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刀疤男人
上元节后,青云书院又复学了,周灵昕再次被关了起来……咳,再次拿起书本。
周灵昕第一百零一次叹息,实在是太无聊了!
她又不去科举,为什么要和五哥哥、小哥哥他们一起学习四书五经?
宋老讲课又不风趣,不是摇头晃脑地读课文,就是解释着之乎者也,全是她听不懂的玩意儿。
原以为五哥哥会跟不上节奏的,毕竟他读的书也不多,可惜事与愿违,她发现周五郎听得极其投入,偶尔还会同宋老沟通一二。
这……这完全是在吊打周灵昕呀!
周灵昕学得都是简体字,四书五经根本没有深入涉猎,插不上话倒是其次,最主要她一个五岁的女娃娃,正是坐不住的时候,凭什么她还要跟着他们一起赶进度?
她摔!
“昕宝,昕宝,你起来讲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昕宝……周灵昕!”
周灵昕还在神游天际,被厉陌推了几下,这才反应过来,宋老都已经站到她面前了。
周灵昕一个激灵,扯出一抹笑:“师父,下课了吗?”
宋老:……
厉陌咳嗽一声,笑道:“师父,昕宝还小,不理解是正常的,能坐着听已经不错了。”
言下之意,师父你要求太高了,昕宝这么小根本不可能回答得了你深奥的问题的。
宋老尴尬呀,打了个哈哈,才说道:“昕宝,你去玩儿吧,下次若是听得懂你就听,听不懂,等你大些师父再给你上课。”
周灵昕立即眼睛一亮,漾起大大的笑容,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真的吗?谢谢师父,师父你最好了!”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宋老失笑摇头,直到周灵昕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这才转头说道:“厉陌,来,你来说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月里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周灵昕跑出去后,立即便后悔了,很想回去,可她也知道,即便是她回去了课堂,也学不进多少东西,更不用学过多的东西,反倒有可能拉慢五哥哥和小哥哥他们的进度。
叹息一声,周灵昕最终还是走回了家。
周宅离青云书院太近了,没走几步路便到家了。
家里空荡荡的,周春来和赵氏他们应该都是去锦城,帮着二叔他们把关看店呢。
想到赵氏,便想到了赵氏的手艺,更想到了她亲手腌的辣白菜,那叫一个绝!
自从赵氏年后将辣白菜带到铺子里卖,反响非常地不错,有的时候实在是忙不过来,周春来便会带着赵氏他们一起去铺子里帮忙。
“全都不在家吗?不会吧,连阿爷也过去帮忙了?”周灵昕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这也太夸张了,周灵昕慢慢走着,越走手脚就越发冰冷,嘟着嘴巴就不开心了起来。
忽然,她手脚一僵,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心中警铃大作,脑子里想着不能过去,再过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脚步根本就停不下来。
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身高很高,体形壮硕,周灵昕和他比起来,就是大象和小蚂蚁的感觉。
周灵昕郁闷极了,可她都快要走到男人面前了。
男人低下头,看到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周灵昕抬起头来,看着他,心里却大叫着……她活不成了吧,这气氛也太奇怪了!
“大叔,你是哪位,你要找谁?”周灵昕硬着头皮说道。
男人深深地看了周灵昕一眼,一语不发。
“大叔,你私闯民宅可是不好的哦,若是要找这家的主人,最好换个时间过来,他们都不在家。”周灵昕壮着胆子继续说着,一边还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男人。
男人仍旧不动声色的样子,紧抿着唇,身上气势却冷硬了起来。
周灵昕莫名在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军人的气息……她难以置信,古代的军人和现代的军人不知道一不一样呀,虽然她接触过的现代军人挺少的,最多也就是入学时的教官。教官看着严,其实也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古代的军人可就不一样了,底线是什么她不知道;古代军人杀人犯法吗?古代军人……
就在周灵昕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开口说话了:“我是周大郎。”
周灵昕的脑子里还在飞速地运转,根本没接收到男人所言透露出来的信息,等反应过来,她才惊呼出声:“周大郎,你……你是大哥哥?”
周大郎冷硬的脸终于有了丝线融化,他淡淡笑开:“是的,我是你的大哥哥。”
周灵昕跳了起来,她笑道:“大哥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差点没让人把你抓起来。”
周大郎笑笑,继续问道:“爹娘的身子骨如何?爷爷的身子骨又怎样?昕宝能告诉我吗?”
周灵昕发现,周大郎不笑的时候过于严肃了,看起来很是不苟言笑,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线条都柔和了起来,其实很好看,尤其是像赵氏,那似乎是从骨子里全部都溢出来的温柔。
发现了这一点,周灵昕的笑容越来越大,她拉着周大郎的手说道:“大哥哥,我们坐着说话吧,你这么高,我仰着头,太累了!”
她嘟着嘴巴抗议的小模样,看得周大郎新奇不已,直觉这次回来对了,他从怀里拿出两个头饰,放到周灵昕的手里,笑道:“大哥哥看着觉得好看,不知道昕宝喜欢不喜欢。”
周灵昕点点头,笑道:“喜欢!我非常喜欢!”
收起头饰,周灵昕带着周大郎坐进了屋子里,烤着火说道:“阿爷的身体很好,阿爹和阿娘的身子也很好,你早几日归家,就能看到他们了,今日他们去了锦城,不在家。”
“锦城?还真是不凑巧呀!”周大郎喃喃自语着。
周灵昕重重地点头:“咱家在锦城有个铺子,早上会卖些热乎乎的早膳,也算是有个进项。”
周大郎的眉头舒展着,又问道:“为什么你没跟着去?”