑到蓁蓁面前,第一句便问:“你是叶蓁蓁?”
“嗯。”蓁蓁忙点头,心想,这个救援人员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是小舅他们因为自己几天没有消息,报警了吧,所以才会有救援人员来。
蓁蓁刚要说附近岩石下还有人,还未开口,前来救援的男子追问:“小南先生呢?”
指着旁边的拱形岩石,“在岩石下面。”
叶蓁蓁一路跑向岩石,给救援人员带路。
男子俯身检查了一下南之乔的状况,很快背起南之乔,用救援绳将两人绑在一起,同时回头问:“叶小姐,你自己能爬软梯吗?”
“嗯,能。”
三人登上直升飞机,飞机上竟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医生仔细检查南之乔的伤势,叶蓁蓁忙说明南之乔的伤势:“他被蛇咬了,在左胳膊上,脖子上有被蝙蝠咬的伤口,还有,右腿上有擦伤。”
医生问:“什么蛇?”
“不知道,我没看到蛇的样子,等我发现伤口的时候,他已经高烧昏迷了,伤口上的蛇毒被我吸出来一部分,胳膊上也敷过半边莲。”
医生从随身的急救箱里拿出一支装满液体的针管,给南之乔注射了一针,又拿出一支给叶蓁蓁也注射了一针,说:“还好蛇毒被及时吸出来,否则后果难料,不过,用嘴吸毒,吸毒者自己也很容易中毒。”
医生又开始给南之乔处理腿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
很快,直升飞机停在l市第一人民医院门诊大楼楼顶,楼顶简易机场已经有医护人员等在旁边,一下飞机,南之乔和蓁蓁两人就被用担架抬进病房。
心里挂着南之乔的伤势,叶蓁蓁做了几项基本检查,就坚持要去看南之乔,照顾蓁蓁的小护士没办法,找来主治医生,医生却说:“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我们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