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羊角胡说:“别送我了,你就在你家睡吧。”
“我还是有点怕。”
“放心,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贼了,你还怕啥?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跟我一起去局里看看村长怎么个事儿。”羊角胡搓了搓脸,递给我一张符纸:“你睡觉的时候把这个贴到门上就行,一般的脏东西进不来的。”
就这样,羊角胡走了。
我战战兢兢的回家之后,把符纸贴在了门上。
几天没回来,房间里一股子霉味。
我也懒得收拾,简单冲了澡之后我就躺到了床上。
睡到半夜,我隐约感觉有人在推我,就睁开了眼睛。
发现竟然是孔晓玲。
她又出来了!
她说:“你要小心你对门那个人,他不是好人,你们跟他合作完全是自掘坟墓,我都告诉你不要过分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你怎么还那么信任那个羊角胡,还要强行打开那个人的棺材?”
“那个人是谁啊?”
“你不要管他是谁,你只需要记住他不是好人,你最好明天就搬家,因为你跟他住在同一楼层,哪怕你们不接触,他也会想办法来摄取你的阳气,尤其是他说跟你们合作,无非是想要摄取你的阳气。”
“那羊角胡呢?”
“七十多岁的人了身上哪还有阳气?就剩死气了。”她白了我一眼:“明天白天,你搬家,能跟那个人少接触就少接触。”
“好。”我说完,孔晓玲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也没了睡意,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五点钟了。
这个时间点街上已经有人开始出摊卖早点了,我干脆也穿上衣服,上厕所上个大号,然后下楼吃饭。
我这刚进入厕所,就听到我家大门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声音很沉闷。
我还以为是幻觉,刚要开闸放货。
咚——
又一声,而且这声音跟之前对门那个逼崽子撞门的动静有点像。
我不敢再去脑补,到了门口的屎也被我给憋了回去。
我静悄的把卫生间的门上了锁,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东西。
咚——
又一声。
我急忙拿出手机给羊角胡发了个微信,告诉他有人撞我的门,听动静好像是那个男尸。
按理来说,这个点儿羊角胡不该回复的,但他却回复了,秒回。
他让我衮蛋,还说那个男尸要是敢对我动手,他绝对弄死那个男尸。
我回复道:屁话,他这会儿正撞我门呢,你他吗再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刚骂完羊角胡,业主群里就炸锅了。
有人在群里直接开喷,说楼上干鸡毛呢,就算装修也不用这么早就开始吧,还咚咚的,让不让人睡觉之类的话。
我默默的回了一句:有鬼在撞我的门,有哪位不信的话可以上来看看。
发完这段话,群里顿时炸出来一群人,说要上来看看,如果没有鬼,就把他老婆的丝袜塞进我嘴里。
然后下面就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奖励我之类的话。
本来挺惊悚一个事儿,弄得挺搞笑。
不过还真有人上来了,等听到有人有节奏性的敲门,我才敢从厕所出来。
顺着猫眼往外看去,有五六个人站在我门口,我没敢开门,就跟他们说我没在家,刚才是开玩笑的。
结果自然少不了一顿谩骂。
等日上三竿,我逃也似的溜出了门。
在大门口,碰到了巡逻的物业大哥,他说我:“你早上弄啥呢?咋咚咚的呢?”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说有一个尸体在撞我的门,你信不信?”
本以为他会嗤之以鼻,谁料他说:“我信。”
跟他来到监控室,他打开楼层的监控,监控里,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趴在我门前,用脑袋咚咚的撞着门,而且这个人好像不知道疼一样,越撞声音越大,最后等楼下的住户们往上走,他才离开。
物业大哥说:“这事儿可不能不理啊兄弟,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不在乎这些牛鬼蛇神的,但是今儿这事儿有点不寻常,你别忘了你那层在往上可是楼顶阳台了,那上面可啥都没有,而且那个如果是人的话,应该是用手敲门,而不是用脑袋啊。”
我听的一身鸡皮疙瘩:“我一会儿找个先生看看去。”
“兄弟,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本来我正欲离开,听到这句话,我又折了回来:“大哥有话就说呗,跟我还有啥该不该说的。”
“昨天跟你一起回来那个老头,你最好小心点。”
我心中一动:“怎么说?”
“没什么,你就是小心点就行,留点心就行,大哥毕竟岁数大了,见的事儿多人也多,反正跟他共事你留点心。”物业大哥拍着我的胳膊:“大哥知道,你最近遇到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儿,兄弟,好好活着,你不是个一般人,未来肯定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两句话说的我挺膈应的,因为我发现我身边每个人似乎都没有那么简单。
再说羊角胡,他早上回复的太干脆也太不合理了,虽说人上了岁数觉就少了,但是也不能四五点钟就能秒回吧?总不能说他也起来拉屎或者上街出摊卖早点吧?
离开监控室,我开车来到羊角胡的门市,他正在里面扎纸马。
看我到了,他说:“你大早上吵吵个啥,不知道老人家觉少睡眠浅吗?”
“早上的事儿,是你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